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课结束,回家!收拾停当准备写今天的简书,回家的路上在想,今晚就写九四班那四个总装睡的孩子,今天我把他们四个请进办公室,苦口婆心恩威并施也没让他们流下后悔的眼泪来,看到他们破罐破摔毫无诚意和决心的样子,对教育的无力感顿时在心底升腾,四班是差班,对他们的要求自然不能跟一班二班一样,最近两周,因班主任每周有两三天不在家,这帮娃娃要疯了!
刚打开手机,屏幕上方弹出一条信息,仔细一看是公众号“镇西茶馆”今天推出的文章,只看了一眼题目《无论多么普通的灵魂,都一样可以饱满、明亮而芬芳!——悼念我的学生何静红!》就放不下了。盯着题目后半部分又看了一眼,“悼念我的学生”想着这应该是一个悲情的故事,略略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打开呢?第一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第二太晚了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流眼泪,明早还有自习,弄不好眼泡会肿起来的,管不住的眼泪是我说不出的痛!
李老师文字就是这样神奇,斗争只持续了两秒,我便豁出去了,管他任务不任务,眼泪不眼泪。
文中李老师详细记述了与学生何静红相处的点滴:
“她是当年雷阿姨的女儿。”
“印象中的何静红,纯真、温柔、善良、文静,偶尔也表现出小姑娘应有的活泼烂漫,但更多的时候,如大姐姐一般稳重与懂事。她因此被选为班长。”
“她学习成绩并不拔尖,她并没有出类拔萃的天资——在每个班几乎都有一两个这样的“天才”或“神童”,而静红不是。但她勤奋踏实,一丝不苟,虽然很少取得名列前茅的考试名次,但成绩总体上还是属于上等。这么一个非“学习尖子”,却在同学们心中享有威望,并被选为班长,足见她的人格魅力。”
“我看学生的花名册,这个班的学生大多是1969年出生,但何静红的出生年月是1968年3月30日。原来,她因病而休学,复学后便安排在我的班上。”
“静红很有爱心。当时班上有一个来自农村的同学叫“伍建”,家境贫寒。静红和同学们给他以关爱和鼓励。有一年寒假,静红和我还有几个同学,带着同学们为伍建凑集的捐款和生活用品,用了半天时间跋涉山路,来到伍建家所在的小山村。刚拐过一个山坳,我们就远远地看见他在地里劳动着。我们悄悄地一直走到他面前时,他仍在弯腰劳作,竟没有觉察到我们。我们在田埂上站成一排,齐声大喊:“伍、建、你、好!”他猛然抬起头,惊呆了的脸上泪水夺眶而出……”
……
李老师如数家珍,历数学生时代自己学生的种种美好,并附上珍藏多年的照片,实在让人动容。读到“刚工作头几年,每年春节的大年初一,我都会约上学生各自带上腊肉香肠还有香槟汽水去郊外玩儿。现在我的相册里,还有几张我和何静红、龚驰群、王红川、周涛等学生在山坡上玩儿的照片。这是当时和我一起去玩儿的大学好友吕安为我们抓怕的。”我甚至有些后悔没在年轻点的时候带孩子们好好走出校园疯一回而遗憾!更遗憾没留下多少照片!多年以后回看,这是多么珍贵的资料啊!好在有部分文字资料在,虽不完整,好歹也有个安慰。
“仿佛就在昨天,可掐指一算,已经是37年前的事了。”老师笔锋一转,从三十七年前回到了现在:
静红继续在微信上对我说:“今年1月意外查出癌症中期,但是这是对我来讲一点意外没啥的,当时一心想到的我的目标是让老人安心,小的开心,当时也面临小的要高考,所以我把这事当时连好朋友们都没说,我自己也觉得是绝对没啥大问题的,就以中药为主在维持,结果4月底去检查不太好,发现我的盲目乐观是错的,结果5月开始化疗准备手术,到目前还没达到手术要求,21号正好是这次化疗后的第6天,担心到时候体力还没恢复过来。
尽管我已经知道她身患绝症,但这事由她亲自告诉我,我还是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静红去世时,年仅51岁。我想到了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的另外几位学生:初87届的任安妮、彭涛,高90届的张钰……喟叹不已。不禁在学生微信群里叮咛大家:“同学们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最后,我在微信对话框里对静红打下一行字:
“静红,一路走好!愿你在天堂一切安好!我们会想你的。”……
李老师的文章没读完,我已不能自已,为年轻的生命感伤,为浓浓的师生情谊感动,每一个点横竖撇捺都充满着一个爱字,就在刚才我把眼睛深深闭上把手放在胸口,为李老师永远的班长祈祷:“一路走好!”为李镇西老师祈祷:“保重!”
为爱感动!为爱祈祷!为爱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