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有一个全球最美的菜市场系列,把世界各地的知名菜市场攒成了一篇文章。西班牙巴塞罗那博克利亚市场色彩斑斓的陈列艺术堪称视觉享受,日本东京的筑地市场里老饕们寻找着最新鲜的海鲜食材,美国纽约的联合广场农夫市集常常会有世界名厨的厨艺展示……
我还没有机会到访这些美丽的菜市场,但我也同样热爱菜市场。也许你会给菜市场贴上乱哄哄、脏兮兮这样的标签,你宁愿选择净菜上门也不会走进去,但不能不承认的是,菜市场这个聚集地,和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都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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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了逛菜市场。每到一座新的城市都会想去那里的菜市场逛逛,那些被菜贩码放整齐的小青菜,刚刚剥了壳的青豆,削去了外皮的白白嫩嫩的芋头,水盆里活蹦乱跳的鱼虾,笼子里丰满肥硕的鸡鸭,热气腾腾的生活就在这鲜活之间,一座城市的风土人情和饮食文化也在其间。
上海的菜市场里,常有几个自产自销的摊位。精明能干的阿伯和阿姨,赋闲在家,打理着乡下的几分田地,种上些时令蔬菜,自己家里吃不完的,就干脆拿到菜市场里来卖。在上海生活时,我常常在他们的摊位前流连,一根黄瓜,几个西红柿,带回家,洗干净了就当水果一样吃,吃到的都是小时候吃过的味道,也因而吃得分外欢喜。
寸土寸金的香港中环,菜市场藏在市政大楼里,和购物商场不过一楼之隔。同一时空里,一边是游客们大包小包地血拼着化妆品和电子产品,一边是市民们精挑细选着食材回家煲一锅靓汤。在这里,你可以吃到新鲜生蚝,请只管痴痴地立在摊位前,眼波流转,选定那只和你最有缘分的。摊主把刀尖伸进壳,轻轻一撬,就是一份原汁原味鲜嫩肥美的生蚝刺身。
菜市场从来不会出现在旅行推荐手册里,却可以让你见到这座城市最本真最素面朝天的一面。无论哪座城市,菜市场从来都不施粉黛,还原的是平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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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一句话说,接地气最好的办法就是去买菜,你一进菜市场就能感受到人间烟火扑面而来,看着一堆人为生活努力,你有再多的矫情和委屈都会掉在地上。
过去一年里,我最羡慕一种人。那就是在菜市场遇到的,他们在那里尽情地挑选蔬菜和水果,大捆大捆的蔬菜和大筐大筐的水果,被他们带回家,囤积起来。
你也许会觉得,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不过是寻常人家过日子罢了。
恰恰相反,有时,最是寻常叫人羡慕。囤积意味着应该是有很长一段安定的日子可以慢慢享用。安定了,才会把生活过好。去年的我,辗转三个城市,每隔个把月就要开始计算倒计时,再有几天就要去哪里了,再有几天又要去哪里了。生活总归是自己所选,我并非抱怨。有时候,和爱人共度的时光,会让你相信,一切颠沛流离都是值得。也因为如此,菜市场的生活之气,让我很想去亲近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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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夏天时候在南京,从宿舍走去菜市场几乎要花去半个小时,但我仍乐此不疲。菜市场里有一位“豆腐西施”,给我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
其实,“豆腐西施”只是我在心里给她起的名字。她在菜市场里卖豆腐,年纪应该是五十岁上下,皮肤很白,总是穿一身短袖旗袍,有时是白底青花,有时是白底紫花,立领处都镶着一对精致的盘扣。菜市场总是嘈杂的,可每次走到她的摊位前,仿佛世界都安静下来了。菜市场里难免有泥水,近处看来,她的旗袍虽是旧的,却很少沾有污物。摊位上的豆干、豆腐、油豆泡,摆放得像列队一样整齐。顾客拿乱了,她会等顾客走了再摆好。
一次,我要两块钱的豆干。她麻利地拿豆干,称好之后,用袋子装好递给我。我说,阿姐,你穿的旗袍真漂亮。她脸上露出羞赧,低头笑笑说,都是好多年的旧衣服了。
她总会让我想起一句话,把日子过成诗,和贫富无关,只和修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