好冷啊,真的好冷。老刘翻下床又加了一件衣服,但身子依旧不停地颤抖。他颤颤地打开房门,他要去叫他的儿子让他暖和起来。
儿子好像已经起了。他慢慢地走到沙发旁准备坐下,这时儿子突然跑过来说:“怎么又加衣服。”说着便要将老刘加的衣服给脱下来。“冷啊!”老刘死死抓着衣服猛地背过身。儿子看着老刘叹了口气,转身拿起桌上的药片:“吃了就暖和了。”老刘看着儿子手上的药片,缓缓地伸过手抓起塞进嘴里。儿子看着老刘将药片吞下,又将手伸向衣服。这次老刘没有挣扎。
儿子松了口气:“我要上班去了,不要出门。”老刘不明白什么是上班,他只知道要好长一段时间他都见不着儿子了。
儿子走到楼下,抬头看着站在窗口的老刘挥了挥手。老刘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也学着儿子挥了挥手。不一会老刘便看不见儿子了。
老刘坐在沙发上,看着没有打开的电视发呆,这是他打发时间的最好方法。这时他又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老刘终于忍不住了:“谁!谁在家里!我知道你,我看见你了!”没有人回答。老刘站起身,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打扰他几天的人。
他安静下来,他想听听这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浴室!没错,一定是那!老刘飞一般的跑到浴室大吼:“你是不是在这!”浴室的光线有些暗,空气里弥散着淡淡的湿润。老刘又一次感觉身体发寒。
声音开始清晰起来,老刘猛地转身,还是没有人。老刘感觉越来越冷了,他弓着腰开始慢慢后退。“砰!”他一不下心碰倒了沐浴露。老刘又转过身,这时他看见他了!老刘立马直起腰指着那人问:“你谁啊!这是我家!”令他想不到的是那人尽然也指着他,但老刘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老刘立马火气上头,抬起拳头就向那人打去。“哗~哗”镜片夹着血丝散落在地上。
老刘看着地面上的镜片伸出右脚使劲地踩,丝毫不管手上的伤。“哈哈!踩死你,踩死你!”老刘累了,用力踩下最后一脚后气喘吁吁地回到客厅。
老刘又坐在沙发上,手上的血滴在上面绽开一朵朵花。他茫然的环顾四周,不知所措。
“来啊,快过来。”又有一到声音想起。老刘学聪明了,他猫着身体一步步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他来到了窗边,窗户是打开的,他每天都在这目送儿子。
他双手抓着防盗窗额头抵在空隙之间。他好像意识到什么。他试探着伸出右手,让它穿过缝隙。这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他的脑海里绽开,接着这种感觉弥散全身!他大叫着奋力伸出右手,右手在空中乱抓。不一会他停下来了。他知道要出去得从门那走,儿子就是这样出去的。
他来到门前迫不及待地打开门,他就要出去了!可现实太残酷。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怪不得他会感到寒冷,他被囚禁了。
老刘站不稳身子,他怎么敢,我是他爹啊!
老刘看着儿子出去时的门,眼神一横……
儿子下班了,他停好车快步上楼,今天他总觉得不对劲。
儿子打开门不敢相信眼前是他家。满地都是带血的棉絮。儿子想到了父亲,又想到床下的菜刀……他不敢想了。
“爸!”儿子冲进房间大喊,“你在哪!”儿子看着整洁的屋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他慢慢转过身想要出去,这时老刘突然冲出将儿子压在身下,使劲地掐着儿子的脖子。“我是你爹啊,你竟然这样对我。”老刘恶狠狠地说道,五官都扭成了一团。
儿子面色涨红奋力挣扎着。这时老刘突然一个愣神一头栽到儿子的胸口上。
……
“必须住院了,他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医生看着儿子说,“不然出什么意外谁都担不起。”
“我知道了,就按你们说的做吧。”
……
老刘坐在树下晒太阳,他逃出来了。在这他交了许多朋友,只是偶尔有人将他关在房间里睡觉。
又要回去睡觉了,说什么午休,可他一点也睡不着。
老刘走在空旷的长廊上,这时他看见了一个窗户。他走过去,同样的他又伸出了手。一样的感觉。老刘猛地回头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
阳光很好,偶尔吹过的风摇晃着繁盛的大树,一片乌鸦被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