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似箭,春节前的日子更是坐上了火箭。几天时间一晃而过,满心期盼的翁丽欣一放假,就给师庆磊要了张工资卡,带着婆婆购置年货和婆婆节后回家的礼物。婆婆在这里给自己带了一年多的孩子,现在是按婆婆的计划安排,双方父母轮流,一替一年看孩子;自己父母来了,婆婆他们也就要马上回去了,上班之前,要腾出同事宿舍的。经过跟婆婆商量,翁丽欣给家里的每一个亲人都选买了礼物;给伯伯,舅舅,姑妈家都是W市的特产和零花钱;妯娌们和大姑姐一人买了一件羽绒服,孩子们每个人买了一个新书包;走出商场,翁丽欣想了想,既然给妯娌们和大姑姐买了羽绒服,自己的嫂子、姐姐也应该每人买一件;等爸爸和孩子们回家的时候,顺便带走。计议已定,翁丽欣和婆婆又二次返回,连同妈妈和婆婆的,那一天,翁丽欣一下子买了八件羽绒服。到了过年那天,忙的焦头烂额的翁丽欣才想起来,忙来忙去,忘记了自己,过年了只有自己没有新衣服穿。为了讨个吉利,也为了让父母开心,翁丽欣就在刚刚买回来的羽绒服里挑了一件,一边穿一边嘻笑着对婆婆说:“妈,买的时候您说您不要;您有羽绒服,这下正好,我穿一件,其他人还够一人一件。”;师妈妈听了,没有言语。闹闹哄哄的吃了早饭,师庆磊夫妻就带着公婆、翁爸爸和孩子们去公园玩了。新年的气氛,加上农村孩子第一次逛公园,欢乐的气氛很快点燃,老老少少都玩的都很开心。按进园的顺序先后游览,等到孩子们玩儿童乐园项目的时候,也许是年老人对这种项目不敢兴趣,也是是玩了大半天真的感觉累了。师妈妈说他们累了,玩够了,要先回去。于是,兵分两路,师爸爸带着师妈妈回去了;翁丽欣夫妻和翁爸爸带着孩子们继续玩。
工作之余的放松,新春佳节的愉悦,加上孩子们的欢乐笑声;在儿童乐园里,孩子们玩的很尽兴,大人们过的开心;直到夜幕降临,在翁爸爸的再三催促下,玩乐的孩子们才恋恋不舍的踏上了回家之路。坐公交转小车,踏着逐渐垂下的夜幕,一伙人疲惫不堪的回到了家。刚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婆婆和妈妈的吵架声,翁丽欣飞跑着上了楼,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偶然,翁丽欣进门的一刹那,师妈妈正扬手打翁妈妈。翁丽欣一看,怒火万丈,连忙冲上去,护住自己的母亲;师庆磊一开形式不妙,就拉着后边跟来的翁爸爸和孩子们,和翁丽欣一起推着,拥着送他们回到住处;翁丽欣夫妻把翁家父母和孩子安置停当,听着翁妈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翁丽欣越听越气,在翁丽欣的概念里,如果仅仅是自己和婆婆发生口角,那么不论到了那个地步,做小辈的都有低头的可能;可是,今天婆婆欺负的是自己的母亲,一个养育自己二十几年的人;老实巴交的母亲还没有享自己一天福,却无端的受如此侮辱;翁丽欣的火气乎乎上窜,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妈妈身上,快步的走回自己家里;翁丽欣还没有思考好怎么处理这件事,师妈妈迎面走了过来,还没等翁丽欣开口,师妈妈张口就说翁妈妈如何的不对,翁丽欣怒不可控,二话没说,照着婆婆的脸,就扇了过去。师妈妈懵了,相处一年多来,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暴怒的翁丽欣;也从没有想到翁丽欣也会动手打人。师妈妈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跟翁丽欣对打;转眼看不到翁丽欣的师庆磊,紧随着赶回了家,见此情形,连忙把翁丽欣拉倒自己身后,师庆磊站到两个女人中间,左挡右护,大声的喝令翁丽欣住手。然而,此时的翁丽欣,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不论师庆磊说什么,怎么说;翁丽欣都不肯让步,她一边打一边哭着说道:“我父母养我二十几年,没有享过我一天的福;你们说我、骂我、甚至打我,不论怎么样我什么都能忍;但是,如果想动我的父母,除非我死了。但凡我有一口气,不论是谁,敢来动我母亲,我都会跟她拼命。”
师庆磊和师妈妈听了,母子对望了一眼,师庆磊回转身,使命的半抱半拖着,拖了翁丽欣下楼。一边走一边交代站在师妈妈身后的师爸爸,说道:“看好妈妈、收拾行李、我去打车,马上送你们走。”师庆磊好不容易把翁丽欣拖到楼下,师庆磊求翁丽欣不要闹了,他马上送父母走,还不行吗?此时,翁爸爸跟下楼来,骂翁丽欣不懂事,怎么能动手打人,而且那人还是你的长辈;说话之中还想动手教训翁丽欣,被师庆磊急忙拦住。师庆磊把翁丽欣交给翁爸爸,去路边拦了车,把师妈妈、爸爸的行李塞进后备箱,直奔火车站而去。
