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道》番外

一、

“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选择做个好人……”天台上，西装革履的刘建明拿枪指着陈永仁绝望地说。

“去和法官说啊，看他让不让你做好人。”陈永仁也拿枪指着刘建明，不自觉的动了动穿着人字拖的脚趾。

嘭！嘭！

两声枪响之后紧接着又传来一阵沉闷的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不远处的树丛里一群乌鸦被忽然传来的枪声惊得扑棱着翅膀飞向了天空，一阵风吹过来，天台上多了一具尸体，是陈永仁。头部中弹，仰面朝天，枪还在他手里握着。有血从他头颅上眉心正中央破碎的的伤口里潺潺流出，腥味刺鼻。

刘建明把手里的枪收在腰际，接着又用开了枪的手捂住了左肩的伤口一步一摇地走向了天台出口，猩红色的血顺着他的指尖染红了衣服，滴在了地上随后又尾随着他一同走向了出口。

陈永仁在中枪前也开了枪，不过他是个好人。刘建明虽然没死，但他始终没能做成好人。

卧底陈永仁死了，警队里黄警官安插在黑社会头目韩琛身边的最后的一条线断了。对于黄志诚来说这是自同为CIB高级督察张警官意外身亡后的又一个让他无法接受但却不得不接受的消息。不过现在他还不知道。

半个钟头后，穿着一身休闲装头戴黑色棒球帽的黄志诚出现在了长兴工业大厦楼下，大厦十八楼的天台是他和自己的线人秘密碰头的地方。

往常都是他用摩斯密码发简讯通知线人见面，今天他的线人，也就是陈永仁居然主动给他发了简讯要求见面，而且简讯的内容并不是用摩斯密码写的，那是一句暗语：

“水煮干了，灭火。速到灶台。”

这句话的意思是陈永仁出现了紧急情况，需要立即见面。

接到简讯的黄志诚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他并没有表现得很着急，毕竟是身经百战的CIB高级督察，面对突发事件需要的就是他这样的从容和镇定。

在确认了没有人跟踪之后，黄志诚上了电梯，他按下了十五楼的按钮，为了更好的掩饰同时保护卧底的身份不被发现，出于职业习惯他准备坐电梯到十五楼之后再通过步梯上天台。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往常一按就亮的电梯按钮今天怎么按都没有反应，看样子像是坏掉了。于是黄志诚只好按下了十六楼的按钮。

在十五楼电梯口黑压压的站着一帮人，领头的是非法组织三合会成员也就是目前三合会话事人韩琛手下的得力干将迪路以及他的一干小弟。他们收到消息帮派里警察的卧底今天会出现在长兴工业大厦十五层的一个单元里，于是他们便守在这里，严阵以待，意图把那卧底彻底干掉。

看到电梯从一楼上来之后并没有停在十五楼而是直接到了十六楼，迪路吸了一口手里的万宝路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继续习惯性地低下了头等待着。腰里别着的枪已经上膛了。

黄志诚到了十六楼并没有急着上楼，而是在十六层狭长的走廊里慢慢踱步，他在等待电梯自己运行到一楼，在看到电梯到一楼后并没有再次运行，片刻，黄志诚走上了步梯。在十七楼楼梯的台阶上黄志诚发现了几滴血迹，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际，可什么都没有摸到。于是他快步冲上了天台。

天台上静地出奇，黄志诚今天并没有带枪。他有一个习惯，和线人接头从来不带枪。但他觉得此时的天台早已不再是原来那个和线人秘密接头的地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等着他。

