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猫戏扑风花影――读《月下清荷檐下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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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就是大师,季羡林先生在本书中以朴素的文字,最简单的笔触刻画出生动的生活场景、身边美景、心中感悟,语言中闪烁着生活的智慧、生命的态度和生存的意义。读此书,夜不能寐,心甚喜之。先和大家分享第一辑的内容,大师对于猫、狗、兔之描述。

1.《虎子》

"老猫虎子蜷曲在玻璃窗外窗台上一个角落里,缩着脖子,眯着眼睛,一副寂寞、凄清、孤独、无助的神情……同小动物在一起,别有一番滋味。同他们在一起我心里感到怡然、坦然、安然、欣然,不像同人一起那样应对进退、谨小慎微、斟酌词句、保持距离,感到异常的别扭”。在作者笔下的虎子、咪咪哪里是普通的猫,大师在它们身上赋予了灵气,更像大师对生命的描述。

大师认为猫们对死亡的态度是值得人们学习的。每一代人都只是一场没有终点的长途接力赛的一环,人老了要死,像在净土里那样,应该算是一件喜事。但人是否能像猫一样一旦预知离世,就从主人面前消失去自寻一块清净之地呢?――这是怎样的生死观?

2.《兔子》

大师笔下的兔子“蓦地看见人影,都迅速地跑进小洞去了,像一溜溜的白色黑色的烟。倘若再伏下身子去看,在小洞的薄暗里,便只见一对对莹透的宝石似的眼睛了”。让你看了恨不得自己也养对兔子。

我自己对这篇文章中感触最深的是这段文字――“从栉比的高的楼房的空隙里,我只看见一线蓝蓝的天。这哪里像故乡里锅似的覆盖着的天呢?我看不到远远的笼罩着一层轻雾的树,我看不到天边上飘动的水似的云烟,我嗅不到土的气息,我仿佛住在灰之国里。”大师笔下描绘的是兔子,心里念的是故乡的兔子,至情至性中思念的是家乡,因为“我是地之子,我渴望再回到大地的怀里去”。

3.《一条老狗》

图片发自辛平

这是“一条最普普通通的狗,毛色棕红,灰暗,上面沾满了碎草和泥土。在乡村群狗当中无论如何也显不出一点特异之处,既不凶猛,又不魁梧。然而,就是这样一条不起眼的狗,却揪住了我的心,一揪就是70年”。因为这条狗是陪伴母亲的忠诚的老狗。

大师六岁离家,十四年间只回过三次老家,心中对母亲的思念,痛苦也是常人所不能解的。母亲一字不识,父亲去世后,她一个人靠半亩地生活,那是怎样的孤苦。这条老狗相伴,即使母亲去世了,它仍静静地卧在破十篱笆门前。处理完母亲丧事,临离开时,那条老狗依然忠诚地趴在篱笆门口。只这一幕,大师牵挂70年,只因母亲。

大师眼中,万物无有不可爱者。这一辑14篇文章,篇篇有精典。对喜鹊窝的感慨引发五个希望,尤其是“希望在这里,在全中国,在全世界,人和鸟都能和睦融洽像一家人一样生活下去,希望人与鸟共同创造一个和谐的宇宙”――这篇写于1994年2月25日的文章,是否预示今时绿水青山美丽中国之建设?

幸福是小概率事件的发生,读此书,当真是件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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