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转车的麻烦和在转车的车站无车的苦恼,在凌晨两点半被姑父,小爹,舅舅和弟弟接回到家。在苍黑的夜色中见到了阔别三年的家乡,在昏暗的日光灯下见到了苍老沧桑的父母。父母发苍老是我无论如何也没有预料到的,尽管我知道两位老人家在家辛苦,可是没想到他们苍老的如此厉害——刚刚五十出头的父母看起来和人家六十多岁的人一样。妈的头发全白了,以前妈是高挑爱笑的,而现在我要比妈高好多,妈已经驼背开始缩了;而爸爸的眼睛则布满了血丝,眼泡肿的老大。在我回来的这几天里,我的父母一天就睡那一两个小时,然后起床,兴高采烈地为他的女儿做早餐,然后等在和熟睡中的女儿醒来,一起吃饭!我也不敢多赖床,尽量早起。
现在弟弟的眼睛是父母最大的心病,因为弟弟无论在农村还是城市,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可他从小就有的眼病,让他无法和正常人一样过生活。弟弟的眼睛在很小的时候就做了检查,可是当时的医生也无法定论,他们说可能是先天的视网膜色素变异。他们好多专家研究了,也只敢说是可能是先天的。他们说如果是后天的,到武汉做个手术,两千就能搞定;但是如果是先天的,再多钱都医治不好。而弟弟在发那场高烧之前一直没有发现眼睛有问题。应该不是先天的,可是连医生丢确诊不了的,当时幼小的我和什么都不懂得的父母又怎么确定呢?何况我们这样一个贫寒的家庭?
我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攒钱给弟弟检查眼睛,把他接到西安来先做个检查,如果能治,还要想办法攒医疗费。真觉得任务艰巨,而我对于脚下的路却一片茫然。好像四面楚歌,可我身边也有那么多真心对我好的朋友。
写这些的时候,外面飘着大雪。男朋友发来短信,问我在哪儿,冷不冷?我手机停了,没办法回,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