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哎呦，我肚子好疼呀，好疼呀......”刘盼金躺在地上不住地叫喊，这让站在一旁的程娣目瞪口呆。

“媳妇，你怎么了？”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刘盼金的叫喊声，这让张新良心下不由一紧。

等走近一看，发现他妈居然也在这里，当下脸便沉了，“妈，你怎么来了？”张新良小心翼翼地将刘盼金扶起，期间一个眼神也没给程娣，这让程娣这颗热乎的心有些发凉。

“妈今天过来......”“不要乱叫，谁是你妈？”想到刚才刘盼金的骚操作，程娣气不打一处来。

前两天她在家的时候，邻居跟她闲谈，说是周末去县城看儿子的时候，看到了张新良，两人在同一所私立高中教学，宿舍就在隔壁。

邻居说她当时都不敢相信，张新良居然在给一个女人洗衣服，想当初张新良也是家里的娇子，自己家里衣服都没洗过一件，结果现在反倒给别人洗起了衣服，这让程娣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且听邻居的意思，还不是偶尔一次，是基本上天天都在洗衣服。这让程娣更坐不住了，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被下咒了，并且邻居里里外外都透露出这个女人不简单，最后程娣决定亲自去看一看儿子。

结果还没见到人，就被刘盼金摆了一道。知道她是张新良妈的时候，她非但没有一点礼貌，反而很是嚣张地看了她一眼，更是没想着让她进去等。

程娣随意瞟了一眼房间，只见外卖盒、脏衣服随地都是，这让程娣很是不喜，结果还没开始说话，刘盼金就开始作妖，许是听到张新良回来的脚步声，于是她便当着程娣的面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这才有了开头的一幕。

“妈，盼金怀孕了，你怎么能推她，就算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能这么恶毒，以后你不要来了，我们不欢迎你。”听到张新良这冷冰冰的话语，程娣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在看到张新良亲手给刘盼金洗内裤后，程娣在刘盼金得意的眼神中愤愤离去。

回去的路上程娣一直在想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变成这样。说实话，从小到大家里也是宠大的，也从未让他吃过苦，虽然调皮的时候会教育他，但总体而言程娣夫妻还是很疼爱张新良的。但不知为何，张新良还是觉得他们二人偏爱姐姐，自从毕业后跟家里的联系越发少了。

每每打电话回来都是为了要钱。为了能给他找一份体面的工作，程娣到处托人找关系，这才让他进了学校教书。可在学校里教书育人的本事没学好，倒是把亲妈给恨上了。程娣心里那个愁啊！

虽然儿子不待见自己，但得知刘盼金有孕，程娣私底下还是会给儿子塞钱。在刘盼金肚子7个月大的时候，两人回了老家，说是要在家里坐月子。

虽然程娣很不喜刘盼金，但毕竟是张家的种，程娣还是答应了。结果这几个月的月子生涯没把程娣折腾死。

02

自打刘盼金来家里，她就没有过上一天安生的日子。都说孕妇需要睡眠，结果刘盼金反着来，天天早上睡到中午醒，晚上却偏偏不睡觉，十一二点还在大厅看电视，而且声音放得很大。程娣老人家睡眠浅，每每总被打扰，结果委婉提醒两次后，张新良的电话就来了。

一接起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数落，程娣本就有高血压，听到张新良喋喋不休的声音，顿时头痛难耐。第一次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寒。

最后在老伴的劝解下，她还是忍了，换了个房间后才得以安睡。

之后的日子，但凡程娣有一点异议，第二天张新良的电话必到。但看在孩子的份上，她还是忍了。

终于在2个月后孩子呱呱坠地了，望着襁褓中的粉嫩婴儿，程娣心里还是开心的。

但苦难还远远没有结束，生完孩子就该做月子了。程娣并没有想报复刘盼金，也没有像其他婆婆一样刁难她，依旧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

许是生了个男孩，刘盼金这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行为举止也越发变本加厉起来。不是嫌程娣做的汤太咸，就是说她洗的衣服太扎。终于等到刘盼金愿意挪窝回娘家的时，程娣才松了一口气。

程娣这两个月来足足瘦了十几斤，本就不胖的人，真的就只剩下骨头了，摸上去分外地硌手。

程娣的老伴心疼不已，而张新良和刘盼金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临走的时候刘盼金还要倒打一耙，说是程娣容不下她，将她赶走的，这让张新良又跟她大吵了一架，并说以后都不会回来。

这使得程娣心里更不痛快了，但更多的还是对张新良的失望。

刘盼金走后，程娣的日子终于恢复了平静。都说老人爱孙，程娣也不例外，对于自己亲孙子程娣还是十分想念与疼爱的，所以时不时还是会让老伴进城给他们带东西。

但往后的两年里，张新良从未回来看望他们。

在孩子快三岁的时候，他们才又回来，但不是为了看望程娣，而是因为孩子要上学了，他们希望程娣能够帮忙带小孩。

虽然程娣很不愿意跟刘盼金一起生活，但孩子现在还小，一时间还不能离了妈，等大一点了就好了。所以刘盼金再一次住了下来。

03

两年的时间未见孙子，程娣还是想的。但很快她发现，孙子的很多言行让人心惊，有时候家里来人，他就会说房子是妈妈的，你们不要进来，又或者就是这是我们家的房子。不光对着外人这么说，好几次程娣女儿回家的时候，也说她是外人。

