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凌正暗自郁闷间,突见师父朝自己扑来,不知何意,还未来的及反应,便觉身后一阵恶风袭来,卢凌作势欲躲,然一双大手早已封住了他的去路,直觉自己身子一轻,便被身后一人拦腰抱起,臂力之强,只箍的卢凌一阵钻心的疼痛,卢凌小小孩童自是承受不住,晕了过去,恍惚间,只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在耳边 说道:“小娃娃,咱俩可是又见面了,可曾想你屠爷爷了,哈哈。。”卢凌这才反应过来:这人不就是刚才那打狗的紫衣汉子吗。。。这屠方令自卢凌走后自是心有不甘,待卢凌走后,便悄悄地一路尾随而来,谁知这小小孩童在这崇山峻岭之中,行走起来,竟也如履平地,倒也令身兼黑杀巡察使的屠方令颇费了些功夫,不禁对这医狗的小子也刮目想看起来。待二人一前一后进了这山谷之中,身在暗处的屠方令早已远远的瞧见了卜佑心,不禁心道:天助我也,现下那卜老贼便近在眼前,只怕与这小娃娃关系不一般,若是与那姓卜的正面比划,自是占不了多大的便宜,但若以此相要挟,料想那姓卜的也不敢轻举妄动,到头来只怕任本大爷宰割。一想到此处,心里不禁乐开了花。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卢凌便要走的远了,屠方令再也按捺不住从卢凌身后现身,一把将其擒了。
话说屠方令现身之时就已被卜佑心发觉,但距离甚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爱徒被人挟持,随后便牟足了气力,便欲上前解救,那屠方令见状急忙退后几步,阴笑道:“姓卜的,你若再敢踏前一步,我便拧了这娃娃的脖子。”说罢,将卢凌置于身前,左手作势欲扭,卜佑心见状急忙停下身子,惊道:“万万不可,我听你便是。”待两人僵持间,院内的卢苍义宁姝也闻讯赶到,瞧见屠方令手中的卢凌昏昏沉沉,不省人事,卢苍义担心凌儿恐遭不测,哭喊道:“凌儿凌儿?”随后便一指屠方令,恶狠狠道:“你究竟是何人,干么无缘无故伤害我孩儿,还不快快放了他。”那屠方令听罢大笑道:“他奶奶的,老子为了寻你们这群这兔崽子,吃尽了苦头。无缘无故?你问问你身旁这位卜大爷,可就一清二楚了。“说罢便不再理会卢苍义,直勾勾的盯着一旁的卜佑心。屠方令自是心知,这姓卜才是大大的威胁,可要小心提防,莫让他钻了空子。卢苍义扭头瞧向卜佑心道了声:“大哥。。”不佑心摆了摆手说道:“苍义,凌儿无事,只是晕了过去,并不大碍。你放心,即使我豁出性命,也定保凌儿相安无事。”说罢,便冷冷地盯着屠方令,仿佛要把它吃了一般。宁姝在一旁也小声安慰道:“苍义,你大哥说到做到,你莫要着急。今日你二人从山下归来,只怕早已着了贼人们的道,只是万万没想到竟会连累了凌儿。”话说卢卜二人归来之时,卢苍义讲到身上的酒味之时,卜佑心便已发觉此事只怕万万不妙,这才拉了卢苍义,急忙赶回谷中,再作打算,可归来之后才知,卢凌顽皮,竟趁二人不在,又偷偷摸摸的跑了出去,三人正待商量下一步之法,谁知卢凌归来,竟发生了这种事。
而此时卜佑心自知现下凌儿落入此人之手,那人心狠手辣,手下爪牙又岂是泛泛之辈,万不可意气用事,只得强忍怒气,淡淡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待日后卜某也好找上门去请教一二。”此话一出,自觉稳操胜券的屠方令也是惊的冷汗直流,心道:若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可如何是好?论武功,我终究不是这姓卜的对手。但事已至此,早已无后退之法,此下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若是成了,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想到此处,屠方令不禁心下一横,怒道:“你爷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京城九刀手屠方令便是。”卜佑心听罢冷冷道:“想不到此处距京城千里,你也能寻得到我,是卜某大意了。