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坦桑(四):和哈德扎比人去打猎

哈德扎比人是坦桑尼亚的土著,至今还过着钻木取火、茹毛饮血的生活。跟他们去打猎,我视为人生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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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们跟随会哈德扎比语言的向导进了山,向导说,如果在这座山里找不到他们,就得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找另一个哈德扎比家族。我们非常幸运,很顺利找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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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看去,他们似乎没有大的不同,只是不说斯瓦西里语,有两位身上有兽皮,头上顶着动物毛。他们跟我们握手。

哈德扎比人总共约800人,男人每天用弓箭狩猎野兽。他们的弓箭,一共有三种,分别用来对付小型、中型和大型动物。

他们钻木取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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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晚上住在山洞,冬天住在用草搭成的窝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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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每天捡野菜野果。哈德扎比人一夫一妻制,自由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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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每天带狗出门打猎。他们什么都吃,包括狒狒、蜥蜴,但是不吃Hyena和狗肉。他们“村”口,挂着一些动物的骨头,有好几个狒狒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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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跟他们在丛林里半跑半走了约两公里。在一棵树下,他们忽然语速急促起来。其中一位果断射箭,是一只松鼠。他很开心向我展示。然后把松鼠拴在了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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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又打到了另外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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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丛林深处走,在一棵巨大的猴面包树下,这棵猴面包树自然形成了一个很深的洞,里面积了雨水。他们在那里喝水。向导告诉我们,他们最缺的就是水,尤其到了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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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水,他们钻木取火。把两只松鼠整个放在火上,烧到一定程度,取出,去皮,掏出内脏,再烤。然后,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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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纯朴:热情地把松鼠分享给我们(虽然我不敢吃);后来又打到一只鸽子,要把它送给果果;很耐心地教果果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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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扎比居住的这块地方,已经覆盖了电信信号,甚至还有微弱的3G,很难想象他们竟然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生活方式。我问向导,他们已经接触到了游客,接触到了身边非洲人的生活,难道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

向导说,他们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上世纪90年代,他们跟人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几乎无法接近。他们“really kind”,知道人在找他们,他们会把打到的猎物挂到树上,叫人,指指猎物意思是这是送给人的礼物,然后迅速消失在丛林。那个时候,他们没有衣服,用树皮和兽皮遮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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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因为捕猎需要另外一个部落铁匠打出来的箭头,他们需要出来交换。

给我们当向导的小伙子在离他们很近的村庄里长大,跟他们学射箭,在这个过程中,学会了他们的语言。

再然后,政府曾经强迫他们出山,通过聚居区的方式,希望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可是他们会“人间蒸发”,回到丛林。

最初,游客来看他们,把衣服留给了他们,于是他们开始穿衣服;最初他们没有钱的概念,把自己做的首饰送给游客,游客自然不会白接受,会拿钱给他们。他们慢慢明白,我给你东西,你要给我钱,用钱可以换衣服买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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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对他们的策略也在变化。不再强迫,而是开放学校,鼓励他们把孩子送去学校。一些哈德扎比人开始送孩子接受教育。

我想,过几年,不知道他们会成什么状况,多少年后,这个800人的群体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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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留了钱给他们,把手边所有的水都留给了他们,他们中的三位年轻人送我们到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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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非是块神奇的土地。

坦桑尼亚奥杜威峡谷是当今世界最著名的考古遗址之一,峡谷中发现了370万年前的猿人脚印化石,这个发现将人类直立行走的历史提前了两百万年。1959年人类学家玛丽·利基在这里首次发现“东非人”的头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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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非是人类起源的发祥地,现代人从这里出发,迁徙到了地球上每一个可居之地。而坦桑尼亚还有哈德扎比这样几乎保持原始生存状态的人类。

我觉得神奇、不可思议,也终身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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