那个春节,是翁丽欣长这么大,过的最难过的一个春节。父母脸上没有笑容,孩子们也不敢嬉闹了;就连自己一岁多的女儿,好像也知道发生了严重的事情,也不咿咿呀呀的乱语了。过了几天,翁爸爸带着侄子侄女走了;翁妈妈留下来看孩子。日子一天天照常的过着,然而家庭中的气氛,一直处于沉闷之中。大家都不想提的事,往往都关乎非常严重的伦理,归根结底,都有一个谁对谁错的问题。
也许过了两三个月吧,师妈妈常常的打电话给师庆磊,诉说在家的种种不好,她想回来看孩子。每次电话后,师庆磊就会沉默几天;因为翁丽欣说过,再也不想跟婆婆一个屋檐下生活了。直到有一天,是一个什么节日,师庆磊陪翁丽欣买了一双漂亮的高跟鞋;翁丽欣臭美着马上穿了,把旧鞋放鞋盒子里拎着。师庆磊看翁丽欣情绪不错,就说起让师妈妈回来看孩子的事;翁丽欣一听双眼圆睁,怒目横斜,坚定决绝的说:“不可能,这个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师庆磊一听,大失所望,用眼盯着翁丽欣,很想看穿她的心思,师庆磊真的不明白,原本很明理,很懂事的她,怎么会突然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虽然事出有因,也应该找一个解决的办法呀。师庆磊不知道该如何劝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愤恨的说:“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的人?这还是原来我们刚刚认识时候的你吗?”
翁丽欣听了,生气的嚷道:“你他妈的认识的翁丽欣死了,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姑奶奶回去收拾收拾,马上就走;你就跟你亲娘好好过吧”
一看翁丽欣不可理喻的样子,师庆磊的火气也蹭蹭上涨,大声的说道:“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我就当家让我妈妈来,随便你怎么着吧。”
翁丽欣听了,怒不可揭,脱下一只鞋,就不分东西南北的混打起来;师庆磊连忙躲闪,躲了一会就上来双手抓住翁丽欣的双手,问到:“如果让你打个够,是不是有事好商量?”
“你做梦”
“做梦也比没梦好”说着就猛抖翁丽欣拿鞋的手,想把鞋子抖掉;不想翁丽欣一把挣脱,拿着鞋照着师庆磊一顿猛揍,刚刚买的新鞋,楞是把鞋跟都打掉了。师庆磊吃疼不过,慢慢的蹲了下来;而这个时候的翁丽欣,已经是失去了理智的人,一看机会来了,就扑上来又抓又挠;直到她感到手上湿漉漉,黏糊糊;而师庆磊没有任何的反应,才慢慢的回复了理智,不自觉的住了手。
眼看着翁丽欣情绪回复正常,师庆磊知道,这个时候,是最能和翁丽欣谈事的时候;他掏出手机,慢慢的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说话声,师庆磊说:“妈,今天丽欣就在我身边,我按了免提;您想说什么,想怎么说,就豪不保留的说说吧。”
翁丽欣看着蹲在地下的师庆磊,看着刚刚被自己挠伤的地方,鲜血慢慢的溢出,心里十分的懊悔和难过;就不言不语,脱掉另一只鞋,坐在了地上。认真的听电话那头,到底要说些什么事情。停顿了一下,电话里传来婆婆断断续续的哭声,一边哭一边诉说自己回家之后,亲戚邻居怎么的看不起;说什么上大学的儿子,还不如在家种地的可靠;找了个大学生儿媳妇,还不如找个农村姑娘;师庆磊两个嫂子,大嫂子进家都快二十年了,也没有跟婆婆发生过这么大的冲突;婆婆觉得,活着都没有一点脸面见人,还没有死了好……
听着听着,翁丽欣的眼泪流了出来。她想到自己的父母,也是有儿子媳妇的人;从嫂子们进家,家长里短的也是事情不断;多少年来,自己多少次的暗暗发誓,一定要当一个孝顺的儿媳妇;现在,身为儿媳妇的自己,在婆婆的生命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绕人。”任何一家人家,长期的生活在一起,都是会有矛盾的;婆婆跟妈妈的事情,作为小辈的自己,不是也有错吗,什么事情,都不应该只站在自己的立场……想到这里,翁丽欣拿起电话,未等婆婆说完,直接说到:“妈,您收拾收拾,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吧。来前两天,给个电话,我把我妈送走。”挂了电话,翁丽欣翻出旧鞋子穿好,拉起师庆磊,一起回家去了。
这次师妈妈,师爸爸来后,大家相安无事的过了两年;两年中,翁丽欣夫妻好好上班,XX科技有限公司也一天比一天的红火;这个时候,XX科技有限公司的产品,已经出了2004版;XX科技有限公司的2004版,中、英、日全球同日发布;到2005年的时候,XX科技有限公司的产品,多次参加中外软件盛会,成为软件行业的新亮点。这个时候的师庆磊也从一般员工、组长、经理、总监一步一个脚印的进步着。师妈妈在家看孩子做家务,师爸爸是一个典型的劳动人民,憨厚勤快,不言不语,从来不舍的闲着。从小家伙能一个人带开始,就不时的在附近打零工,一家人相安无事,日子过的安静而快乐。
