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坡村留守女人的沉沦（10）

春花的身影刚消失在许大牛的视线中，他就隐隐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了“大牛，大牛”的轻声叫喊。

许大牛回过头，左顾右盼，可什么人影也没有看到。

许大牛有些纳闷，明明听到有人在叫他，而且可以肯定，那是女人的声音，但是怎么就看不到人呢？这么一大早的，会是谁呢？

“大牛，是我！”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许大牛循声而去，终于看到几十米开外那棵杨梅树旁的篱笆墙内，一位穿着粉红色外套的娇艳中年女子正在朝他挥手。

那不是有‘杨贵妃’美誉的大美人杨桂花吗？杨桂花未出嫁之前，曾被称为隔壁荒亭坳村第一美女，据说当年追求她的人超过一个加强连。也不知蒲大贵走的什么狗屎运，竟然把杨桂花这样的大美女娶到了手。许大牛刚回斜坡村做村主任那年，蒲大贵两口子的关系有点僵。隔不了几天，杨桂花就会找上门来，要许大牛出面帮她解决与蒲大贵之间的矛盾。那时杨桂花已经嫁到斜坡村两年多她刚生完第一胎没多久。有些眼红蒲大贵的男人就在背后造谣，说什么杨桂花空有一副好皮囊，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不信，大伙去看看她生的那个娃，有哪一点长得像蒲大贵？更有甚者，还添油加醋地说杨桂花和村里的痞子唐老二等人的关系都很暧昧……

蒲大贵原本就是一个很小气的人。自从把杨桂花这个大美女娶回家之后，他就总担心村里的男人要打杨桂花的主意。当那些风言风语传到他耳里之后，他就把杨桂花盯得更紧了。但处在同一个村子里，杨桂花时不时会遇到其他人，偶尔也会与其他男人打个照面。这原本很正常的事情，在蒲大贵眼里就变了味。他认为这是杨桂花不够检点的表现。于是，只要看到杨桂花偶尔和哪个男人说了哪怕一句话，待杨桂花回到家之后，蒲大贵一定会关上房门，逼问杨桂花好半天。

杨桂花实在受不了，于是就经常跑去找时任村主任的许大牛倾诉，希望他能够出面帮忙做做蒲大贵的工作。

杨桂花找许大牛的次数多了，也慢慢与他混熟了。加上许大牛与杨桂花年龄相仿，久而久之，杨桂花就对许大牛多了一份莫名的依赖。到了后来，发展到蒲大贵一度怀疑许大牛也与杨桂花有不明不白的关系那种程度。

说实话，许大牛当年对体态微胖，长相甜美的大美女杨桂花也是心存好感的。好多次，他也曾私底下夸过杨桂花的长相，甚至还半开玩笑地亲口跟杨桂花说自己以后要找像她这样的女人做老婆。每当这个时候，杨桂花就会借机说一些暧昧的话，说什么许大牛光有贼心没有贼胆。

如今回想起来，要是许大牛当年不辞掉村主任南下深圳，他真担心自己迟早有一天会与杨桂花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大牛，回来了也不过来打声招呼！”见许大牛还在发愣，杨桂花把头倚在篱笆墙上，故作责备地对他说。

“是桂花嫂呀！我还以为是哪个小姑娘在叫我呢！”许大牛走上前去，微笑着朝杨桂英招招手。

杨桂花其实是在一块被篱笆墙围起来的玉米地里。这块玉米地位于一棵杨梅树后面，离最近的房屋也有七八十米，相对而言位置比较偏僻。

许大牛打开栅栏门，笑嘻嘻地来到杨桂花的面前。

“桂花嫂，就你一个人呀？你家蒲大贵呢？他放心你一个人跑到这菜园子里来吗？”想到当年蒲大贵对杨桂花盯梢得那么紧，许大牛就故意调侃道。

“大牛，你别提那死老头了。他出去打了十几年工，钱没赚到多少，却落了一身病，半年前就跑去阴间享福去了。”杨桂花的神情有些黯淡。

许大牛听明白了杨桂花的意思。蒲大贵年纪也不算大呀，至多五十四五岁，怎就生病去世了呢！

为了缓和氛围，许大牛赶紧转换话题：“桂花嫂，那你的孙子应该好大了吧？”

“也才一岁多。他一出生没多久，他爸妈就出去打工去，把他丢给我们。现在他爷爷走了，就只剩我每天带他。唉，要不然，我也跑出去打工好了。”杨桂花悠悠地说。她说完朝许大牛上下打量了一番。

“大牛，我俩年纪应该差不多吧！我都老太婆了，可你好像个小伙子似的。”还未等许大牛接话，杨桂花就抢先把许大牛夸奖一番。

“桂花嫂，你更显年轻呀！看上去至多三十来岁的样子。”许大牛由衷地说。

杨桂花保养得很好，身材也依然那么丰腴，尽管稍稍有点发胖，但她个头比较高，所以整体看起来，她的胖恰到好处。

“桂花嫂，你还是这么漂亮！还是这么迷人！”许大牛当年跟杨桂花很熟，因此，他不遮掩，情不自禁地当面赞叹她的美丽。

“是真的吗？我知道你是在故意哄我！记得你当年就这样哄我开心。”杨桂花jiao声说。

许大牛不好再说什么。

面对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许大牛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他忍住了没有说。

杨桂花见许大牛不说话，也就停了下来，四目相对，彼此都能从对方眼神里读出点什么。

“桂花嫂，之前每次回来，我原本都想去看看你，但考虑到你家蒲大贵比较小气，怕影响你们的和气，就没有去。我这次回来，可能要待上几年，甚至十几年，几十年。等我哪天有空了就到你家去找你叙叙旧。”许大牛不能再这么尴尬地沉默下去，于是一边说，一边准备转身离去：“桂花嫂，你先忙吧，我也去村子里四处走走。”

“大牛，不要说哪天有空了，等会儿你就去我家吃午饭吧！我加你微信，等我把午饭弄好了，就发微信给你。到时我们再好好叙叙旧……”说到这里，杨桂花伸过手来，把许大牛的衣角轻轻地拉拉一下。

许大牛会意地朝杨桂花点点头。（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