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因公去东北黑龙江省的北安市出差。出发前,同事们都告诫说,东北很冷,一定要穿厚点,否则会冻坏的。架不住朋友、家人的忽悠,我从军需部门借来了皮大衣、大头鞋、皮帽子、皮手套,就这样我全副武装地上了东北。
到了黑龙江省会哈尔滨,自然想起两个去处,一个是冰灯节,一个是松花江。
那次出差,恰恰在春节过后。因为时间的原因,在哈尔滨不能待太长时间,于是,我就在大白天的去看冰灯。这样一来,效果不佳。因为是白天,所以没有什么灯光,白花花的一座一座冰雕,在冬日的阳光下,有的闪着刺眼的光,有的被阳光照的表面已有些消融,沾上着灰尘,都看不出是什么造型。
无奈,我就奔向松花江大桥。虽然从没有到过松花江,但自己觉得似乎也不陌生。有两首唱松花江的歌,是我对松花江的初步了解,也是引起我对松花江向往的原因。
一首歌就是抗日战争时间传遍全国的《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一首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风靡全国的由关贵敏演唱的《浪花里飞出欢乐的歌》:“松花江水波连波,浪花里飞出欢乐的歌,歌唱天鹅项下,啊珍珠城唉,江南江北好景色,绿水载白帆,两岸花万朵,大桥跨南北,游龙如穿梭,哈尔滨的夏天多迷人,唱不尽我们心中的歌……”两首歌一个悲伤,一个欢乐,反映了不同时代哈尔滨的两种截然不同景象,让我很想到松花江边去感悟一下。
松花江是黑龙江在中国境内的最大支流,它又分为西流松花江段和东流松花江段。西流松花江段,从长白山天池而下流向西北,流经辽宁省和吉林省。东流松花江段,从吉林省松原市嫩江注入,至汇入黑龙江的河口,哈尔滨这一段应该属东段。
可惜,我来到松花江的时间不对,因为是冰雪冬天,松花江上是冰冻三尺,根本看不到松花江水波连波。
我孤零零站在松花江大桥上,桥上除了偶尔过往的汽车外,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我一个人在桥上徘徊,引起了桥头看桥人员的注意,跑过来一人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我从外地慕名而来,就是要看看松花江的。他笑着说,都啥季节了,还看松花江。你看看这江上,冻的都是冰,跟平地有啥两样。
他笑着摇头要走。
我突然想起松花江上还有个太阳岛啊。于是我就部他,太阳岛怎么走,他向江面远处一指,那不,在那边。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有呀。
他笑着说:大冬天的,那有太阳岛了,满面和岛上到处都是冰雪,你就看不出来了。要这么直着走过去,到是可以到太阳岛,可现在岛上啥也没有,你就别去了。
望着冰雪覆盖的松花江,我还不死心。行,我就走过去看看,那怕什么也看不到,其码我来过。
于是,我不顾看桥人的劝说,下得桥来,走上了满面。
江风迎面吹来,脸上还真感到有些刺痛。好在我全副武装,我便义无反顾地向着太阳岛的方向进发。
走在江面上,我想起了一首歌《太阳岛上》:“明媚的夏日里天空多么晴朗,美丽的太阳岛多么令人神往,带着垂钓的鱼杆,带着露营的篷帐,我们来到了太阳岛上,小伙们背上六弦琴,姑娘们换好了游泳装,猎手们忘不了心爱的猎枪……”这首歌与《浪花里飞出欢乐的歌》同出自纪录片《哈尔滨的夏天》,是这个纪录片的主题曲。我在想,这今天来鱼杆是用不上了,闪弦琴也弹不了了,游泳装更不能穿了。
江上的冰不厚,从裂缝处往下看,也看不到底。我就独自一人在江面上走着。终于来到了太阳岛附近。真如看桥人据说,此刻什么也看不到,一片白雪茫茫。上岛也很困难,因为岛四周都是很厚的积雪,淌不过去。看看天色也晚,加上还要赶去北安的火车,所以我只好原路返回。
这就是我的哈尔滨、松花江、太阳岛之行,而且是截止目前为止,唯一的一次。我想这次孤独的松花江之行,恐怕也是世人很少经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