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的台风说来就来,老天爷翻脸很快。早上还是天晴日丽,人们都以为下了几天雨,也该收敛一下了;前天还见小河水暴涨,洪水来袭,把村边河沿建桥工地的预制桥墩给淹了,水泥预制木板和顶木冲得一块也不剩,架设在河边的电闸开关也被冲得无影无踪。雨过天晴后,人们都以为有睛好的日子,想不到,海南的《南国都市报》报道说,今天白天到今天晚上,有热带风暴或台风在海南岛东部登陆。
我看了这消息半信半疑,看看天,白云轻飘,惠风和畅,哪会有台风?不会是气象预报部门扯谈吧?
到了中午,风云突变,天上从西边飘来几片乌云,并下起小雨,风向也变了,刮起了西北风。到了下午,风雨交加,北风裹着雨水斜泼在窗棂上,洒进了窗内房间,人们忙着把窗户关上。到了晚上,台风趁着夜色偷偷在海南万宁市境内登陆,让人卒不及防,并大有来者不善的威风和势头。只听见呼呼的风声,什么也看不见,狂风挟着雨粒敲打门窗,似乎有人要推开门扉闯进来,还听到树叶被风刮落的飒飒声,不时还有树枝被刮断的哔呖叭啦的声响。这时全线停电了,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似乎一切都被裹进了台风的黑洞之中。
台风这个太平洋南海的“稀罕”怪物,它有凶恶的摧坚破新的一面,也有善良的德性,这就是它每次光顾的前后都给南方干旱灼热的大地带来大量的降水,并开启了诺大无比的自然“空调”,使气温骤降了七、八度以上,人们都顿时感觉舒服多了。
舒服归舒服,但第二天天亮,你睁眼一看,地上的一切植被东倒西斜,碗口粗的槟榔树干半腰折断,椰子树的粗实叶柄连着羽状的叶子,也被刮飞到二十多米远,掉落在二层楼的房顶上,或掉进河水里浮在水面上顺流而下。这时候还有雨水降下,台风的余威还未减。村里有几个孩子光着臂膀,冒着雨、顶着风到椰子树下捡椰子,或到竹林里捡回被风刮断的新笋,也有人拿着罾网到河边捉上水鱼,这些鱼全是为了繁殖后代,争先恐后逆水而上到河上游去下卵的,也顾不上自己生命的危险了。
海南的台风在农历四、五月到农历十月期间会不期而遇,我们海南人都习惯了来自南太平洋的“不速之客”,就象北方人看到下雪一样见多不怪,甚至也有人喜欢看到它那既暴烈又善解人意的身影――我小时候也有过这样想法,但我是觉得台风有摧枯拉朽之力,所向披糜,把地上的植物都刮得偃仆下去。况且刮台风后,可捡到从高高的椰子树上刮落下来的椰子“大果”,还可到河边罾上水鱼和捡到竹笋,正好用来配对做一样好菜。
有不少北客南迁的“候鸟”问我关于海南台风的天况,我于是有上述的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