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覃晨乍然看到柏连松,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被她生生压住,面上硬是表现得波澜不惊。
反观柏连松,覃晨看到他的嘴唇有轻微的颤抖,他旁边叫做杨女士的女子——不,他的准新娘,抬头看向了覃晨,她又诧异地看了眼柏连松,眼神中似乎是说:原来你们认识啊!但没有其它的情绪,她很平静,面色有点柔弱苍白,她很瘦,她似乎并没看到柏连松的表情变化。
周征看到他们原来认识,兴奋地说:“原来你们是朋友啊!那太好了!就更好沟通了!”
多年的磨砺让覃晨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不再是以前那个遇事不能自己、情绪失控的女孩了。他们只是自己的客户!她在心里说。
接下来他们就拍摄风格和客户要求做了商讨,柏连松要求全部在室内拍摄,并且每次只能拍半天,有时可能时间会更短,时间由他们来定,钱不是问题,只要拍得好看满意就行,并且,他们指定举办婚礼的时候也要覃晨为他们拍摄。他们选了几种适合室内拍摄的风格,接下来就签了合同,交了定金,拍摄时间他们会提前几天电话联系。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周征和杨知薇(覃晨在刚才跟他们谈业务的时候知道了她的名字)走在前面,柏连松故意落在了后面。他小声地对覃晨说,“晨晨,对不起......”,覃晨看到他气色不佳,似乎是比以前瘦了很多,以前他在大学时可是校篮球队的前锋,他戴着一个棒球帽,覃晨心想他以前不爱戴帽子的啊,现在连习惯都改了。
覃晨故意淡淡地看着他,平静地说道:“恭喜你!”
覃晨回到自己的办公桌,突然全身发软,她一下瘫坐在椅子上。
其他同事都已下班了,她望着窗外渐黑的天空,泪水慢慢盈上眼眶,她不擦,让它恣意往下淌……
她打了出租车回到住处。进了家门,脱下鞋,她把包包扔在沙发上,就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红酒,默默用开瓶器打开。
她拿着酒和杯放到茶几上,她倒了半杯一口饮下,重重坐到沙发上,压抑而疼痛的心似乎得到了片刻缓解,她长舒一口气。
又倒了半杯,她靠在沙发上,只想让自己快快醉去……
……
"柏连松,你这名字好特别啊!让我猜一猜,你爸姓柏,你妈一定姓松!"
"恭喜你!猜对了!你是第一个猜到我妈姓松的!"
"哈哈哈!被我蒙对了!松这个姓氏真稀有啊!话说你的名字取得真妙啊!"
覃晨和柏连松坐在大学操场边的台阶上随意地聊着天,柏连松旁边放着一个篮球。刚才他正在篮球场上练球的时候,看到覃晨走过操场,他就叫住她走了过来,跟她在台阶上坐着聊了一会天。他们是一个班的同学。
"你们家又是松又是柏的,都成一片森林了!难怪空气这么清新!"覃晨戏谑地说,调皮地吸了吸鼻子。
"你这个形容倒是清奇,哈哈!还挺形象的!"柏连松大笑,好看的侧颜显出了鼻翼挺拔,脸廓俊朗,满身散发阳光。覃晨呼吸一滞,心想,难怪我们寝室都有两个女生暗恋他。
"覃晨,下周末我们班队参加全校篮球比赛,你能带你的单反相机给我们拍照吗?"柏连松请求道。
"没问题!我们班的活动,我义不容辞!"覃晨爽快答应了。
某天,寝室的俩个女生知道了覃晨和柏连松恋爱的消息后,脸都绿了。覃晨心里知道,自己拉仇恨了,难道我是天生拉仇恨体质吗?那又怎么样?不服来抢啊!我偏要跟他长长久久,以后还会结婚生子,气死你们!
覃晨和柏连松甜甜蜜蜜地度过了四年大学生活,感情越来越好,他们彼此都觉得对方是最适合自己的人。两个暗戳戳的女生没等来柏连松劈腿的消息,更没等来他们分手的消息,四年就过去了。
毕业后他们就在学校所在的城市找了工作,俩个人租房住在了一起,规划起了未来的生活。双方的父母虽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回自己的身边,但还是尊重他们自己的选择。
"晨晨,我们努力工作两年,等我们攒了点钱够付首付了,我们就买房结婚!"在一个周末他们去爬山的时候,柏连松说。
"小松,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求婚仪式不该是这样的啊?"
"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在求婚,认识你过后你就是我心里唯一想娶的女人!"
覃晨的心里瞬间被蜜填满,又从眼里溢出来。
"晨晨,结婚的时候,我们在这山上为彼此种一棵树吧!让我们家的小森林再扩大一点,今后我们的孩子出生也要给他/她种树!"柏连松眼里满是希望。
覃晨不住地点头,"嗯嗯,好!就这么说定了!拉钩!"
他们俩个伸出手,小指钩在一起,大拇指按在一起,盖章,印成!
一年后的某一天,柏连松情绪低落,心情沮丧,覃晨问他,他说是工作上的事。后来连续几天他又出差了,覃晨也没有在意。
再后来他总是经常出差,直到有一天,覃晨下班回到家,赫然发现柏连松的东西都不见了,他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
覃晨,对不起!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忘记我吧!过好你以后的生活!
覃晨感到天旋地转,她崩溃了!
她拿出手机拨打柏连松的电话,传来机械的提示音:
"……你拨打的电话不存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