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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振团父母是多年老干部，遇到问题比普通人要理性的多。自从这事发生以后，保持高度关注，也一直权衡和控制失态的发展。

萧振团被隔离在特殊病房，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从萧振团含糊说了句自己被隔离可能和刘雨有关，萧振团父母就猜想到大概事情。在看到防控办发的防护提醒之后，就基本明白全部了。

第一时间找到了亲家。于丹霞的父母都是老师，没这方面的经验。见到萧振团爸妈时候，正在医院门口和保安争论。

萧振团给于丹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打通，是因为于丹霞在开会。开会的主要内容：鉴于目前严峻情况，教育局要求个中小学做好网上授课的各项准备。整个会议持续了一个上午。等看到萧振团信息，再用座机拨打，萧振团手机没电了。

婆婆来了电话，说萧振团被隔离了，需要送点日常生活品。于丹霞就请了假，她爸妈不放心就和她一起来了。特殊病房区是戒备森严，不仅不让进，东西也送不进去。着急之下哭了，她父母这才和门卫理论起来。

萧振团父母劝住于丹霞爸妈。让于丹霞别担心，也不能着急。更麻烦的是于丹霞自己和孩子。因为萧振团已经被隔离，虽然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但是于丹霞和孩子一定会被居家隔离，如果发烧，也会被特殊隔离。

于丹霞这才明白过来，赶紧先去接萧典一回家。路上给自己的年级主任说了下大概情况。不仅给自己请假，也要抓紧给学生们量下体温，做好防范。年纪主任一听事不小，不仅同意于丹霞的请假，自己又急急忙忙去给校领导报告去了。

到了萧典一学校，先给班主任通电话说了情况。然后给萧典一请假，接她回家。

果然当天晚上过了0：00点，小区就被封控了。

这一天，于丹霞一事接一事，就没顾上给萧振团打电话。

等于丹霞走后，萧振团父母留住了于丹霞爸妈。现在多数饭店都不提供堂食。就去医院不远处的槐荫广场，找了个僻静地方。

萧振团父亲开门见山：“于老师，现在事情比较紧急，我也不绕弯子了。为了这俩孩子，咱们亲家得事先有个打算。”

看萧振团父亲这样庄重，于丹霞爸爸还有点意外：“老萧，咱俩老亲家了，不用这样客套。”

“于老师，先看看这个。”

萧振团父亲把手机里市防控办发布的防护提醒给于丹霞的父母看。

于丹霞父母说刚才看到了，还是那个倔保安给我看的。是疑似又不是确诊，连东西都不让送。

萧振团妈妈说：“亲家公，你听了后先别生气。这31号，这个刘某，应该就是刘雨。她是小团的初恋。”

于丹霞妈妈当时就嚷起来了：“你家萧振团要干什么？！”

于丹霞爸爸也激动起来。萧振团父亲赶紧握住于丹霞爸爸的手：“于老师，我知道你们很生气，我们也很生气。可是现在咱们得要冷静。”

萧振团妈妈想抱一下于丹霞妈妈，安慰一下，被她推开。还想继续骂。

于丹霞爸爸说了声：“能不能把事情弄清楚了再闹！”这才让于丹霞妈妈冷静下来。

萧振团妈妈还要开口，被丈夫看了一眼就闭嘴了。于丹霞爸爸等了几分钟终于开口了。

“这叫什么刘某的是怎回事，和你们家萧振团又怎么？”

“小团在大三时候就谈恋爱了，是个大学同学，好像是学计算机的。叫刘雨，上海人。大四那年寒假还来我家住了两天，我和小团妈妈都认识。大学毕业后就出国了，说是去的加拿大。俩人就分了。小团为这事，一年多闷闷不乐。直到见到了丹霞，整个人才活过来。这个刘雨听说早成家了，也没听说她回国。要不是出了这事，我也想不到现在又和小团搅和到一起了。”

于丹霞妈妈忍不住了：“一定是胡搞了！都是什么玩意！”

于丹霞爸爸吼了一声“闭嘴！”

然后说：“萧振团在大学谈过恋爱这事，丹霞知道。你是说现在他们又来往了？”

萧振团爸爸说：“现在我也不敢肯定。是小团给他妈妈打电话，提到了这名字，我看了这两个信息。暂时分析出来的。没把事情弄明白就先来给亲家来说，是因为一旦这事要是真的，后面的事情会很严重。我想和亲家商量下，以防最坏的情况发生。”

听完这话，于丹霞妈妈这才安静下来。

于丹霞爸爸说：“老萧我刚才失态了。你把想法直接说了吧。”