果然，接下来陈永仁的尸体映入眼帘，空气中的血腥味令黄志诚警官险些昏厥。他无法相信也不愿意相信，陈永仁被杀了。

他不想惊动警方，因为死掉的是一个卧底，事情一旦曝光后果将不堪设想。黄志诚走上前去摸了摸陈永仁的颈动脉，余温尚存，看样子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一个钟头。可是半个钟头前自己明明接到了陈永仁的简讯。于是他开始在死者身上摸索死者的手机，一番摸索之后，和他想得一样，手机不见了。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从楼下街角处传来的警笛声，黄志诚向下看去，楼下有三辆警车正停在了长兴工业大厦门口。为了不暴露自己和死者的卧底身份，他只好先离开了。

正在十五楼等候的迪路这时候也接到了楼下负责放风的小弟打来的电话：“老大，有条子上楼了，快走。”迪路喊了一声“扑街！”大手一挥，“撤！”

于是一干人等迅速分散开，带枪的小弟走步梯上楼，没带枪的走步梯下楼，还有的就近藏进了十五楼的单元里，而迪路则带着三个小弟坐电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下楼了。

黄志诚在十七楼电梯口按下了电梯按钮，他看见两部电梯一部正在上楼，已经到了十六楼但却并没有停，另一部正在从十五楼往下运行。

没有办法了，黄志诚只好带上了墨镜随手从电梯口的报刊栏里拿了一份报纸，接着又掏出了手机装作打电话的样子站在了上来的电梯门前，等到门开的时候，只听他冲着电话喊道：“喂，老婆啊，你那天说的那套带落地大窗的海景房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价钱还可以……”一边说着话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上了电梯。

电梯里是六个身穿制服的警察，看样子是普通的巡警。黄志诚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他们没有认出自己，在目送着那六个人走出电梯后，黄志诚迅速打电话回总部：“喂，阿凯，通知大家开会。”

二、

韩琛办公室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韩琛不紧不慢地用那只肥胖的五短大手接起电话：“喂……”

“喂，老大，卧底没找到，不过差点遇上了条子，我们现在正在撤。”那边是迪路的声音。

“好，你们先回来吧，逛逛花园，小心有人跟踪。”韩琛放下了电话。随后，他拿出手机接着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刘警官，你的消息不大准确啊，那根针没找到却差点栽在条子手上。”韩琛傲慢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愤怒。

“我已经解决了，叫你的人撤吧。对了，是我报的警。”是刘建明的声音。

“你做了他？告诉我是谁。”韩琛的声音这时候又听起来很平淡，忽然间没有了任何感情。

“我不认识他，你现在召集人马开会，谁不在不就是谁咯。”刘建明说着挂了电话，留下忙音从韩琛手机里传了出来。

“喂，傻强，通知他们开会！”

陈永仁死了黄志诚很难过，但更多的是震惊。

是什么人能杀掉陈永仁，这是不是说明陈永仁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而那条手机简讯更加说明了这个杀手的不简单，不但杀了阿仁还懂得通过简讯把自己引来，最重要的是，他懂暗语。想必也是他报的警，黄志诚暗自思忖道。可是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引来呢？为了发现阿仁的尸体吗？

会不会和那个黑警有关？黄志诚想起了不久前陈永仁和自己提过的三合会也有卧底在警队内部的事情。

于是，他一边开车一边拨通了陈永仁的电话，他觉得拿着陈永仁手机的杀手肯定会接电话。然而手机却已经关机了。

香港国际机场内，刘建明穿着一身风衣用右手拉着行李箱，耷拉着的左手里捏着一张一周前就已经买好的飞去泰国的机票。他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尽管左肩的子弹已经取了出来。但他还是被拦住了。

“先生你好，请出示一下身份证。”迎面而来的两个机场巡警拦住了他。

刘建明从衣兜里掏出了身份证交给了两个巡警，连同身份证的还有一本警官证。

“原来是自己人，不好意思长官……”检查了刘建明身份证和警官证的巡警看到了刘建明“高级督察“的身份后显得很尴尬，立即把证件交还了刘建明。

“没事，你们也是例行公事。”刘建明收起证件说道，之后向安检处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身后的两个巡警嘀咕道：“咦？这时候怎么会有长官出国呢？”“说不定是秘密执行什么任务吧……”

