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多么惬意令人憧憬的一个词,很多人都向往远方,曾经在书上看过一句话,“生活除了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远方到底有多远?是百里之外的向往还是千里之行的旅程?我们谁都无法给它准确的定义,它是一个模糊又不失神密的词语,很多人都向往去远方旅游,向往远方的诗意,可我母亲的世界里没有远方。
母亲还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患有眩晕症,一发晕就是几天不起,只能卧床休息,有时还会眩晕加呕吐,所以母亲晕车严重,最害怕的事也是坐车,走个亲戚啥的别人都是坐车,她却只能徒步,正因如此,母亲去过最远的地方也无非就是二十多里程外的舅爷爷的家。
现在的人们生活水平都提高了,交通也发达了,很多人都选择了在外地工作,多多少少的儿女们都曾带着自己的父母出来看看外边的世界,看看大城市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大商场的繁华,看看远方的美景,而我的母亲因为坐不了车一辈子从未去过远方。
母亲生了我们姐弟五个,我排行老四,上有三个姐姐,好不容易生了个弟弟,生活虽然平凡,辛苦,日子还算幸福,可17年夏天的一个晚上,一场不幸似洪荒猛兽差点吞没了两位老人的命,我弟在广东下班途中猝死了,年仅34岁。悲伤之余,只有年迈的父亲随同亲朋一起来广东处理了后事,母亲因为不能坐车来不了广东,没能见上弟弟最后一面,这也许是母亲余生永远的痛。
前些天母亲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膝盖下方摔破了道大口子,在家十多天了一直不见好转,伤口反而化脓恶化,去卫生院拿药吃了一直未好,可能是伤口太痛太受折磨,母亲终于答应同我来县城治疗,我们都知道她晕车,所以表弟还特一让我们不要坐班车,同弟妹开车回来接她,以为坐自驾车开慢点,稳点会好点,谁知才开几公里晕车晕得比生了场大病还难受,母亲不肯去了,只好原路返回,幸好在表弟及弟妹的帮助下请了外科医生来家处理伤口。
农历2022年底,国家放开了新冠防控,很多人都阳了,而且感染后病况都挺严重的,尤其是老人,我爸妈也不例外感染了,也还蛮严重的,情况十分令人担忧。我带我爸在县中医院住了十来天院才慢慢康复,而我妈因为坐不了车只能呆在家去乡村医生那里就诊,那时治这类病的药物非常短缺,乡村诊所更缺少,去了几家诊所人家都不愿意输液,其一药物真的缺,其二,很多医生都不愿意冒险,因为那时就出现过老人在输液过程中死亡的个例,当时因为我妈这事我也很发愁的,两个老人一起病倒,一个在县医院住院,一个又坐不了车不能远行,幸好后来我姐她们回家了带我妈去邻村乡村诊所那里输液,总算渡过了这次劫。
母亲虽然去不了远方,眼中没有远方,但我深深懂得母亲的心与牵挂在每个远方,子女们所工作的地方,孙儿们所读的学校,她虽然没去过,但都是她牵挂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