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从初中就开始听民谣,那是07年的夏天,我听了不少校园民谣。老狼、叶蓓、汪峰、筠子……校园民谣是淡淡的,青春又深情。可初中的小孩怎么懂什么青春呢,青春无悔也罢,白衣飘飘的年代也好,给我的影像都是八九十年代电视剧里那个不太清晰的画面。那种画面,美好,但离我太远。
曾看过一本小说,名字是“幸福会有的”,一个女作家写的大学年轻教师的爱情故事。可能是校园的原因吧,虽然故事的主角已经是二十八九的大龄青年,但情感依旧是单纯干净的。这就是校园民谣给我的感觉:干净。
初三迷上了听广播,半夜里听1039交通广播,信号特别不好,断断续续的,趴在窗户上听,以为越接近外面音乐就会越清楚。那时候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两点的节目,叫“有我陪着你”,片头曲是那英唱的,还蛮好听的。但这些不是重点,在这个节目里听到了老狼的“模范情书”,那时候是青春期的懵懂吧,加上看了不少“男生女生”之类的杂志,对歌里唱的那种爱情的美好一下子吸引了过去。但那时候没听清楚歌名是什么。只记得一个旋律,和几句歌词——“我像每个恋爱的孩子一样,在大街上琴弦上寂寞成长。”忘记后来过了多久,才知道这首歌的名字和演唱者,才意识到——啊,那时候就喜欢民谣呀。
2007年的夏天还为选秀节目“快乐男生”疯狂来着。而正是这个节目带我上了民谣的道。陈楚生在节目里自弹自唱过汪峰的“青春”,我因这一首歌被迷住了。歌词里唱“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就像每个人都拥有”,那时候中二的我对这种似乎很有哲理的话特别着迷。于是开始在网上搜汪峰的歌开始听,顺藤摸瓜,又听筠子。那个年纪的我傻乎乎,一点不懂得分辨真假,在网上看筠子的介绍的时候,看到作者说是因为汪峰抛弃了筠子,导致筠子的自杀。于是在我患有重度中二病的脑子里就埋下了对汪峰仇恨的种子。这种情绪一直到后来大学听了汪峰在鲍家街43号时候唱的“小鸟”这首歌才有所缓解。
后来高中时期大概就是听老狼、叶蓓、王筝、曹方这些人,后来“想把我唱给你听”火了一阵,记得那时候我还挺高兴,觉得自己喜欢的歌被大家认同了。再后来,民谣的歌火了不少,便开始觉得不高兴了。可能做小众歌迷容易产生莫名的优越感吧。
说来不好意思,接触那些特苦、特穷的民谣是从宋冬野开始的。在听宋冬野之前一度沉迷过许巍,每天听着“我像风一样自由”在操场上一圈圈的跑步。许巍之后是沉迷了好久好久的窦唯。窦唯就不说了,现在仍然爱听他“黑梦”那张专辑,但又对自己在年近三十岁的年纪,仍爱听黑梦里面那种青少年时期对世界的困惑迷茫这种歌曲,而感到羞愧。这张专辑属于年轻人,不属于已经丧失了对生活的信心的我。
说了这么多废话,其实无非想说一个意思:什么年纪听什么歌。所以我大四那年开始听宋冬野了。说听宋冬野,其实也就“安河桥北”那张专辑。那时候真是闲啊,能把一张专辑翻来覆去的听两三个月,除了这张专辑别的都不想听。如今看来,仍觉得“安河桥北”是宋冬野的巅峰之作了,他自己大概是无法超越了。就好像鲁迅在“野草”之后,也再无那种艺术家一般的作品了。
宋冬野的“安河桥北”终于听腻了之后,我开始在豆瓣的FM上听民谣。那段时间听的很杂,赵雷、好妹妹、尧十三、马飞、贰佰、之类的,反正就是很穷很惨之类的歌曲。因为那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穷和无能为力了吧,就很爱听这些民谣。但我始终没有听李志,原因很简单,就是看他微博觉得很讨厌。
但我终究开始听李志了。在一次听着听着歌睡着了的午后,迷迷糊糊醒了的时候,外面下着雨,手机里播放的是“山阴路的夏天”,可能某根弦终于搭上了,那天就一直听这首歌,听到了天黑。
现在的我不像以前特意去听民谣了,但偶尔听到会觉得有老朋友一般的亲切感。偶尔还会走着走着,心里就唱起来“走上去吧,走上去,有六层楼那么高,我多想每天每夜都在路上……”听过的歌,也会变成我的一部分伴随我一生吧。
这就是一只伪民谣狗在一个无聊的下午回忆听歌历史的无聊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