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女儿不孝。”魏筠裳不舍的,眼角落下两滴泪水。她本想早早原谅母亲,可无论如何都拉不下这个面子,但其实更大的原因还是安兰若…
那日黄昏,魏筠裳早早歇在了床上,便看到安兰若带着下人进了自己内阁。
“安姨娘?”
魏筠裳先是惊讶了一下,准备下床行礼,却被安兰若拦了下来。
“不必如此拘礼,此处也没外人。”
魏筠裳重新回到床上,有些警惕的问道:“安姨娘来找筠裳,不知为了何事?”
安兰若摆着张笑脸,侧身坐在魏筠裳的床边说道:“姨娘啊,是心疼你。虽然我与你母亲不睦,但你毕竟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你要出嫁,姨娘也送不了你什么贵重的东西。”
说着,她身旁的丫鬟递了一件红色的东西上来。等安兰若接到手中,魏筠裳才看清楚,这是一个荷包。
“姨娘手笨,绣的鸳鸯也丑的很,还请筠裳莫要嫌弃。姨娘看过你娘给你绣的嫁衣,金丝凤凰,精致的很。她呀,是希望你过得舒坦安稳,姨娘只求你与你夫君情义相通,厮守一生。你要不嫌弃,就收下姨娘这个礼物。”
魏筠裳接过荷包,仔细瞧着。戏水鸳鸯,也是金丝绣的,上面还镶了珍珠。她抬起头,看着安兰若满脸真挚的模样说道:“那筠裳就谢过安姨娘了,若是娘和您一样就好了。”
安兰若握起魏筠裳的手,语重心长到:“娘怎么会不疼自己的孩子呢,筠裳啊,你也别怪你娘,嫁过去要好好的。”
想到这里,魏筠裳忽然感觉花轿动了起来,她揭开帘子,发现已经离开了魏府。还没来得及道别,便嫁了出去,如今也只好等到回门的时候再向母亲谢罪了。
轿子约么这走了将近一个时辰,魏筠裳本以为要绕城一圈,便没有太在意。只是想比刚开始的热闹劲,外面的声音渐渐冷清了起来,直到四周变得安静,只剩下脚步声。
魏筠裳揭起盖头,打开轿帘,发现四周根本没有什么人,而是一片荒山野岭。就连跟在轿边的灵儿,也不见了踪影。
这时魏筠裳才发现不对劲,忙大声喊道:“停轿,停轿!”
但抬轿的人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无奈之下,魏筠裳只好微微站起,将整个身子都向一边用力撞去。抬轿的人重心不稳,将轿子摔在了原地。
魏筠裳被摔的晕头转向,恍惚间听到一个粗壮男子的声音大声喊道:“怎么抬轿子的?”
“里面这小娘子不安分的很,硬是把轿子给撞倒了。”其中一个轿夫说道。
魏筠裳从轿子里爬了出来,抬头看去,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疤痕的男子站在她身边。出于本能反应,她啊的大叫了一声。
那男子拎起魏筠裳的衣领喊道:“给我闭嘴!”说着又将她狠狠摔在地上。
魏筠裳本就大病初愈,体力更是大不如前,外加上刚刚撞了轿子,即便她现在想起身逃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缓了口气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我们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是来劫财劫色的!”
魏筠裳冷笑一声,踉跄着站了起来,望着长长的迎亲大队说:“你以为我会信吗?劫我需要这么大费周章。说吧,是谁指使你们的。”
她一边转移着对方的注意力,一边假装踉跄着挪动脚步,慢慢靠近轿子后面的那匹马。
那男子像是被说中了什么,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可就在这疏忽的一刹那,魏筠裳纵身一跃,跨上马背向前飞奔而去。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魏筠裳已经跑了一段距离。那男子冷哼一声,猛吹了一声口哨。马儿认主,听到男子呼唤,立刻刹住了脚,屁股一撅,转身向原路返回。魏筠裳来不及反应,被马颠的失了重心,闪身摔下了路边的山崖。
顺着陡坡一直向下,魏筠裳不停被树枝和石块擦伤,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心中不断念道:谦禾哥哥,谦禾哥哥。
大概,魏筠裳的生命就要断在这深山之中,此时的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再见许谦禾一面,别无他求。
终于,她停了下来,落在了山脚的岩石下,此时的魏筠裳,早已血肉模糊……
序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