“老于，谢谢你能理解。如果这事没有，算咱们这几个老家伙瞎操心。如果这事有，就会有三个大麻烦。第一个是小团的，他的工作肯定会受影响。第二个是丹霞的，先不说这孩子自己能不能过的了自己这个坎，就是风言风语也要人命。如果这事是真的，最委屈最受伤害的就是丹霞。要是丹霞有点事，于老师你们把小团活刮了，我也不拦着。第三个，他俩以后怎么办？今天留住亲家公亲家母，就是想咱们心里要有个底。万一事态失控了，咱们也得给他们兜个底。”

于丹霞爸爸说：“老萧多亏你想的周到。是呀，丹霞这孩子随我，没人提醒我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这阵子她应该没想到这些。一旦这事是真的，还真怕这丫头想不开。这样吧，很可能她小区被封，我和丹霞妈妈，今天就找个理由去她家陪着她。等事态发展看看吧。”

“这些天就把丹霞和一一拜托给两位亲家了。一定保护好丹霞尽量少受到伤害。我和小团妈妈，还得为他工作的事想办法。至于以后的事情，到时候咱们慢慢商量。”

就这样，于丹霞爸妈傍晚时候，去给于丹霞送了些好吃的，结果一起被封控在小区里。于丹霞一点也没觉得异常。

那篇《情人家庭两不误，引爆泉城大封控》报道是第二天下午热起来的。

于丹霞因爸妈住过来，萧典一又没法上学。就问了班主任今天的课程进度，自己先给萧典一上课。自己是中学老师，带一年级的孩子毫无压力。上午安排的很紧，没想到要给萧振团打电话。自从萧振团当了分理处主任后，没事一般不给他打电话。

午休后，还没喊萧典一起床。教务处主任打来电话：“校长让我给你打电话，提醒你一定要沉默，以免失态扩大。”

于丹霞接了这个电话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她爸妈一直关注这情况。多亏萧振团父亲，要不然单看这篇报道，非跟于丹霞一起闹起来不可。由于报道里面有片面和过激还有很多不实的内容，反而让于丹霞爸妈更冷静了。

替于丹霞给校长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关了于丹霞的手机。说自己和于丹霞住在一起，有事临时用他手机联系。幸亏这三天的关机，因为从未接电话来看，三分钟后好多所谓的记者的电话就拨进来了。

于丹霞问发生什么事了。还好有萧振团妈妈那次冒然出口，让于丹霞爸妈明白说这事一定要缓。就一点点从刘雨说起，让于丹霞知道了整个事情经过。即便这样，于丹霞当时人就垮了。

虽然爸妈再三给她说不要上网看，网上的信息片面不真实还过激。自己还是忍不住偷偷打开电脑，看完更是难以接受。想想这一年，自己为了不影响丈夫的工作，做出了多大牺牲，没想到他竟然去花天酒地。除了以泪洗面，更多的是恨。

她从小生活优越，对物质需求不高，但是对感情的需求近似洁癖。她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从小受爸妈的熏陶，属于腹有诗书气自华，标志美女。自高中就有不少追求者，然而从未动过心。高中大学在同学心目中就是个冷美人。

和萧振团认识是偶遇。然而一见钟情，自此心有所属。美好日子，平淡而温馨，还没怎么开始呢，一下子就像风一样，吹走了，不见了。

爸爸妈妈也没多说什么。其实现在说什么于丹霞也听不进去。“遇人不淑，不能欺骗自己，该结束了。”这个想法一旦在她脑海里有了，再也挥之不去。

过了三天，她打开手机，想给萧振团打电话，说：“离婚吧。”

是萧典一的一声：“妈妈，爸爸好几天没回来了，我想他了。”让于丹霞清醒过来。是呀，还有孩子。拉黑了萧振团手机，不想见他，也不想听他说一句话。

然而，清醒只能一小会。只要脑子里一想到萧振团的背叛，心马上又乱起来。现在她听不得萧振团这三个字。就这样，当妈妈接到萧振团妈妈电话，说萧振团已经出院了，就给萧典一说：“给爸爸打个电话，说他太脏了，不能回家。”

等萧振团再把电话打过来，萧典一把自己的儿童手表递给于丹霞说：“妈妈，爸爸要你接电话。”

于丹霞突然异常冷静，说：“我现在无法面对你，也不想听你说任何话。你的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来拿时候给一一说一声，我不会再见你了。”

离婚！坚决离婚。

有了这样的决定之后，于丹霞解脱了。

5

萧振团此时见不到于丹霞，不清楚她的心境。自己现在非常混乱，多年的工作经验，特别是管理层的经验，让他知道急事缓办的原则。

此时还没完全把事情理清楚，任何决定和想法都可能带来不可挽回的错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就尽快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换了睡衣，冲了澡，躺在床上，还真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傍晚。父母都坐在客厅里，耐心等着他。他推开房门，看着父母关心又理解的表情，心里特别感激。一般父母遇上这样事情，不是着急就是抱怨。自己从小受父母教育，也被熏陶，让自己成长一直很健康。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能理解自己。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呢？

