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勇敢,自由自在的勇敢。
【part6.归隐和离去】
上一节讲到般般猜想自己要离开海洋,离开它生活的船了。它将去往何方?又为何这般笃定?今日咱接着说。
“你要去哪里?”勇敢艰难地张开口。
“爷爷有一个孙女,她十分敬爱自己的爷爷。爷爷过世之后,她想把我要接去,自己喂养我。就算她不喜欢我,但为了爷爷,她也会把我接去的。不管是为了怀念也好,为了继承爷爷的习惯也好,她总有一天会来把我带回去的。”般般的话很笃定,仿佛猜透了人心。
“她一个小孩子不会想这么多的,你先放宽心,别老想着这件事。小女孩忘性大,她会一下就忘记你这只鸟的。”勇敢假装乐观地安慰到。
“离不离开倒也无所谓了,爷爷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像他待我那样好,那样自然,生活在船上还是房里已经不重要了。”般般的话沉沉地压在了勇敢的心上,让勇敢也有些失落了,原来在般般的心里,自己和海里的朋友们都没有那样重要啊!
“世界上奇怪的事很多,比如爷爷一下就没了,所以当我离开的时候,你啊,螃蟹阿强啊,小虾英子啊,就当是发生了奇怪的事情好了。”般般的话让勇敢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样贬低自己和朋友的情谊,放低自己在这世界上的身段让勇敢难受,可勇敢纵使有千万不满,也无法反驳,挚爱亲密的朋友爱人的离去本来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原来一丝一缕建立起来的联系突然有一天全部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曾经的欢乐时光在记忆里慢慢消逝,最后连那种感觉都无法再次感受,这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吗?
勇敢的沮丧和沉默终于引起了般般的注意,般般砸砸嘴,嘴巴张了又合,心里有些焦急又不知怎样安慰。好一会般般终于装着用生脆的声音对勇敢说,“既然世界上会发生这么多奇怪的事情,那么我很有可能不会被接走,也很有可能被接走,再被送回来,对不对?你别伤心,我们不管什么时候再遇到都还是可以做好朋友的,对不对?”
般般的话似乎起了些作用,勇敢的情绪也好转了一些,般般刚想叮嘱它和朋友们好好照顾自己,勇敢便不顾般般的意欲开口的情形,转身往水底游去。
般般不知勇敢的用意,只是看着它越游越远,游到似乎再不回来的海域,慢慢回想着自己出生以来的遭遇。没有正常鸟类展翅苍穹的自由,却有结识海洋朋友的幸运,自始至今,无论是人类还是朋友,他们给予自己的只有温情和爱护,即使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度过接下来的日子,这一些也就足够支撑自己快活地过下去吧。
游回来的勇敢看到般般一脸悲壮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般般被惊吓得跳了起来,由于跳的幅度太大,一下撞到了笼子的顶端,痛得它不由得失去了平时优雅的姿态,叽叽喳喳乱叫起来。勇敢看到也欢快地也水里转起了小圈,吐着泡泡仰着肚子笑。
待到般般冷静下来脱力地站在笼子里,勇敢才停止了它的笑声。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吓我一跳!”般般责怪道。
“我没说我不回来呀!”勇敢撅着嘴。
“不管你了,你自己玩吧,我打个盹。”般般赌气转过身去。
“诶!诶!”勇敢游了半个圈又到了般般面前。
“送你一个东西,你你得好好保管,以后咱们再遇到的时候你得把它还给我。”说着勇敢一个摆尾,亮晶晶的水花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在,随着水花落下,一粒圆圆的珠子落在了般般的笼子里。
般般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颗粉色的珍珠!般般曾跟着水手们出海,运气好的时候,水手们也会捡到很多有珍珠的蚌壳,它也曾看过无数形态各异不同颜色的珍珠,但从来没有这次看到的珍珠的情形让它讶异。粉色的光泽像是从外面吸收了粉丝光线,让它具有内敛的光辉,一种神秘的吸引让般般移不开眼,不用估价,它就已经是世间独有的宝物了。
般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样珍贵的东西你送给我干嘛?我这里不安全。”
“这颗珠子是上次寻宝比赛得到的,你可以把它含在嘴巴里,不会噎到你,你想吐出来的时候只需要呸地一声,它就可以弹出来了。”
“这样大的珠子你确定不会噎到你我?”般般怀疑地问。
“你放心,绝对没问题。这颗珠子原来我就把它保管在寄居蟹的嘴巴里呢,他能含下,你不能吗?尽管放心!”勇敢用鳍拍拍胸脯。
般般将信将疑地把珠子含进嘴里,直到感觉到珠子不妨碍它进食和歌唱,这才放下了心。
接下来的几天是难熬的,般般既要担心自己以后的命运,又为爷爷的去世伤心不已,即使有勇敢的陪伴,但始终郁郁寡欢,心不在焉。
随着日子过去,眼见般般的羽毛越来越灰败,不再有光泽,海面上也变得不再平静了,时而涌起的的大波浪总是凶猛地咆哮和拍打海岸,天色越来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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