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语有点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眼高于顶,一直以来都不正眼看自己官二代,她虽然一直不知道司马流的老爹是多大的官,但直觉认为官职一定不小。
“司马公子,有事吗?”须语客气而疏离地问。
“呵,新衣、新饰、新人;悦己、悦人、悦心。”司马流读须语悦心阁门口的对联,“出自你手吧,如此没有文采的楹联都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司马公子这般有才之人,小女子自然是无法跟您相比。没错,这楹联不过我胡绉的,和公子有关系吗?碍着您的眼了?”须语本来还想客气两句,感谢他今日能赏脸来捧场之事,一听他的话火气就直往头顶窜,便毫不客气地说。
“呵,牙尖嘴利。你今日的新衣呢?”司马流走近一步。
“哦?哦!卖了。”须语被司马流的跳跃带的有点愣。
“卖了?你有那么缺钱吗?”司马流有几分不悦,本来今日她已经惊艳到了自己,让这个在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少年有点念念不忘,不知不觉中竟然从半闲居出来赶到她的店铺,想看看那个桃红的倩影,不曾想她竟然卖了自己穿着非常漂亮的衣服。这个女人如此贪财啊!
“干汝何事?”须语白了司马流一眼,和丫鬟小厮坐早已备好的马车回府。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司马流失笑了。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一个商户的小丫头,竟然也能让自己情绪失控。转身朝自家府邸走去。他家距离东市并不远。
司马流事件很快就被须语抛在了脑后,坐上马车须语就已经感觉到疲累不堪了,东市距离自家府邸还是有相当长一段距离,好在坐着马车,一个多时辰后须语回到了须府。天色已经彻底昏暗,须语回到自己的小院时,阿香和喜儿忙指挥院里两个下等丫鬟和一个粗使嬷嬷准备好浴汤。须语沐浴过后,正在自己的小院吃小厨房准备的饭菜,须勇和杜若就过来看望整天顾不得家的女儿。
看着连日来忙的看起来都有些瘦削的女儿,杜若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心酸。这可是她的宝贝女儿啊!现在却辛苦在外奔波。须勇毕竟见识广,生意上也见识过女老板,除了些许的心疼,还是非常自豪自己又这么有胆识、有勇气的女儿的。
“语儿,你这么辛苦是为何?”杜若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
“娘亲,女儿不喜欢那些琴棋书画、针线女红,就喜欢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现在看着虽然辛苦点,不过,女儿很满足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最幸福的事,即使辛苦,也值得。现在不是以前了,现在可是大唐啊,我们大唐是允许女子和男子一样工作的。”须语也吃的差不多了,示意丫鬟收拾,看着自己的娘亲,眼神清澈,微笑着说。
“夫人放心,语儿自己觉得好就好。我们不必太过操心。”须勇也说道。
须勇早已得知须语今日在东市的表现,心中有着惊讶和自豪,这可是他须勇的女儿啊!
好不容易,须语才送走又担心又为自己感到骄傲的父亲和娘亲。
这一夜,须语睡得很沉。
这一夜,司马流却彻夜未眠。十七年来第一次失眠,脑海中不时出现那个桃红的身影,不仅惊艳了他的眼,还扰乱了他的心。他五岁时,母亲郁郁去世后,他第一次打翻风流父亲书房的宝贝的古董开始,渐渐顽劣不堪。十六岁后更加是和一些狐朋狗友流连花丛,彻夜不归。不过,他有自己的底限,他虽然在外人眼中是纨绔、是风流,不过,该学的学业未曾落下过,流连花丛,心也总是空落落的,表面是胡闹,但私下却非常洁身自好。他会宿在青楼,但不会让任何女子陪伴。
第一次看到须语时,他就注意到她清丽的面庞,窈窕的身姿,落落大方的神态。那日在知味观。看着她的吃相,他并没有觉得粗鲁不堪,反而甚是欣赏,欣赏她的真性情。
须语在和窦又合作开悦心阁期间,他其实也出现了很多次,只是,每每都是坐在悦心阁对面的文雅楼的二楼窗边。静静地看着她鲜活的身影,俏皮的表情,他嘴角总不可抑制地弯起一个弧度来。
他想认识她不到一月吧!每每看着她,心情总有着说不出的舒畅,这是?难道是?他不敢往下想,但忍不住要想。
今夜,傍晚时她的神情又在折磨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法安睡。
他想,也许是喜欢吧!
只是……
这一夜,窦又回到家中也已经四周沉沉暮色,听小六讲了今日的状况,温润的面庞覆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华,一夜安睡,一夜好梦!
第二日天空刚出现鱼肚白时,须语醒来。阿香早已醒来,伺候须语停当,喊醒了还迷糊的喜儿,一起出门,赶往悦心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