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左右,同事张XX在巡停车库时,发现负3楼100号车位的车位锁被撞了。张立即将情况报告给了当班主管陈XX。经查监控,肇事车是一辆牌号为渝ARL962的红色雪佛兰轿车。据张报告,该车还没有走,就停在离肇事地点不远的地方。100号车位的车位锁是一个带遥控装置的车位锁,由写字楼担保公司在使用。肇事车辆找到了,但其车主还未找到。不知什么时候,担保公司的人开着车来停车,由于使用遥控器车位锁尚能升降,驾驶员不知道车位锁被撞,将车停了进去。
“11(车库巡逻岗),担保公司的驾驶员来了,你叫他把车挪到其它车位上去,将车位锁露出来,等肇事车驾驶员来了我们好和他谈赔偿的事。”下午一点半过一点,我被张从进口岗换下来,去卫生间解了一个小手,然后来到负1楼我们车管员的办公处,准备休息一会儿后再去巡库。刚坐下,陈就在对讲机里呼我了。我想,他一定是在监控室里看见驾驶员来了。
“好。”我边干脆利落的回答边起身向负3楼100号车位奔去。
“11,快点儿,那个人要走了。”刚走到负2楼,对讲机里又传来陈的声音。
“好。”我边仍干脆的回答,边加快了脚步。
“先生,你是担保公司的吧?”在负3楼写字楼电梯对面的转角处,我迎面碰见到一个人。担保公司的驾驶员我都熟识,这个人虽然觉得很面生,但凡事都有个另外,凭直觉,我认为这个人一定与100号车位有关系,于是我把他叫住了。
然而这个人对我的问话作了否定的回答,但是他却主动的对我提到了车位锁被撞的事,让我意识到这个人可能就是肇事人,于是我和他谈起有关事情来。他主动承认车位锁是他撞的,但他却不认为有多严重;他说他只是轻轻地碰着了一下,所以他当时也没有在意。车位锁被损坏得严不严重,我陪着他去100号车位查看了,现在被车压着,自然无法断定。我建议他与我们的当班主管见一面,谈谈赔偿事宜,他却说他要去六楼开会,今天不行。不过他告诉我,他明天才走,明天再来与我们协商赔偿的事情。于是,我通过对讲机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陈,见陈对这件事没有异议,就去乘电梯与这个人分手了。
还在电梯里,陈就开始对我发飊了。从这一刻开始,他发飙不断。
“叫你快点儿,结果还是让人走了。”陈对我吼道,因为我没有见到他所说的担保公司的人。其实,他在监控里完全能看到他所说的那个人,其行踪他也完全可以及时的告诉我,让我及时改变路线找到他,然而事实上他并没有这样做。在这种情形下,人若真的跟丟了,按理他责任更大一些,现在他却把责任全部推在我身上,说穿了,他这是故意在给人难堪。
“我还要好快吗?你没有见到我是从负1楼跑去负3楼的呀?”我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我觉得奇怪,从负1楼到负3楼出事点虽然有一段距离,但以我的速度,我应该见着陈所说的那个人。然而在负三楼,我除了见到肇事人以外没有见到任何人。我怀疑陈所说的担保公司的人实际上就是我见到的那个肇事的人,因为从我与肇事人碰见的那个情形分析,肇事人大概是去出事点查看了走过来才与我迎面相碰,而他那辆肇事车正好在我碰见他的那个地方停着。陈在监控里见有人围着100号车位查看,便主观的以为是担保公司的驾驶员来了。我将我的疑问给陈提了出来。
“你现在就去17楼找担保公司的人来挪车。”陈大概已搞明白刚才弄错了人,接着又对我发出这样的指令。他的口气仍然是那么强硬,好像不是他而是我弄错了人。
“我已通知17楼了。”我还没有作出回应,“09”(写字楼岗,17楼属写字楼)就替我回答了。
“那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来?”他对“09”的态度也一点也没有改,仍是那么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人家说了马上到的。”陈的态度弄得“09”对他也没好气的顶了回去。
“11,你去100号车位等担保公司驾驶员。”陈命令道。
“我已在路上了。”在对讲机里,我听到陈与“09”的对话,出了电梯我没等陈发出指令便主动又返身徒步往100号车位走去。在路上,我便听到陈对我发出这样的命令。
我到了100号车位,驾驶员也到了。我将情况及要求向他作了简短的介绍后,他很配合地上了车。
“11,你给驾驶员说,叫他把车位锁升起来,不升来怎么跟人家谈赔偿吗?”陈在监控里见到车挪开后车位锁没有升起来便又吼起来,一副只有他聪明,别人都是白痴的派头。
“人家晓得升起来,你没有见到人家正在挪车呀?”我回答,当然也没好气。
驾驶员挪好了车,和我回到了100号车位,大家都想看看车位锁被损坏的情况。驾驶员用遥控器将车位锁升了起来。
“11,你摇啥子?”我看到车位锁升起来后只是有点儿歪邪,底盘稍有点儿变形,想进一步了解看还有其它问题没有,便用手去摇了摇车位锁。不想,刚摇了两下,陈就吼起来了。
“我在查看受损情况。”
“你去摇它不是让它受损更严重吗?”
