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对海子的诗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百思不得其解。大海上,有春风吗?有鲜花吗?仅仅是为了押韵吗?
我把这些问题抛给一位资深的语文老师,她笑了笑,摇了摇头,说对现代诗歌不会欣赏。
懵懵中,觉得那诗句很美,很有意境。自己琢磨,诗人面对着波光浩淼的大海,仿佛心胸也开阔起来,所有的烦恼都抛至海中,一身轻松,心中荡漾着海潮般的暖流。这只是直觉上的理解。
眼下,正值深秋,姗姗来迟的桂花尽情地绽放,细密的花蕊掩映在一簇簇的绿叶中。整个校园里弥漫着浓郁的桂花香。
大江之滨的高楼的落地窗边,面对浩瀚的蓝天,像沙滩一样平铺的白云。刹那间,我顿悟,“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是一种开阔的心境,一种豁然开朗的彻悟。没有纠结,没有恩怨,没有什么值得斤斤计较的事,这是一种彻底的释怀。
此时,即使不是百花竞放的春季,即使附近只有桂花相伴,但旷达高远的秋季也令人心旷神怡。
面对如大海般的苍穹,正值桂花飘香的季节,我领悟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开阔境界,与海子书写下此诗的感受似乎更近一点。
然而,还是不明白,既然对人生有了彻悟,既然愿意“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既然“关心粮食和蔬菜”,如此热爱生活的人,祝福周围的人,为何两个月不到就舍弃美好的世界呢?
专家解读这首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只是海市蜃楼,是诗人的理想追求,清新隽永的文字掩盖了诗人内心痛苦的孤独感。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难道这仅是诗人不切实际的幻像,是无法实现的理想,是痛定思痛后的梦幻,越是美妙的幻境,越衬托出诗人内心的凄凉?
那是含泪的笑脸,那是临别时的祝福,那是决绝时的留言。
此时,设身处地,想像诗人写作时的心境,进一步增强了对诗歌的深层理解。初读诗歌,解读表面文字,只是了解肤浅的字面意思; 再读一遍,你能体会诗歌的意象,和开阔的意境; 数遍后,你所洞察到的是文字背后隐藏着诗人痛苦不堪的心灵世界。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不是美妙得令人扑向大海,与之同在,直至永恒。美学家朱光潜先生说,绝世的美,有一种诱惑力,让人宁愿为之献身。
这种解读,能不能解开海子卧轨之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