“爸爸，妈妈，我错了。”萧振团说：“我现在感觉冷静了，我想听听爸爸妈妈的意见。”

萧振团爸爸示意他先坐下，然后说：“孩子呀，这次可不是一般的错。不过你能用这么短时间就恢复冷静，你比我和你妈妈当年强多了。是人就会犯错误，只要知错能改，就行。现在真能用心听我们的话？要不要再调整休息一个晚上？”

萧振团说：“那篇网文里面说的很多事情是事实，我不想给爸妈隐瞒。”

萧振团爸爸说：“这些我和你妈妈已经猜到了。现在有两个关键点：一个是你和那个刘雨有进一步发展的想法没有？第二个是那套公寓和车，你有没有明显的利益交换？”

萧振团说：“爸妈，我和刘雨都没想破坏各自家庭的想法，这是真的。那个公寓是长租房，我是交房租的；车是临时借用。平时那车还经常用来跑业务，也有司机。这个我能说清楚。”

萧振团爸爸长舒一口气：“还好，事情没我预想的糟糕。”

然后萧振团父母就把这几天和于丹霞父母沟通事情，于丹霞和萧典一的事情，社会上关注的事情，单位的一些事情给萧振团说了一遍。

然后帮萧振团分析：“网上的舆论，来得猛去得也快，由于你的责任让一个银行网点停业三天，这是很大的责任事故。所以必须要给分行和市委市府一个交代，也要给舆论一个说法。我私下找了你们分行的赵行长交换过意见，最好的办法是辞职，然后行里可以对市委市府和社会公众说是辞退。这是平息这个事件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也权衡过，如果不辞职的话，至少要被停职和降级。这还不是最严重的。要命的事情是现在扒出来这套公寓和这辆车，很可能会派纪检组来调查，一旦被查出来有利益交换，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不可控了。对你不可控，对你们行也是不可控。因为不尽快把这件事情平息下来，一旦又一次被炒作起来，大家都是输家。

这件事你是主动辞职还是等候处理，需要你自己决定。”

萧振团想了好一会，说：“我倾向于主动辞职，让我想一个晚上，明早就有决定。”

“这次对丹霞和一一伤害太大了。我和你妈妈怎么想，都没有好办法。丹霞这孩子平时看起来很通情理，但是内心很骄傲。你妈妈也试探了亲家母的口气，怕是要给你离婚。这点你要朝最坏方面考虑。无论是离还是不离，丹霞都是无辜的，都不能让她再受到伤害。在没想好如何面对她之前，先不要去刺激她。自从你上了大学后，我和你妈妈一直对你有信心，一般不给家长建议。这次还真得破例，丹霞这儿媳妇太好了，我和你妈妈希望你能救赎你的过往，把这个好儿媳妇追回来。”

萧振团说：“爸爸妈妈，我对丹霞感情是真的，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把她找回来的。现在事情我已经清楚了，丹霞的事情难，需要时间来解决。工作的事情是刻不容缓，明天一早我就去单位处理这事。”

第二天，萧振团醒得很早，把自己收拾的很利索。七点半给支行孙行长打电话，说自己昨天出院了。孙行长说：“你的事情现在成了分行的事情，昨天下午分行赵行长来过电话，让你一回来就去分行找他。”

萧振团又给赵行长打了电话。赵行长让他九点半到他办公室。

赵行长见了他，表情不严肃。问他：“事情应该了解的差不多了。”

萧振团说：“大错已经铸成，我现在服从组织任何处理决定。”

赵行长居然笑了：“你这个萧振团呀！这么好一个苗子，居然在这里栽跟头。听组织决定，能要你命。说说自己有什么想法没有？”

萧振团说：“这次后果太严重，不仅把我行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也给防疫工作带来这么大影响。怎么处理我都不过分，我这是心里话。”

赵行长说：“这态度对头。影响是很大，但是咱们也不能像普通民众那样，一棍子打死人。我昨天在党组会议上就专门提出来：你的事肯定要处理，但是一定要实事求是，既要解决问题，还不能总被舆论牵着走。党组现在就是这个态度。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只要合理，就是你的权益。”

萧振团说：“我个人觉得引咎辞职是目前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这样能让我行对上对下都有个交代。当然这是我个人想法，最后我还是服从组织的决定。”