这不禁让程娣眉头紧锁，这一切肯定都是刘盼金教唆的。孩子这么小，就被这么教导，以后指不定被歪成啥样，但一想到开了学刘盼金就要离开，自己以后可以慢慢教导孙子，程娣也就没开这个口。

结果就在刘盼金要走的前一天，她突然踩空了楼梯，扭到了脚，程娣在楼下便听到了她“鬼哭狼嚎”的叫声。刘盼金一直说疼，说骨头断了，说要去医院，但在程娣看来，没出血，没破皮，怎么看都不想骨头断了的样子。最后耐不住刘盼金一直嚎叫，几人请了车将她送去了医院。

拍片子一看，医生说没问题，还说她不能吃痛。但刘盼金还是一副我腿断了的样子，回到家后就躺在床上不动了。

接下来几天，程娣为她送饭递水，还帮她洗衣服，整个人仿佛又回到了坐月子的时候。

这天，程娣刚洗完衣服，刘盼金就叫住了她：“妈，你是不是动我银行卡了。”这一问让程娣感到莫名其妙。

“我好端端动你银行卡干嘛，你自己找找，莫不是丢在哪了。”

之后程娣也没把这事放心上，结果后面几天，她便听到外面有人说，说她拿儿媳妇的银行卡，说是坐月子的住宿费，还说她要收伙食费，让刘盼金给她交房租。

程娣一听这风言风语，当时就气得不行。后来找刘盼金对质，刘盼金却又是一脸无辜，说她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但这次程娣没再惯着她，她之前怎么作妖程娣都忍着，但这次居然污蔑她，程娣无法再容她了。当即就让她回去。

结果刘盼金没走，张新良却风尘仆仆地从县城赶来。

一见面没等程娣说话就一手掐住她脖子恶狠狠地说：“说敢动我老婆，我杀他全家。她脚还没好，你就让她下地，还问她银行卡，你的心怎么这么黑。”

程娣被张新良这么一掐，顿时就无法呼吸了，当即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最后还是在旁人的劝解下张新良才松了手。

程娣靠着别人的搀扶，好一会才缓过气来。

接下来她来到张新良面前反手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这让张新良顿时有点懵，他没想到程娣居然会打他。但反应过来后他立马扬起手。

但程娣似乎预料到了，并没有躲，而是直直地站着冷冷地盯着张新良，“你打呀，你这畜生，你今天要是敢打，就要被天打雷劈，真是两条癞皮狗，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还居然敢打我，谁给你的本事。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连老娘都敢打，你再打一个试试。”

程娣一边痛骂张新良，一边把脸伸过去。望着程娣而今的样子，张新良一时间没了主意。在他印象里，程娣从来都是温和的，这让他产生了她永远不会生气的错觉，而今听到程娣的打骂声，张新良破天荒的有一丝慌乱。

“从今天起你们就给我滚出去，以后不准再踏进我的房子。”

本有一丝心虚的张新良听到这话后立马又炸了：“房子是我的，我想来就来。”

“真是不要脸，张新良，这房子你是出过一分钱还是一分力，都是你姐和你爸他们拿出的血汗钱，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眼见房子快没了，刘盼金也坐不住了，大喊道：“新良才是你儿子，你女儿都嫁出去了就是外人，谁都不能跟新良抢房子。”

听到刘盼金的话，程娣冷笑了一声：“哼，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我告诉你们，今天我就要和张新良断绝母子关系，有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儿子，我以后指望他就得饿死在路上，房子我会给小莉，你们想都别想。”

一听这话在场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张新良现在才意识到这次他妈真的生气了，但一时间又拉不下脸，最后梗着脖子说道：“你不要后悔。”

这场闹剧终在张新良夫妇离去后落幕了，但程娣整个人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之后程娣大病了一场，养了好久才恢复精气神。

04

经过这件事后，程娣也看清了张新良，之后从未再联系，更是没有再拿钱给他，真的就像她自己说的，以后只有小莉这么一个女儿。

两人的消息当然也是有的，但程娣不再过问。

过年的时候，张新良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回来不是为了别事，就是为了借钱。刘盼金吵着要在县城买房，但张新良参加工作也没多久，刘盼金又是不工作的，还有个儿子要养，哪有钱买，思来想去还是舔着脸回来问程娣要钱。

但这次程娣也是铁了心的，直接就是说没钱，让他自己想办法，张新良软磨硬泡了好多次程娣也不松口，最终灰溜溜地回去了。

结果没几天刘盼金又来了，一来就是给程娣各种道歉，让她原谅，但程娣如何再上当，还是说没钱，并且跟自己的亲戚交代，不准他们借钱给张新良，最后刘盼金气急败坏说道：“他可是你儿子，你这是将他往死路上逼。”

