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自然有局外人的妙用,此时白宴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求助的眼神投过来,“简先生不是说有家新开的酒店值得体验吗?”
嗯?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也是没办法,点点头应了,就去自己订的那家吧,的确是欧洲设计师的作品,不同于那些连锁品牌。于是,在一家人众目睽睽的异样眼神下,简非叫了一辆计程车,帮白宴把行李放到后备箱,给她拉开后边车门,等她坐好,关门,自己再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电话联系。”他从车窗里伸出头来。
从独自离家开始,白宴就做过许多疯狂的决定,这次大概也算其中之一。忽然她从刚才沉郁的情绪中跳出来,靠在后座上笑了。她抬头看见后视镜里盯着她看的简非,有点不好意思,“简先生见笑了。你很不该帮着阿雪拖我回来,你瞧这阵仗,是不是不如我一个人自在?”
那么便不再重复这令人不快的话题,“不介意的话,就住我订的酒店吧,今年新开的,很别致。”
帮她安置好,简非便去了公司谈合约,晚上和对方吃饭喝酒,也算宾主尽欢,谈得相当顺利。
白宴在房间里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路雪的电话打来,当然也不能不告诉她自己的行踪,只是说飞得累了,想休息一下,什么话还是明天再说吧。利宅本来准备了好几天的大餐,因为她的缺席而作罢,郁国雄怕利兆天发火,拖着他去喝酒聊天顺便劝了又劝,明星自觉尴尬,到底还是觉得不是滋味,也说头痛要早点睡觉,最后反倒是路雪一个人在家里。
第二天约了中饭,几个人各怀心事坐在一起。客气话开场,寒暄,聊他们的旅行,聊没出生的孩子,还算愉快。利兆天一手搁在白宴的椅背上,一手从衣服里拿出支票本和钢笔。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希望简先生笑纳。”他把支票推过去,“这次多亏你。我妈咪的确需要人照顾,我这个做儿子的以前也有做得不够的地方。”侧过脸笑着对白宴说:“以后不会了,妈咪。”
“利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是在帮朋友。”简非又推了回来。没有再重复,利兆天笑笑,把那张支票撕了扔到脚下。呵,自己的儿子,多少年还是这样的脾气秉性,白宴无奈地起身,借口去洗手间,其实只是躲起来抽支烟。
一支烟的时间,她从洗手间出来,听见男士盥洗间里传出对话声。
“简先生,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妈咪是单纯善良,不等于我们一家人都那么好骗。想当小白脸,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我和白小姐只是萍水相逢,利先生多虑了。”
“也许一开始只是萍水相逢,不过我妈咪现在心情不好,难保你会乘虚而入,你不过是个提前退休的小警察,觊觎她的身家也不是不可能。你说对吗?是个男人的话,坦白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