“这么好的一个苗子，放你走真是个大损失。党组研究就是建议你主动辞职。当然你可以用《劳动法》和《商业银行法》来争取你的权益，人事厅也专门分析了，你要不坚持辞职，临时还真辞不了你。你要主动辞职了，是对我行最优选择，当然也会给你最好补偿。这些都研究过了，你去人事厅找杨厅长，具体的事情她会给你谈。”

临出门时候问：“萧主席身体还好吧?替我带句话：养了个好儿子！”

到了人事厅，杨厅长在门口等他呢。见了他很高兴：‘’看你进了赵行长办公室，我就担心，怕你不来人事厅。‘’

萧振团说：“那不能，我来了至少来给杨厅长打声招呼呀。”

杨厅长一边领萧振团进她办公室一边说：“你呀，也就嘴硬。如果你不选择辞职的话，这会你早夹着尾巴逃回家了。还敢来我这里。”

萧振团问：“杨厅长知道我要辞职？”

杨厅长说：“我这里有两份关于处理你的意见，都是行党组研究决定的。一份是如果你不主动辞职关于对你的处理意见，一份是你要主动辞职关于你的辞职补偿意见。都是我写的，要不要都看看？”

萧振团说：“不辞职的就不看了，我犯了这么大错误，让我自己处理也得发配到食堂去。”

杨厅长笑了：“对呀，还有食堂可以去，我还真没想起来。不开玩笑了，直接看，还是想听我的意见？”

萧振团说：“辞职这事，我是头一回，毫无经验。当然要听杨厅长的了。”

杨厅长说：“这几年没见你，学贫了呀。你毕业那年我从八千四百份求职信中，第一个挑出来你。面试时候，你还是个害羞的大男孩。你知道吗，对你，我觉得自己做了这辈子最正确的两件事？”

萧振团问：“哪两件?”

“第一件是没把女儿嫁给你，第二件是把你招进来。”

萧振团脸立马就红了。

“这些年，看你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成为最年轻的网点负责人。我经常对人事厅的同志们讲，招人既要看教育背景，还要看发展潜力，萧振团就是最好的例子。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来打我脸。”

萧振团这时候毕恭毕敬了。

“辞职得写辞职信，写了没有？”

萧振团把昨晚写好辞职信拿出来。很长，态度很诚恳的引咎辞职。

“写得好，还别说，辞职信我见过不少，如此诚恳的你是第一份。这份要留下，但是不归档，备用。你还要写一份，我给你起草好了。”

萧振团拿过来看了，是一份为了提升自己业务能力，辞职去深造的辞职信。

萧振团问：“这样行吗？”

杨厅长说：“你照抄签名就是，现在知道你自己主动辞职的待遇了吧。如果万不得已需要对外展示的话，会用你自己写的这份。抄的这份归你档案，我已经给你写了推荐信，再找工作时候应该有用。也会一起放你档案里。”

此时萧振团才真明白了，父亲在里面做了许多工作。

等萧振团抄完这份辞职信。杨厅长说：“还一个我自己也拿不准，你得自己决定。如果能签一份一年期的同业回避协议，你会得到最大的辞职补偿。你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一般来说半年之内你去任何地方求职，都会受到影响。一年之后，人们就淡忘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在家等一年，我拿不准。”

萧振团说：“现在让我出门也没脸呀，这个同业回避协议我要签。杨厅长您给指的路太明确。读研究生一直是个心愿，用这时间去考个研究生，应该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等萧振团走后，杨厅长叹了口气：“这样的苗子，以后得想个保护的办法。”

就这样，2020年5月17日，萧振团办完了辞职手续。

进入六月，先是高考，接着中考。七月份放了暑假，于丹霞有一个月教师进修任务，萧典一跟着萧振团住进了槐荫区的老房子。俩人唯一的联系，仅是萧典一给妈妈打电话时候提一点。萧振团一直找不到向于丹霞忏悔机会。暑假结束了，萧振团知道再不给于丹霞忏悔，怕是再没机会了。本打算找个接萧典一放学机会，和于丹霞好好谈谈。全城封控来了。

学生在家上网课，人们无紧要事情不出门。并且一直持续了三个月。再次动态清零之后，冬天已经来了。

终于，于丹霞给萧振团寄来了离婚协议书。萧振团找到了于丹霞，想忏悔挽救。于丹霞态度异常坚决："放过我，才是真得对我好。"

一周之后签字了。除了自己那辆汽车，房子、存款、甚至自己辞职补偿全部留给于丹霞，萧典一也归妈妈抚养。非常完美的净身出户。

2020年还没结束，萧振团从一个中高收入阶层的精英，变成一个无家失业者。从云端跌入谷底，像是自由落体。

明天和意外，这次是意外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