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八平米》是闺蜜雨言推荐的,作者是一个日本女孩,曾在成都留学,毕业后体验各种生活,去过好多国家干各种各样的工作,农场挤牛奶、干农活,去人家里做保姆,在台北教中文,后来到北京、上海工作,特别是北京,工作的时间最长,嫁的老公也是中国人。后来俩人离婚,一个人回到了日本,先去住在乡下,后来到东京租了个8平米的房子,不能洗澡,没有冰箱也没有洗衣机。
书里就讲了她各种租房经历,在东京租这个8平米的房子,住了2年,又签下了2年的合同。为什么在东京租8平米的房子,是因为东京生活各种方便,不担心出去晚了回不了家,家里不能洗澡附近就有四、五家澡堂,没有洗衣机,附近就有自助洗衣店,打零工机会也多,最主要是精神生活丰富,有各种小店、各种展、各种电影剧院等。租8平米当然是因为东京房租太贵,为了既享受便利又想房租便宜,就选了这个8平米。因为她经常出门,喜欢到处游走,房子经常会空下来,不想花费太多在房子上,而把省下来的房租,可以花在去看展、旅游上。房租便宜,生活压力也会小一些。
书里就了她租住在这东京的8平米房子里是如何生活的,记录了各种小店、各种有趣的人,因为她是华语作家,书里也写了日本的各种文化、习俗。
看完总体的感觉是:日本独居的人真多啊,还有年纪不管多大照样可以活得精彩,永远保持对生活的热爱。
《东京八平米》 吉井忍 摘抄:
◆ 自序 回到八平米
>> 作为自由撰稿人,我知道一个人被呈现的方式非常多样,并不单一:按照信息的选择和故事的讲述方式,可以把同一个人的经历写得非常精彩,充满阳光,像是在温室长大的快乐无忧的人,也可以写成是吃苦耐劳、从社会底层打拼出来的强者。
◆ 身处八平米
>> 在日本有个比较普遍的说法,房租最好不要超过月收入的三成,这样才能实现比较理想的收支平衡。
>> 我有时候走在路上,尤其是路过一个很陌生的地方,从别人家的厨房飘来阵阵味噌汤香味的傍晚时刻,突然会很羡慕他们的人生:熟悉的环境和人际关系,发自内心的安全感和平静,日常左右逢源,邻居一呼百应。
>> 心里涌起一种冲动,差点儿奔出去,甭管哪国语言,边骂边追他的自行车。
>> 后来我偶尔会夸他,只是偶尔哦,因为人会习惯,经常夸人家会不把你当回事儿。”
>> 我们的生活越来越便利,很多事情按一键即可解决,与他人接触的机会反而变少了。这虽然有助于减少沟通上的麻烦,但也失去了与阿姨那样的人偶遇的乐趣。
>> 就如建筑师安藤忠雄所说,建筑是“那个地点与那个时代的独特产物”
>> 对方得知我是独居,笑说自己也是
>> 这种随意的聊天虽然解决不了生活中的实际问题,但和别人吐吐槽,心里会轻松少许。
>> 浴场壁画下面贴的“入浴心得”,提醒大家先把身体洗干净再泡澡、浴缸里不要加太多冷水等。 >> 所谓的礼仪不只是为了别人方便,也对自己有好处。
>> 黑社会成员的女友
>> 在钱汤与人沟通考验你真正的交际能力,因为在这里人没穿衣服,妆也卸了,当然也没有证明你社会地位的名片,你得靠自己的肢体和声音来和陌生人交流。
>> 其间为了省钱还让丈夫带便当上班,顺便把食谱写在豆瓣上,第二年写出一本电子书《夏日便当》 >> 但那一年给我的印象是一种简单生活的美,家里东西少,至少打扫卫生特别轻松。
>> 独居女子所需的自救物品 >> 八平米的生活等于是日常与非日常相伴,不过人生本来就是这样吧,幸福和悲伤、福与祸,它们相互依存,也可以相互转化。
>> 譬如独居女子一周所需的食品有: 水:21公升 真空米饭:21份 真空包装食品:7份 罐装食品:7罐 膳食补充食品:7份 真空包装蔬果汁:7盒 补充蛋白质用“能量棒”:2个 粉末健康饮料:7瓶 调味料:适量 泡面、干面:7份
>> 我们眼前的“平常”是很脆弱的,总有一天我也得离开八平米,那我想尽量享受目前东京这个城市所提供的便利性。相信在这种生活中累积的思考方式,将是到人生下一个阶段时的基石
。 ◆ 走出八平米
>> 人生多一分选择,你就多一分自由。