听这话程娣立马就笑了：“既然这么缺钱，你可以问你娘家要，话说你娘家前不久刚拆迁应该不缺钱。何况我没有义务为张新良买房。”见刘盼金不吭声，程娣把随手接下的一张名片放在她手上：“你要是实在缺钱，就去贷款吧！”

望着名片上的贷款电话，刘盼金闪了闪眸子。

程娣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结果有天突然接到了张新良的电话，一接起电话张新良就紧张地说道：“妈，你快帮帮我，不然我会死的。”

一听这话程娣也是心里一惊，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刘盼金回去后居然还真打上了贷款的心思，但张新良却是不愿意的，网上借高利贷结果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这点意识他还是有的。

被问得烦了，张新良就让她回娘家拿些钱出来，当初给刘盼金彩礼18万，可是一分也没拿回来，张新良当初也有点不高兴。

但那时候刘盼金正怀着，酒席也就推迟了，说是到时候结了婚后她爸妈会把钱返回来，结果到现在也不见钱回来。

这么一说刘盼金也就不说话了。结果没想到她趁张新良没注意，偷拿了他的身份证办理了50万的贷款，并且把钱转到了自己的银行卡上。网上的贷款都是利滚利的。张新良现在的工资完全担负不起，无奈之下他让刘盼金把钱还回去，自己再贴点利息。

结果刘盼金却说那钱已经给了娘家小弟盖房，拿不回来，张新良气得要打人，但刘盼金转身就回了娘家，她娘家好几个兄弟，张新良上门要钱的时候还被赶了出来。

眼见这就是还贷的日子了，张新良只能舔着脸求程娣。

听了前因后果程娣沉默了半晌，最后说道：“你自己媳妇贷的款，我没有义务给你还，你自己想办法。”说着便把电话给挂了。但之后她又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05

再次听到张新良的消息是被告知他被人打了被送往了医院。

等程娣夫妇急匆匆赶到医院时，看到的就是一脸是伤的张新良躺在床上，只见他两眼无神，一幅心如死灰的样子。

“你怎么样了？”

听到程娣的声音，张新良眼眸慢慢亮了起来。他一把扯住程娣的衣角，然后像个小孩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妈，我错了，我是畜生，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真是瞎了狗眼才娶了刘盼金那个恶毒女人。妈，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呀......”

张新良越说越激动，最后跪在了程娣面前。

前因后果程娣也知道，由于一直还不上钱，高利贷催债，几人将张新良围在巷子里，让他还钱。张新良知道这几人不好惹，急忙忙给刘盼金打电话，但却发现自己已被拉黑。

张新良说他钱都在她老婆那里，可以问她老婆要，催债的人当他的面打了一个电话，这次是接通的，结果当张新良让刘盼金给钱救他时，刘盼金却说这钱不是她借的不该他还，之后就把电话挂了。

张新良当时心下就是一凉，最后结结实实挨了顿打，并被告知若还是不还钱下次就剁手。

经历过刘盼金的背叛和这次挨打，张新良才终于醒悟，谁是对他好的人。

见到自己的孩子如此痛哭流涕，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程娣的心还是软了，“新良，你能看清就好，安心养伤吧，这事妈帮你解决。”

听着程娣稳重有力的声音，张新良眼角又红了。

托人找了关系，费了好大一通劲，程娣才把贷款还上。

接着她乌泱泱找了一大帮人去了刘盼金家，告诉他们，若是不还钱，就直接报警抓人。

虽然张新良刘盼金是夫妇，但刘盼金没有经过张新良的同意就把钱给了娘家小弟，这说来也是犯法的。刘盼金一家看着程娣身后一群人，知道程娣不是好惹的，最后还是把钱还给了程娣。

06

张新良出院后，就准备跟刘盼金离婚，结果这时候刘盼金又怀孕了。

许是知道这次自己做的太过，而且自己又怀上了，如果张新良不要她，她真的是没地方可去了。

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刘盼金跪在地上求他们原谅，程娣还是朝她伸出了手，她深知这媳妇不是他儿子良配，但孩子都两个了，还能怎么办，况且经过这次后相信她也不敢作妖了。

“起来吧，你还怀着孩子，小宇马上就要上幼儿园了，县城我已经看中了一套房，到时候你们搬过去住。以后好好过日子，莫再生事。”

往后的日子，刘盼金果然老实了不少。见到程娣也是服服帖帖的，毕竟房子可是写在程娣名下的。想到当初发生的事，程娣也觉得世事无常。

其实一开始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那张贷款名片是她的一个好友给她的，她情急之下给了刘盼金也是在试探，倘若刘盼金真肯从娘家拿出钱和张新良一起买房子，那她也就不再管他们的事。

可刘盼金还是太贪心，不想出钱又想把房子写在她自己名下，好在他儿子还没糊涂到那份上，虽然挨了打，但人也变清醒了，现在这个结果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奶奶，奶奶，快来看我的新书包，好看吗？”孙子小宇的叫喊声让程娣回了神，望着活泼可爱的小孙子，程娣满是笑意：“好看，好看，小宇的书包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