CIB总部，黄志诚正在开会。

“我的线人死了，现在三合会韩琛这条线断了，大家有什么想说的。”黄志诚在会议室面对着在座的一干警员问道。

“怎么会这样？韩琛这条线断了我们的辛苦不就都白费了？”有人低声说道。

“韩琛两天后不是和泰国佬有一次交易吗？线断了还有这次机会啊……”又有人说道。

“黄sir的线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死掉？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还有人在议论。

黄志诚又对众人大声说道：“对，正如大家所知，我的线人最后放出来的一条消息是韩琛两天后和泰国佬会有一次毒品交易，不过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过，这次他的牺牲是不是意味着这次交易的取消呢？而且我的线人还告诉我警队内部有黑警。”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炸开了锅。

“黑警？怎么会有黑警？”

“黑警？在我们部门吗？不会吧？”

“听说张sir的死就是和那个黑警有关……”

黄志诚看着在场的众人，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

在另一边韩琛财务公司的会议室里也挤满了人，坐着的是他的几个手下迪路，傻强等人，站着的是一众小弟。

“傻强，兄弟们都到齐了吗？”韩琛问道。

“齐了琛哥，不过阿仁去按摩了我就没叫他，估计现在他正和按摩的妞happy呢。”傻强笑着对韩琛说。

韩琛拍案而起，怒目圆睁道：“我不是让你把人都找来吗？现在打电话叫阿仁回来！”众人一看平时笑嘻嘻的琛哥忽然生这么大的气，当即也吓得一动都不敢动，这是出什么事了？

傻强这时候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掏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陈永仁的电话，可他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关机……关机了，琛哥……”傻强冒起了冷汗。

“把他找来。”韩琛的声音里充满了杀气。

傻强当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夺门而出，几个明眼的小弟也赶忙跟了出去……

陈永仁尸体被发现的报道在当天晚些时候出现在了电视新闻中，黄志诚已经提前和上司打过招呼，暂时并没有公布死者的身份，而且将死者的性别变更为女性。

“他们迟早会发现的。”黄志诚的下属卓凯看着电视新闻说。

“我看他们已经发现了。”黄志诚答道。

这时候，黄志诚的手机响了，看了看来电提醒，是韩琛。

“喂，你好啊琛哥。”黄志诚接起了电话。

“不好意思啊黄sir，今天让你损失了一个人。”那边韩琛的声音有些尖锐，“看新闻了吗？说死的是一个女的，我都想不到我身边还有哪个女人可以潜伏这么久的。现在的新闻，每天都让人意想不到。”

“琛哥啊，什么女的？”黄志诚看样子并不知道韩琛在说什么。

“怎么？以为在我身边放一根针就能赶绝我啊？”韩琛突然对着电话喊了起来。

“大家心照，彼此彼此咯。”黄志诚冷笑道。

“我告诉你，那个卧底就是我杀的，你能把我怎么样啊？”韩琛很嚣张，“来咬我啊！”

“是吗？不是还有两个人没回去吗？琛哥你这么肯定啊？“黄志诚应答如流。

韩琛那边骂了一句挂掉了电话，之后回头问身边的迪路：“傻强去了多久？怎么还没回来？“

迪路赶忙看了一眼手表，“琛哥，快三个钟头了，打他电话已经关机了……“

“你能不能找到那家按摩店？去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韩琛说完拿起手机打给了刘建明，刘建明也关机了。

“他妈的！“韩琛将手机摔倒了地上。

迪路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琛哥，那两天后的交易，是不是再等等？“坐着的人有一个忽然问。