屠方令,此时只与我一人相干,你若是胆敢伤我徒儿一根毫毛,我定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屠方令听罢冷笑道:“卜佑心啊卜佑心,上主曾告知与我,说你此人诡计多端,又极是厉害,哼!今日瞧来,不过尔尔,跟老子面前耍横?我现在便砍了这娃娃一根手指,你信也不信?”说罢,竟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在卢凌的面前晃了几晃。对面三人瞧着姓屠的如此歹毒,尽连这小小孩童也不放过,自是怒不可遏,可现下受人掣肘,也是敢怒不敢言,那屠方令瞧过三人神色,心下暗喜:自知所料不错,这娃娃只怕对这卜老贼来说极为重要。想到此处,不由得哈哈大笑,随后竟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与这娃娃也算有一面之缘,没了他,我又怎得能寻到此处?想要留他的手指也是不难。”说罢瞪了一眼卜佑心,狞笑道:“那你便来替他来削来几根手指,岂不美哉?”此话一出,卢苍义便再也忍不住骂道:“你这人怎凭忒也无耻,你干么不去砍自个手指。”屠方令冷哼一声,值若未闻,冲着卜佑心说道:“怎得?卜老贼,可是想明白了?”卜佑心笑道:“区区几根手指,卜某又何惧哉?”屠方令听罢又是一阵大笑道:“卜佑心,倒也令屠某刮目相看。”说罢将匕首置于卜佑心脚下,立与一旁瞧了起来。
卜佑心附身拾起匕首,卢苍义见状急忙上前拦住,乞求道:“大哥,凌儿本是我的孩儿,便是砍也是砍我的,快快将匕首给了我。”卜佑心摇了摇头说道:“苍义,此人明白着是冲我而来,他只是心里惧我武功高强,这才逼我自残。哼!几根手指这便给了他又如何?”一旁的宁姝也是不忍,扭过脸不敢去看。卜佑心顿了顿便伸出左手,欲冲小指削去。突然此时屠方令身前的卢凌竟悠悠转醒,睁开双目竟瞧到师父举刀冲自个的手指砍去,不免吃了一惊,急忙喊道:“师父!”众人一听是卢凌之音,随抬头望去,见卢凌无恙,皆喜出望外,卜佑心见状大声安慰道:“凌儿莫怕,师父这就救你出来。”谁知还未等卢凌答话,一旁的卢苍义便向前一步走到,接着问道:“凌儿,往日爹爹教与你,为人之道,定侠义为重,深明大义,是为世间正道。你可还记得?”
卢凌虽说不知自己昏迷期间究竟发生了何种变故,但恍惚间听爹爹一一问到,便抬头回道:“凌儿记得。贪得生死,是为羸弱;己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阮困,千里诵义。爹爹我说的对也不对。”卢苍义听罢,不禁潸然泪下,又是向前一步,笑道:“不错,凌儿自是天底下最为乖巧聪明的孩儿,那爹爹再问你,若是你师父师娘徒遭奸人暗算,性命不保,你又如何?”卢凌一听,自是不加思索地答道:“凌儿定万死不辞,也保师父师娘平安。”卢苍义一听便大笑一声道:“不亏是我的好凌儿,爹爹这便来陪你啦。”卜佑心宁姝起先不知何意,待卢苍义此话一出,二人便暗道一声不好,宁姝惊道:“苍义,切莫冲动。”还未来得及阻拦,卢苍义便一头向屠方令二人冲了过去。不错,这卢苍义便是要牺牲了自己与卢凌的性命,也要保大哥大嫂周全,以报两人当年知遇之恩。这姓屠的如此心狠手辣,若是卜大哥没了还手之力,大嫂定是待宰羔羊,眼下凌儿是无论如何也救不出了,若是没了卢凌,自个独活那是万万不能,这便心下一横,不如共赴黄泉,也好有个伴儿。
见爹爹向自个扑来,卢凌这才醒悟过来,眼前师父三人只怕早已陷入凶险之境,这姓屠的便是那罪魁祸首,一想适才,山林之中自己诚意施以援手,救治那狗儿,谁知此人这般无耻,竟如此相骗,害得亲人不得安宁,不由得恨意迭起,怒由心生,脑海之中竟不自觉闪现出《天人解》中的口诀,随后竟感身子似乎喘不过气来,片刻便觉从丹田之中冲出一道真气,经手三阴、手三阳汇于脊下灵台正中,往日卢凌练到此处,真气便会溃散,无法聚集,谁知此时竟如滔滔江水,乱而不散,随后冲破重重阻拦,直冲风府穴,习武之人皆知,这风府穴一通之后便直达神庭,待真气运行一周便是任脉一路打通,此脉一通,便达高手之境。而此时屠方令瞧见卢苍义冲了过来,大惊之下,也险些乱了阵脚,却未曾察觉卢凌异样。待欲闪躲,只觉怀中的卢凌浑身滚烫无比,阵阵内力自其周身大穴滚滚而出,只逼的屠方令差点松开双手。眼下之景令适才十拿九稳的屠方令吃了一惊,不禁心下骇然:这小娃娃究竟练的是何种功夫,这般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