眼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城里的孩子上学早,两岁半就有入托接受教育的;那个时候的国家政策,是要有当地户口才好入托;没有房子的师庆磊一家三口都是集体户口,而集体户口的孩子,是没有指定学区的。于是看房子、买房子成了2005年师庆磊夫妻最关注的事情。东奔西跑的看房路,夏去春来的买房潮,翁丽欣一家都在其中。终于,在2006年三月份,师庆磊看中了一套学区房,离房子一条马路之隔,就是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这是最最理想的房子,师庆磊夫妻一致认为,只要把老人孩子安排的舒服、安全、方便;他们夫妻两个年轻人;离工作地点远近都是无所谓的。一切商议完毕,在W市XX街道,师庆磊夫妻买了四室两厅的房子;他们认为,夫妻双方都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以后父母年老了,都有可能常来常住;就连不喜欢城市的翁妈妈,也会因为想女儿,会时不时来小住一段的。主意既定,那就紧锣密鼓的筹钱;师庆磊夫妻一直大手大脚,加上亲朋好友多有相借,手头没有多少现钱,虽然计划贷款,不小的一笔首付也一时难住了他们。
说道借钱,不但翁丽欣,师庆磊也首先想到了自己的妈;据这几年的一起生活的状况推测,师妈妈手里有钱。从第一次从老家来算起,前后差不多四年时间;按师妈妈刚来时候说的,临来前家里东西处理、这四年多师爸爸的工资、还有每年麦收、秋种回家卖的粮食、师爸爸的辛勤打工,一一算来,差不应该有给小几万吧。司家父母在W市的一切开销都是师庆磊夫妻承担,包括来回家去的费用和亲戚们间的礼品。但真的向父母张口借钱,师庆磊是张不开口的;一来是父母这么大年纪了,自己买房子真的不想让他们承担什么;二来是自己家兄弟姐妹多,如果用了父母的钱,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矛盾来。但是,买房子装修的过程,家里家外难免会说起钱的事情,另翁丽欣想不透的是,一项爱操心管事的婆婆,在她最小的儿子买房子的紧要关头,竟然装起了傻子。在这个期间,不论儿子,媳妇怎么在他们面前说钱的事,师妈妈就是一言不添,一语不言;到了装修的时候,买家具的时候,甚至就要搬进去住的时候;师妈妈从来都是过路人一个,反正是不关己事不挂心,不问不管照常行。翁丽欣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这是自己的亲婆婆吗?记得其他同事买房子,热情的婆婆还会去问问多少钱买的,什么时候搬家什么的;真到了自己的儿子媳妇了,这个妈妈怎么会装聋作哑起来?百思不得其解,一次单独相处的时候,翁丽欣问到:“妈,你看我们买房装修这么大的事,实在是拉不开,您有钱,借点给我们,行不?”
师妈妈听了,看了翁丽欣一眼,想也没想就说道:“我没有钱。再说了,就是有,我也不借,我们老了,全指望这点钱养老呢。”
翁丽欣听了婆婆的话,感觉十分奇怪,人家都是养儿防老,自己的婆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翁丽欣想到这里,问到:“妈妈,您是是说,您指望存钱养老,不指望您的孩子们?”
师妈妈听了,眼睛放光,点头说道:“是的,不指望。孩子们各人有各人家一摊子事;我也做好我的打算,我们老了,有你老爹的退休金,加上我们的存款,我们那一个也不指望。”
翁丽欣听了,沉默良久,无语可答。翁丽欣知道,借钱的事情,只要婆婆不答应,如果向从来兜里没有装过十块钱的公公说,那更是没有任何指望。于是,从此不再提钱的事。该装修的装修,该搬家的班级。但是,从那时起,在翁丽欣的内心深处,对婆婆的作为,打上了一个浓黑的问号。在翁丽欣的交往经里,不但是亲人,就是朋友之间,也应该是互相帮助的。如果一个人跟你交往,从来不能涉及到钱的事,那这种情分就是蜻蜓点水,多数是一点而过没有任何诚心的。而几年来自己对婆婆的情分,如此看来,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了。这个时候,翁丽欣想起一个阿姨告诉她的一句话,大概意思是:“你没有在婆婆肚子里爬一趟,她和你永远是隔心的,不可能像自己的妈那样真心的待你。”想到这里,翁丽欣摇了摇头,每一个父母都是爱孩子的,自己不是婆婆亲生,老公可是婆婆最小的孩子,不是很多父母都偏疼小儿的吗?这又如何解释?且不提翁丽欣如何胡思乱起,眼下又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要知事情如何,请看下回:亲情间两份念差别甚远,闺蜜聚畅聊天婆媳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