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远方的家,车鸣飞去
一排车轮扫过的春天,我甩进了冬眠的记忆
啊,童年是一座摇晃迷失的铁桥
他冰冷地通向钢筋混凝土的世界,捏碎着多年往返一次的两张褶皱车票
父亲母亲,身后的背影,被太阳炙烤焚烧
童年少年,年轮的计算,被岁月单独整没
我活在深山,混满孤独是一座被低估的坟
这里已经长满青草,风吹得多大看不见我
蜘蛛来我这够不着的高度,每天更新一张网
那网上粘连的尘土,嘲讽我的根不在这生长
这新月做成的炉灶,残缺的火种寒了我的胃
知识的脚忸怩踩空,思维的墙倒下刻满叛逆
泥土里流淌着的世界,我终将在这里生长病死,直到我埋入知觉的麻木
流水里清澈着的家乡,她还是会不断地流走稀释,直至我看到清澈见底
父亲母亲,我是一颗埋在远方的种子
我经历过虫草腐烂,鸟兽雕琢,森林恐吓
我经历过车鸣的幻听和隔壁家孩子的欢笑
我已经偷偷长成褶皱弯曲的小树,如果云知道,请不要埋怨,也不要伤心
这是一棵深山留守的小树,风不知道她该瞭望的方向,应该是一副什么样的模样
如果世界真的是一座小小的森林
父亲母亲,请你们一定要回头耐心找找
迷茫的人终归迷茫,相逢的人终会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