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课抄了英国女诗人伊丽莎白·詹宁斯的诗歌《初秋之歌》。喜欢夏末秋初這個時段,我是一個没有原则的家伙,有人説夏季好,我就覺得夏季好,有人説秋季好,我也覺得秋季好。没有主見總是随波逐流,在我看來,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各有各的風情,亦各有各的妩媚。
季節與時間對我們的影响不过是建立在我們對它們的理解之上。“我們给它們命名”,不过是爲了“松開我們精神上的情緒”,並赋予季節一個“外在的形式”,因爲我們“想要确定、牢固的東西”。在成人世界裡,對於流逝的事物的追憶,或許多以“命名”或仪式的方式来完成,而童年對於世界的反應,却更多的是一種真正的自發的反應,不受思考或精神的束缚。當“我”靠在窗邊,被空气中的情感与回憶召唤,“我”或許突然顿悟,世界本是由世界本身构成?“当我说着秋天,秋天碎了”,此時,詩人與季節,與世界,在精神上真正地相遇了。
上班已經是第二天了,空落落的心終於有些充實了。一项工作做得久了,難免會产生职業倦怠,特别是年逾五旬之後,更有一種時不我待、時不我與的感覺。年龄渐长,本来就不是很多的棱角,现在已經渐趋於無了。我們这一代人离退休還有幾年,同學們似乎已經急不可待了,工作已經三十多年了,如果六十歲退休,那就是在同一個岗位上工作整四十年了。總有哲人告诉我們,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但誰又能真的那樣超然物外,全然不在意自身之外的风吹草動呢?世界就是一個舞臺,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是演员,同时也都是觀众,衹不过主角甚少,而配角甚多罢了。别给别人添堵,也盡量也别给自己添堵。
马丁·路德金有一篇著名的演講——《我有一個夢想》,實際上,塵世間的每一個體都至少有属於自己的、與他人毫無關联的夢想。我的夢想很單純,一是期盼着老一班的同學們永遠保持着四十年前的那种渾金璞玉的純真,那種青春永驻、激情永在的狀態。二是期盼着早日退休後的那種随性與潇洒。我從來没有像現在一樣,急切地想离開學校、离開这裡。但在退休之前,我又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與生活。每個假期我都渴望着跟同學相約相聚,每一次開學我都在提醒自己——認真上班、努力工作,爲下一次的快樂、無憂之旅多赚钱、攒路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