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是大学以来第一次兼职经历----服务生,从开始到结束再到宿舍,一共六个小时,实际工作大概两三小时,50块钱。
前几日应一位好友(小沙同学)的“邀请”,有个兼职缺人手,慎重的考虑了一会,今天有时间,就答应下来。其实真的是忙碌的一天,从睁开眼的那一刻就忙着各种材料填写,当一段时间的事全堆积在一起的时候,心中真的是有一万只小动物。
下午四点半,匆忙丢掉手里的材料,踏上和小沙的约定之旅。太阳明亮得刺眼,温度也一直不降,心中的烦躁似乎要爆发,我觉得去做次兼职也是一种宣泄或者忘掉烦恼的方式吧。在公交站台等着小沙过来,可能体育考试的原因,迟到了一会。公交走了一辆又一辆,看着笨拙的尾气,似乎比任何一次都想着早点前往目的地。
二十分钟过后,小沙同学和另外一位同班同学赶来了。只听见小沙叫她苗苗,她是这次兼职的“领头”,从语言之中听得出这是位有着很多兼职经验的小姐姐。她们两专业都是英语,个人一直觉得学英语的都特有范,拽起英文特别有气质,在接来下的工作中,确实证明了这点。
同行的还有一位男生,从一开始就不太说话,在后来的交流中得知他叫小强。
公交车路程不长,十几分钟就到达目的地----碧桂园凤凰酒店。到了地方换上一套简易的工作服,这时才逐渐清楚了自己的工作。
(2)
晚上是一场婚宴,在主管的安排下,我和小强需要做的是从后厨传菜到大厅,而小沙和苗苗则是负责上菜到每桌。
很诧异的是主管一眼看出我是个“新人”,之后就安排一位酒店阿姨带我熟悉流程,这才慢慢进入了所谓的后厨。阿姨先带着我们用推车装好晚上首先要上的凉菜,之后仔细吩咐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弄,怎么快速地传菜。那时大概是六点多,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下午的饭点,而我和小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收拾好两推车凉菜,就等着晚宴正式开始,后厨没凳子坐,全程就只有站着了。
七点半,新婚典礼开始。透过后厨门缝,看到了新人脸上会心的笑,甜蜜,持久。平常我会去想象着他们浪漫的爱情,想着彼此之间的付出,今天随着一阵阵音乐响起,心中却有些不安,因为这次我是个服务人员,还是个新手,我怕做错什么。
随着主管的命令,婚宴上菜开始了,后厨一下忙碌起来,不管是一个个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再到中年的阿姨叔叔,都绷紧了神经。
(3)
确实,我应该早些来干一次兼职的。
传菜过程中,我负责2号台,一位短发小姐姐每次都会提前过来帮我扶下推车。真的是由于新手原因,推起车来极慢,而且老是撞到那位小姐姐,我们没有过多交流,因为现场快节奏的上菜速度,我们只能相互微笑。这也切合了我经常说的一句话“我们不必有太多语言,一个微笑就够了”,暖暖的,给了我一种鼓励。
上火锅和刚蒸炉拿出来的菜是最累的,途中就因为火锅汤撒了推车上,之后老板呵斥着叫我拿着抹布把所有油渍擦干净。我是不想干的,可这不是在家也不是在学校,我能选择的只能是服从。
桶里的脏水和抹布散发着一股酒后的臭味,我尝试的擦了几下,终究一直擦不干净。另一位阿姨看到这一幕,主动走上前来帮我,我咽了一口口水,可能是口渴,也可能是感动。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坏的,你的周围一直有暖心正能量。
刚从蒸炉拿出来的盘子,滚烫,没有任何防护措施,老板的一直催促和指责,每个人都不敢多停留一秒,手上现在应该还是留有烫印的。相互不熟悉的陌生人,会看到你上某个台阶或坎子,会主动的给你帮忙,没有一句语言交流,因为我们都懂。
(4)
我后悔没能早点来干一次兼职。
传菜大约持续五十分钟,紧促的忙碌之后就等着收拾“残局”。一小阵空闲,我把目光投向酒店工作的阿姨和长工,不断穿梭于酒桌之间,剩菜的汤汁和我一样布满双手,我们最默契的动作就是拍拍大腿,减少些手上的油汁。我们不是不想洗手,而是洗过后,你手依旧还会脏。
我想起了高三暑期在合肥美团酒店事业部做兼职,当时由于亲戚关系,安排了几个比较好的酒店去拉单切客,专门拉顾客扫码领美团优惠券再团购酒店,这些只用磨磨嘴皮子,主要是有关照,一切显得都是那么和谐。
我们需要尊重每份职业,他们的价值只有你真正体验了才会懂。
婚宴上相濡以沫的爱情故事,场上一直低头忙碌的服务员,我觉得新郎新娘应该道句辛苦给在场的工作人员每个人忙碌的眼神都见证了你们最神圣的时刻,记住,我们要常怀感恩。
(5)
汗水应该湿了衣服一角,真正的体验你才会懂血汗钱的重量。
九点半,客人陆续散场,我们开始收拾残局垃圾,这时才看到小沙和苗苗,她们也是满额头汗,也越来越佩服她们小身板下巨大的力量。碟子和碗一样样整理,桌布,圆桌、椅套全部要收回。苗苗看到我蹲下来用手拆椅套的动作后,她叫我用脚勾,这样就能省些力,实际上一点不省力,而且效率低,主要是能偷会懒。我尝试着那样做,确实缓和了忙碌的节奏,心里也佩服起苗苗。
半个小时过后,一切结束。换回衣服,一起领了最重的50块钱。
出了酒店的门,头上是一片繁星,或许星星也是在赞美我的这次经历,鼓励我不曾有过的勇气。十点多的街道上零星有行人经过,我,小沙,苗苗,小强成了那条路最忠实的粉丝,我们相互谈着今晚的感觉,欢笑,难忘。
到校已经十一点多,烧烤摊买了一份炒饭。
晚上一直是饿着的。
一路上就想着回去要写点什么,对于这种纪实感受,我是写不来文艺句子,一切从简,都是为了记录经历的点滴。
(6)
兼职是一份很好的体验,感受生活的不同之处。
学校里沉不下心看书,浮躁焦虑,那你可以去做做兼职了,碰壁斥责汗水之后,你忘记了功利性,对待生活会更加成熟,你会懂父母汗水下身体的荷载。
最底层的工作者,廉价的劳动力,没有多少人坚持下来靠的是激情和兴趣,更多是生活的辛酸无奈,他们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有一种东西叫价值,不是环境给你的福利,而是你选择的结果。
生活呵,永远不要和人去争辩,你不会把老板说服,立场和身份不同,事情在他们看来没有对错,只有规则,只有利益。
这里又想起小强,在过程中一直认真做好自己的事,老板使劲的吩咐,他有条不紊的做着,汗水湿了脸颊,拂起袖子擦擦。
和我们一起干活的每位,彼此都没有真正说过话,有的只是眼神的交集,相互帮忙,我们相差很近的距离,这个距离产生的是爱和温暖。
夜空中还是闪着最亮的星,爬上床,今晚会是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