“怎么可能嘛?我的手有多大的劲?再说我不会注意吗?”我一连回敬了陈三个问题。觉得意犹未尽,稍一停顿又补充了一问:“我不查看怎么向你汇报受损情况呢?”
“我已经查看过了。”
“但是,我不知道你查看过了噻。”
“你看,驾驶员也在摇车位锁了,按你的意思要不要制止他呢?”由于我是戴着耳麦的,陈对我发飊的话驾驶员自然听不到,就是对我的话他也可能没有注意听,所以他也用手去摇车位锁,其目的当然是想查看车位锁受损情况。对我的问话陈没有回应。
想想今天被陈无端的训斥,我忿忿不平。我用对讲机对他说道:“你今天为啥子事情这么凶,你不要这么做好不好?”我就是要让大家知道陈的武断暴戾和无理取闹。
处理好这里的事,我准备乘电梯离开。电梯来了,正要进去,陈却从电梯里出来,大概是又来查看灾情的,我也只好尾随他去了。然而他却径直去了98号车位。他的这一举动让我怀疑他先前曾经来过。我提醒他100号车位在那边,他才向100号车位走去。到了100号车位,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如同我和那个驾驶员一样,第一个动作就是蹬下身子伸手去摇车位锁。说实话,看到他摇车位锁,想到他刚才就我摇车位锁时对我的训斥,我真想也对他说一声:“注意,别把车位锁弄得更坏了”。然而到了喉咙的话我咽了下去,只是从心里对他万般的鄙视。
陈摇车位锁已让我感到意外,而更让我感到意外的事还在后面。
我见在这里无事可做,也不想多看陈一眼,我也没有跟陈打招呼便又去到电梯间等电梯准备离开。我刚到电梯间,只听他那边发出拍拍拍好几声很大的声响,这声响分明是有什么东西撞击车位锁而发出的。我赶快走到电梯口查看,虽然隔着车辆,但仍能见到陈面对着车位锁直直的站在那里。我相信刚才发出的声音,一定是他用脚在踢车位锁,否则即便用手使劲的摇也不会发出那么大的声响。我用手摇车位锁,他从监控里能看到,我想他用脚踢车位锁的一幕监控也一定能看到,事后也能查到。他要干什么?用手都不能摇,还能用脚踢么?后来,我再次巡逻到100号车位的时候,我看见,车位锁比以前变形得更严重一些了。车位锁对于汽车的撞击显得不堪一击,但对于人徒手的损坏还是不太容易的,否则车位锁经陈那样的蹂躏还不知会被损坏到什么程度。我一下子明白了,陈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扩大车位锁的损坏程度,以便向肇事方提出赔偿新锁的诉求。他清楚,变形的车位锁是可以修复的,这就相当于让部门白得了一笔钱,凭此又可以去领导那里邀功了。陈就是这样一个没有道德底线不讲道义的人,我真怀疑这个人心理有问题。
关于今天发生的事,我不想作过多的评论。我想,是非曲直,孰是孰非,事件的本身及经过已告诉了人们。不过,我有一点儿感想要一吐为快。古人很讲究用人之道。他们把人才分成四等:圣人,贤人,庸人和小人。用人最理想的当然是用圣人,因为他们德才兼备。然而圣人不好找,就退居其次用贤人。贤人的才虽不及圣人,但德与圣人相当。如果连贤人都没有,就用庸人。庸人虽然才疏学浅,但德不至于太差。四种人中唯独不能用小人。小人也许有才,但却无德,因而越有才破坏力越大。总结古人的用人之道:宁用无才的庸人,也不用大才的小人。陈其人,用同事的话来说,是一个连“字都写不起”屁文化没有一点儿的小混混(陈自称在黑道上混过),统观他的所作所为,充其量也就是古人所说的小人,并且是那种既没有才能还一肚子坏水的小人。老大任用这样的小人做主管实在是有违古训,实在是失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