>> “我们办通宵放映会的根本原因,其实还有一个重点,就是我们想通过通宵放映跟年轻人说,每个人的人生都很有意思。你想想,有人喜欢在周末的晚上出来看通宵电影,这种生活方式已经有一点与众不同,他们很可能属于不那么容易融入主流社会的一群人。我是希望新文艺坐能为那些人提供一个安心坐下来的地方,这里放映的电影也许很小众、不主流,但我们就觉得这样很好,这才是人生嘛,每部电影、每种人生都那么不一样,每个作品都那么好看。那你也一样,和别人不一样没关系,这是好事。我也是过来人,吃过苦,遇到过很悲伤的事情,在某种程度上电影救了我。所以我相信电影是有力量的。”
>> “他其实没什么可挂念的,爱情的羁绊、情面的障碍,都没有。想睡觉就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也是一种活法。别可怜他。”
>> 很多工人没有存款,他们死了兄弟姐妹都不理。偶尔有人留下一笔存款,亲戚在电话里一说这事儿,不管住多远都会跑过来。这确实让人感到心寒,但现实就是这样的。”
>> 美国开战后政府主导抵制外语,教法语的这位先生也被警察带走受训。
>> 他们在兜裆布里藏有小刀,上岸之后还商量过要不干脆互相刺死算了。但是,那天天气特别好,小岛上吹来的风非常凉爽,听着海浪的声音,我哥当时就觉得生活应该就是这样子,战争这东西实在太空虚了。>> 回到东京之后很长时间都不说话,好像灵魂都飞走了的样子,这些故事他过了很长时间才跟我说。”
>> 因为我相信女性会带来福气的, >> 但善待别人的同时,需要有一个明确合理的界限。” >> 不欠人情也不会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 偶然的相遇能给我留下宝石一般的回忆,从此我学到一件事,一次小的偶遇,你越珍惜它,它越能让你心暖,还会把更多的惊喜和希望留在你的人生里。
>> 刚认识女店主的时候,她已经快九十岁了,但我总感觉这个咖啡老铺会一直在这里,就像筑地市场宣告要搬走,我还会幻想那里早晨金枪鱼还在拍卖。
>> 收到通知后去了两三次,每次都是客满,有人从北海道坐飞机赶过来,就是想看一看这位女店主,有人送花、送礼物。有一次客人送来的花摆满了吧台,女店主说:“干脆你们给我办一次生前葬礼算了。”这种幽默感也是我们这么爱她的理由。
>> 女店主说:“凭感觉吧。我就这么任性,不喜欢就不理,喜欢就喜欢。”
>> 女性对结婚的看法和男人有点不一样,比方说你喜欢上一个人,哪怕你跟他住在一起了,但若没有去登记结为夫妻,没能得到妻子这个身份,你就无法满足。结婚对女性来说可能是一种资格或执照,获取过一回就满意了。恢复单身后,我有过几次和异性的偶遇,但都没有想过要跟那个人在一起,一次都没想过。”
>> 我想象自己到八九十岁的样子,若能像今天的她一样,偶尔出来逛街给自己买化妆品,感觉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女店主非常幸运,她无疑是一位活得充实,在这个世界留下了自己痕迹的女性。
>> “我一直努力把自己变得跟别人不一样,但到现在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是普通‘以下’的存在。” >> 我想说的就是,你跌倒的时候,周围的乘客肯定想帮你的,但可能跟那天的我一样不知所措。也有可能,他们以后哪天会鼓起勇气帮助别人。
>> 友情是一种亲密、因此又难免陷入封闭的关系,而在职场或餐馆等场所的偶然相遇和擦肩而过是一种开放性的关系。这些不经意的场合中你都能找到气味相投的人,这种经验自然让你和眼前的世界建立信赖感。因为外面世界的风浪颠簸,你确实会受到伤害,而在荞麦面店里的对话带来的欣慰,就像是一束阳光,鼓励你往前再多走几步。
>> 我们不要想半年后、一年后,就想着明天,能见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阳就好,不要想太远。过一天就算一天,好不好?”