“不能等，那批货我必须要。“韩琛说完看向了窗外，外面已是夕阳西下，日薄西山。

三、

“师父，你为什么要把韩琛那个叫傻强的手下抓回来而不顺水摸鱼直捣韩琛的窝？“卓凯问黄志诚。两个人手里各捧着一桶冒着热气的泡面。

“要抓韩琛早抓了，现在为的是拖住他们，不要让阿仁的身份曝光，这样一来韩琛他就会怀疑黑警提供的情报是不是可靠了。“黄志诚用叉子挑起了面，吹了一口气之后将面塞进了嘴里。

“所以你一边叫电视台报道死者是女性的新闻，一边抓走傻强，为的就是混淆视听让韩琛失去判断能力从而怀疑黑警？“卓凯恍然大悟。

“算你聪明！但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现在就看韩琛和泰国佬了。“黄志诚说。

审讯室里，傻强戴着手铐坐在审问犯人的椅子上，对面是一男一女两个警察。

“我说阿sir啊，我到底是犯了什么罪你们要这么搞我啊？“傻强问男警察。

“现在怀疑你涉黄嫖娼，你认不认罪？“负责审问的男警察说道。

“我说阿sir啊，我就在按摩店门口走了个来回还没进去呢怎么嫖娼？“傻强看起来确实是傻乎乎的。

“你的意思是阿sir冤枉你了？好，那我现在给你做口供，只要你如实交代，如果没什么问题，扣押四十八小时之后就放了你。“一边的女警察说罢拿起了纸笔，准备开始做口供。

“Madam啊，香港这么多古惑仔你们不抓，那么多鸡窝你们不扫，为什么偏要说我嫖呢？你知道我老大是谁吗？我老大有任务交给我，做不好事老大会不开心的嘛！“傻强的话语中居然带着一丝威胁的口吻。

“少废话！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去按摩店干什么？“负责做口供的女警察问。

“Madam啊，到按摩店除了按摩还能干什么？难不成是喝茶啊？喂！喂别动手啊！阿sir我错了！阿sir别打我！啊！别打脸！啊……“

韩琛现在陷入了一个两难的选择中，那个安插在自己帮派中的卧底到底死没死这是个问题。刚刚迪路回来告诉他傻强和陈永仁都不在那间按摩店里，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二人一起消失了呢？他们是不是卧底呢？

按理来说刘建明是不会骗自己的，可新闻报道死掉的是一个女的这一点就很奇怪，刘建明又没有告诉自己死的究竟是谁。如果刘建明没有骗自己，那么卧底已经死了，陈永仁一定就是卧底，可傻强莫名其妙的失踪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也是卧底？如果刘建明骗了自己呢？

想到这里，韩琛不由得怒火攻心。自从刘建明升职成为全港最年轻的高级督察之后，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比从前要傲慢了许多，要知道若不是当年凭着自己的手段把刘建明按插入警队之后再一路提拔，怎么会有刘建明今天的这一番成就？而且他刘建明本身就是古惑仔，做了卧底依旧是古惑仔，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他有什么好狂的？

韩琛继续想：如果刘建明变节给自己下套，没有杀掉卧底那这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自己的手下他还是一个都不能信任，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无异于赤脚在刀刃上行走。

不过现在的局面看起来对自己似乎也没多大的影响，就算现在没有抓到那个卧底，想必这段时间他也不会轻易再去送情报了，那和泰国人的交易是不是可以如期进行呢？可是真的不能再拖了，现在的货已经供不上了，Mr.K也不是善茬，一旦惹急了他，生意泡汤是小事，说不定自己的性命都不保了，可万一把警察引来又该怎么办呢……

他把头深深地埋入了自己的臂膀之中，伏在了桌上，举步维艰的两难抉择使他忽然之间感到了心力交瘁。这时候，韩琛的秘书Marry轻轻地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她看到韩琛伏在桌上一副很累的样子，便轻轻地走近了他，将一双白嫩纤细的手柔柔地搭在了韩琛的肩上。

