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吻尘
1
蒋厂長全名蒋志男,台湾人,系深圳白石洲第二工业区欣利公司厂长。个子魁梧健硕,皮肤黝黑,嗓子粗犷,走路行如钟,字写得刚劲有力同他一样属大个子。
曲指一算,我已离开深圳欣利17年了。回想起当时离开是多么的不舍和无耐。
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我都和公司的部份同事保持联系,也能从中得知厂长的近况……当时无手机、无QQ、微信,同事之间联系不上是常事。
若干年后,好不容易打听到厂长时,他因得癌而过世多年。
我沉默很久,不是老天都会保佑好人,让其长命百岁,健康老寿的吗?原来老天也有失误漏记掉的时候。
2
时间得回到我离开武汉传销窝子时说起。传销窝被查,我像逃难时回到了家。在武汉经历的一切事情深埋心底,不敢向任何人诉说,包括我的爸爸,妈妈。更不能让他们知道所谓的专业对口工作其实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我告诉父母武汉厂子因线路着火,发生火灾,现因厂子维俢,放假。待修好时,会把我们再次召回工作。其实我内心知道,虚拟的厂子又怎能回得去。
我有一同学在绵阳长虹上班,书信一封想托她给我介绍个工作。在焦急耐心的等侍中,回信告知,长虹表面是个大厂,合同工工资低,管理严苛,订单少,正在裁员。收阅信后,我的心情瓦凉瓦凉的。
妈妈天天盼着武汉那边通知我回去上班,我又不敢讲实情,在再三追问下,我说武汉厂翻修好后,订单跟不上,只解决了当地人的就业问题,我们外地满足不了。
这下我妈妈比我还着急,孩子工作是大事,难道正如村子老人所说,这书是白读了。
3
我妈妈四处托人帮我找工作,这天回来她高兴地说:〝郭嫂子从深圳回来了,我托她把你带出去,她同意了〞
郭嫂子是我的远房表嫂,在当时的情况下,都不愿意带人出去,一是怕麻烦,三是怕担责任,三是没暂住证拘留所的大门随时蔽开欢迎。
我知道郭大嫂的爽快同意,源于我母亲对人友好和善,在她当时外出打工无路费时,是我妈妈慷慨解襄,她记下了这份情。
就这样我背着简单行襄又开始了我南下打工之旅。同样我皮带内侧带足了钞票,除了车费开支外,足足有1500元,(98年),母亲总是说,找工作重要,但人不能饿肚子,一时上不了班,身上有钱心不慌。
后来表嫂得知我身上带了这么多钱说:〝感觉是出来旅游的,你的妈真是良苦用心。〞是的,我妈妈永远是我的榜样和骄傲。
都说深圳遍地黄金,那都是传说。挨着厂问,逐个推销自已,先从办公室职员,再到普通工人,几天下来,一无所获。
郭大嫂的制衣厂是包住的,而我不是他们厂的员工,根本无法进入厂区和宿舍。她为了帮我快速找到工作,专门请假陪我,晚上就住在表哥他们货运部的集体宿舍。
除了我和表嫂,这里全是男人的世界,连厕所也只有一个。我和表嫂上厕所都需叫个老乡或表哥来站岗放哨,若遇便秘,那更是心急如焚。
厕所还有一个称号叫〝冲凉房〞,洗澡时,那更是胆颤心惊。天气热,不冲凉,身体受不了,冲凉,心脏受不了。
第四天,我的工作还无头绪,我找郭大嫂长谈了一番,表明我的意思,再给自已两天时间,如果再找不到工作,我就回家,也不耽搁她回厂上班。
郭大嫂很温和地说:〝这才几天,你就打退堂鼓,既来出来了,就安心地找,有的找一两个月,这算什么?〞
她越这样,我就越难过,人家是请假陪我,如果不陪我,偌大的深圳我方向都分不清,这个男人的宿舍,没有她,我一刻都呆不下去。我暗自下决心,工作不挑三拣四,不发工资都行,只要管住。我不能再拖累郭大嫂了。
在路边看到一招聘广告,一大早我就去面试了,满利时电子厂,制作闹钟的,我面试上了。
这时我在深圳的表姐来看郭大嫂时与我相遇,我上班的地方和表姐的工业区很近,都在白石洲。表姐说:〞你先暂时在满利时上,我们工业区全是台资企业,管理正规且很人性化,这边有招聘时,你就来面试。〞
就这样我有落脚点了,表嫂也回制衣厂上班了。在我上班的第十三天,表姐捎来信,叫我下午两点半准时到工业区面试。
我高兴至极,却很难请假,好说歹说才批两个小时,回宿舍拿证件时,门卫大妈死活也不放行,好话说尽,最终还是翻墙而出。
这一翻,也才有了我后面的翻身仗,和遇到工作中的第一位贵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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