◆ 东京与八平米
>> “幸福这东西你越想抓就越难抓。”
>> 刚出头的年轻落语家在台上怎么扬声都无法引起一声笑声,还有的观众早早就在最前排的位子上打起了瞌睡,但不管怎么样,落语家必须把一个小品坚持讲下去,讲完才向观众鞠躬退场,然后明天在同一个时间再次登场表演
>> 想象那只“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在我的脚边忽隐忽现。也不必急着去抓它吧,总有一天,它会跟着你一起回家的。
>> 想念那些由一种传统价值观和文化构成的,不容易动摇的完整世界,也渴望自己能身处其中。
>> “因一些原因”离职后决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没有追问他。最后他说:“其实是时候该回去了。真不敢面对现实,但总得要面对的呀。”我祝他平安,他也祝我天天开心,我继续弹三味线,他骑车渐渐离去。
>> 这个经验告诉我,学习这件事情不能对老师要求太多,尤其在刚开始学习的初级阶段,很多事情得靠自己学习,付出多少努力就学到多少。
>> 让自己每天和三味线有接触。
>> 不过俗话说一场表演相当于上一百节课,再过一两年我这个菜鸟也应该试一试上台表演。 >> 之所以学习进度飞快,一方面是因为练习得确实比较认真,另一方面则是因离婚不久,尤其是到了傍晚天色渐渐暗下的时刻,心情总会有些低落,这个时候我赶紧拿起三味线弹,不让负面的情绪待在脑子里。 >> 那是什么样的“基础”呢,是一种把控自己的方式,每天保持一个节奏,在某一个时段你必须把其他事情都放下来去练习乐器。
>> 我学三味线并没有所谓的目标。
>> 我们很多时候过于习惯考虑成本实效,凡是性价比高的东西就是好的,而最需要避免的就是没效率的事情,但这是在商业领域里的逻辑
>> 人生中的大部分事情,比如感情或突发事件,都无法用市场理论来讨论或解决
>> “我们每户都会为这个祭祀攒点钱。辛苦倒是真的,但传统嘛,一旦断了就几乎无法恢复。” >> “游戏者”一词来自荷兰学者约翰·赫伊津哈的著作《游戏的人》(1938年),作者讨论游戏在文化和社会中所起的作用,也强调游戏在人类习性中的重要性。我们到什么年龄都需要玩一玩。花三年时间办一次祭祀、长这么大才学三味线,都是毫无效率的事情,搞不好还会耽误工作。但如果这些事情从我们的生活中统统消失,人生又有何意义?若没有为了这些无用的事情而拼的人,社会还能有趣吗? >> 她听完回道:“是么……那也好,这样你就跟我一样呢。”
>> 老师七十七岁那年决定退休>> 曾经上完课母亲经常带我去的甜甜圈店早就没了, >> “习惯了这种衣服的轻松,就无法回到和服了”,她笑道。 >> 吃饭的时候她说正在进行“终活”,因为她发现最近行动更为不便,和她关系要好的邦乐器匠人好像得了阿尔茨海默病,老师也怕自己以后都不会照顾自己了,于是从现在开始减少家中的物品,这样“以后”少给别人添麻烦。 >> 老师问过她想不想要这架琴。而她的回答是自己也没有小孩,老了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处理那么好的古筝,老师您按您自己的想法处理。其实我也弹古筝,又不是拿不出四十万这笔钱,但既然比我弹奏水平高许多的那位前辈那么自律,要在这个时候蹦出来跟老师谈买卖,我实在说不出口。再说,学会克己也应该是学艺路上的一环。 >> 我点点头,拿起她刚刚送给我的三味线,我们两个在有黄昏的温柔光线射进来的榻榻米上并排跪坐着,一起弹奏了一曲《都鸟》。
◆ 代后记 在“小”和“大”之间
>> 短短几年之间商店街变得萧条起来 >> 还好,我在本书中提到的大米店、味噌老铺和荞麦面店,这些都还在。钱汤少了一家,但还有好几家可以轮流享受。但很难说一直会有。两年之后他们还在吗?再说,自己还会住在这里吗?
>> 看着过去贴的海报我回想起来,这个八平米房间确实给我带来除了金钱以外的许多快乐。因为房间的空间太小,洗衣、洗澡、娱乐或办公,这些该有的功能不得不转移到外面,这自然把我这个“宅”性特强的人拽出门外。
>> 这又引起我的思考,尤其是关于近年来在艺术界渐渐被揭露出来的身体或心理上的暴力行为,作者、导演或演员的人性和品位,到底该不该与他们的作品联系起来?
>> 也说不上有特别的理由,就觉得除了写稿之外,自己需要有一个和别人接触的地方,毕竟离开了这么多年,在东京的朋友已经寥寥无几,我得靠自己重新建立起交友圈,也要找回在这座城市的一种归属感。
>> “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其实没什么一个人不能解决的事情,你说呢?”
>> 东西本身,并不能给你带来幸福。
>> 谁不是那么脆弱呢,我们就是靠着这些细节,甚至是幻觉,顽强地找出快乐并继续往前走 >> 本书介绍的是八平米房间里的生活,也可以当作东京探索指南。现在翻阅文稿时我又发现,对个人来说,这是对离开中国之后亲手建立起另一种日常的记录。
>> 我想把这本书悄悄地献给将要创建新生活的人。你的“小”不成问题,因为外面的世界足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