韩琛并没有察觉到Marry的举动，感觉到一双手忽然的触摸，他矮胖的身体猛然一惊，一边回头张望一边迅速地将手伸到了办公桌下面摸枪，在桌子下方的暗格里放着一把上了膛的手枪是韩琛用来防身的。可待他看到身后的人儿之后他便停止了这一切。Marry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那一双手停在半空之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进来怎么不敲门？”韩琛有气无力地声音里听得出无不包含着责备的口吻。

“我……我怕打扰到你……”Marry的声音很小，看上去有些害怕。

韩琛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Marry的身子柔软的好像一团棉花，吹弹可破的肌肤和那火辣的身材令无数男人为之心动，今天她穿了一件米黄色的塑身裹裙，裙摆刚刚包臀，上身傲人的胸围也让众多女性面露羞色，那一副姣好的面容在受惊之后泛起了微微的红晕，盯着她韩琛忽然来了欲望。

“琛哥……你今天这么累，不如……不如我们改天再……”还不等Marry把话说完，韩琛就已经将她按倒在了办公桌上，开始了热烈的亲吻。

也就在这时候，迪路忽然气喘吁吁地推门冲进了韩琛的办公室，“琛……琛哥……傻强回来……回来了……”他话说到一半眼前的景象就让他忘记了接下来要说什么。韩琛淡定而冷静的抬起头道：“叫他在会议室等我，我有话问他。”

“好……好、好，琛哥……”迪路点了点头，又咽了口唾沫，依旧立在那里。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韩琛面带微笑地问道。

“没了，没了琛哥……“

“没了还不出去！想看什么？啊？”韩琛抽出一只手来用力拍了拍桌子厉声问道。迪路跌跌撞撞的迅速地低着头退了出去。

半个钟头后，韩琛在会议室见到了满脸淤青的傻强。

“你去哪了？”韩琛坐定之后问道。

“琛哥，我听你的话去按摩店找阿仁，可是还没进去就被条子按在了地上，之后又被带到了警察局做口供，那些条子说我犯了涉黄罪啊，琛哥啊，我出来混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罪名，你也知道我傻强对你多忠心咯，我没有说你让我去找阿仁的事，他们就一直逼我，最后还打了我，把我打成这样……”傻强一开口就说个不停，韩琛也就由着他说，一直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

十分钟之后，傻强点头哈腰地退出了会议室，韩琛把迪路叫了进来。

迪路从门口毕恭毕敬地走到韩琛身边，“琛哥，是不是我去把傻强做掉？”

“为什么啊？”韩琛问道。

“我看他和阿仁都有问题。“迪路回答道。

“他是傻强嘛，人傻咯，哈哈哈哈……“韩琛忽然笑了起来。

迪路见状，也不明就里地跟着韩琛笑了起来。

看到迪路笑，韩琛忽然不笑了，他收住笑容问迪路道：“迪路，你跟我几年了？“

“啊？琛哥干嘛忽然问这个？呃……差不多五年？六年？还是……嗯……”迪路仔细想了想又道：“琛哥不好意思啊，我记不清了……“他一边笑一边挠着头说。

“真的吗？有五、六年那么久？“韩琛也笑着问，眼睛里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看着瘆人。”那阿仁呢？“

“阿仁啊，我记得好像差不多三年多了吧……“迪路不明白为什么韩琛忽然问这些。韩琛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去把阿仁给我找出来，告诉他叫他回乡下待几天。”

“是，琛哥。那傻强怎么办？”迪路问。

“找到阿仁就做了傻强，找不到的话就叫傻强回乡下。”韩琛说着掏出了上衣口袋里的雪茄。“噢对了，通知泰国佬，交易正常进行，时间地点你知道的。”

“知道，琛哥。”迪路点了点头。

“好，去吧。”

迪路退出了会议室，轻轻关上了门。之后将自己隐藏到了黑暗中，黑暗里的迪路拿出了电话迅速编辑了一条简讯：“ Game go on, ready ? ” 然后按下了发送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