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事丨街角,小店,烧烤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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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的街角有一家烧烤店,一年四季,生意贼好!

那是一栋旧楼,临街两层,背街三层——山城的房屋,随山就势而建,往往无法单独从某一面搞清楚它究竟有多高。烧烤店位于楼的最底层,大街上看不到它的影子,转过街角进入小巷才能得见真容。

烧烤店位置低,烧烤水平不低,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食物的香味随风四溢,引得路人垂涎欲滴。

位置好,味道也好,生意当然差不了,多数情况下,店面一开张,人陆陆续续就来了,一到高峰期,排队等候是少不了的——为了一口可心的吃食,大家乐意等待,这是人之常情。

吃喝拉撒,人之本能。小吃不是主食,顶多算得上日常生活中的点缀,不过遇到特别称心的,总也忍不住找个借口饱饱口福。而直观判断一种小吃是否受追捧,看看去吃的人多不多就知道。从这个角度来看,小城这家烧烤店与“明星”无异。

烧烤是舶来品,做法古朴天然,有点回归原始社会的意味,不过绝非“把生变熟”那种简单的加工,而是通过融入食材、设备、火候、调料等各种现代元素,让“返璞归真”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

烧烤是食材与火的亲密接触,食材的种类决定着最终的呈现效果,通常情况下,肉食是烧烤的首选食材,动物脂肪经过烈火熏烤稀释成油脂,溢出的油脂增加了火的威力,留下的油脂淬炼出肉的香味,油脂充当了火与食物最佳的媒介。

肉食是烧烤的首选,也是食客的首选,不过在我看来,能把好食材烤好不算牛,能把普通食材烤出不一般的滋味,那才叫牛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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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意义上看,街角的烧烤店也就透着不一般,不一般的地方在于,这里的烧烤师傅具备把茄子、青椒等最为大众化的食材烤出令人回味无穷滋味的本领,颇有一丝“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力。

烤茄条、烤青椒算是小店的特色,也是不少人的挚爱,烤熟的茄条油而不腻、软而不绵、嫩而不生,整条塞进嘴里嚼起来,宛如烂熟的红烧肉一般油嫩爽滑、回味悠长。

烤青椒就更不用说了,看起来一整只一整只,青青的,油油的,好像没熟透的样子,吃起来就知道,其实辣味适中、软硬适度。如果配上啤酒(最好是冰镇的),一口辣,一口冰,冰火两重天,简直不要爽歪歪。

那会儿刚参加工作,年轻的胃抵不住美食的诱惑,闲极无聊的时候,吆喝几个年轻人打一场“三对三”篮球,自然有人骑摩托车抹黑跑20来公里山路进城,又跑20来公里带回来一大包小店的烧烤,一帮人聚在一起大吃大喝,消耗掉一堆啤酒和臭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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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忘了告诉大家两件事,一件事是那小店的名字叫做“华夏烧烤”,挺大气;另一件事是“华夏烧烤”后来易主了,再后来关门了,再再后来几经辗转倒手,成了一家书店卖教辅资料的部分。

富武穷文,改头换面的“华夏烧烤”得了名气失了阔气,在书香萦绕中静静地呆在角落里。没成想,再再再后来,县里改造那条小巷子,在巷口竖起一座门楼,上书“岚皋味道”几个大字,一整条街的店面大都改成了吃吃喝喝的地方,商业气息一下子就浓了起来。而那间“华夏烧烤”的老店面复又活泛起来,成了一家装饰考究的快餐店。

商业化如同工业化一样,标准化的流程生产出标准化的产品,味道也千篇一律的标准,很难吃出食物本真的味道来。尽管如此,好几次拗不过娇妻走进那家闹哄哄的小店,味同嚼蜡般吃着流水线上下来的食物,心里想着那些美丽的老味道,嘴上应着:“嗯,还行!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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