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交校服费68元”,我在讲台上宣布。第二天办公桌前围满了交钱的家长,100,100,100……我没找钱了。及时的有些令人惊讶,我都不禁要想:现在的孩子太幸福了!
我上学那会儿正是八十年代,确实,那时的我们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比父辈们强多了,可大山里还很落后,那个穷啊,忘不了。穷是穷了点,但最让我牵肠挂肚的还是那厚实的大山和淳朴的爸妈。
在富人眼里,供一个孩子读书是很平常的事,然而在我们家又有谁会知道会如此艰难呢?
我清楚的记得,每次交学费,老师总会让我留到最后,因为我的零钱多,不好数。
放忙假了,老师宣布收假时交10元钱订书报,我心里老不舒服了,没想到回家对爸妈一说,他们慷慨地说:“没问题,走时拿钱。”,说的倒是轻松,那年月农民是没办法出去挣钱的,家里哪来宽余的钱?只听爸妈在商量:“头几场已卖了六块五,明天我又去赶场买甘蔗”。
第二天我也和爸爸去赶场,一大捆甘蔗被爸爸扛到离家五公里的乡场上,当场的日子真热闹,可这熙熙攘攘的人中大多是本乡的农民,他们是不会拿闲钱来买甘蔗的,一根,两根,被稀稀落落地买走,一角,两角,被爸爸小心翼翼地攒着。下午两点了场上的人稀稀拉拉,我们的甘蔗还有十几根,我的肚子早已咕咕叫,但看到爸爸那在风中翻飞的花白头发和小心劝说顾客的样子我咽下了说“饿”的话,便趴在旁边去“梦游”那香喷喷的包子店了。好家伙,爸爸叫醒我时已是下午四点多,最后的几根甘蔗被场上开店的老板买走。爸爸掏出一大把零钱给我买了个馍,我知道爸爸也饿,掰一半给他,他却说:“我不饿”。
回到家,妈妈端出早已做好的饭,我扑在饭菜上狼吞虎咽,爸爸掏出钱和妈妈在数:“两分,五分,一角……”“才二元四,加上往天已有的,一共八元六,明天我又去赶场”。
原来,我的书学费就是这么凑齐的,难怪同学们都说:“调零钱,找妍荣”,今天我才知道每次拿的钱是多么不易,上学了,我揣着10元钱,流泪了。
“老师,我交钱”,对不起我走神了,又是100,只得找别的老师调了。望着操场上一个个嬉戏的“棉球”,我摇摇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