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何其伟大!
听见窗外有人争吵,我掀开窗帘,黑漆漆的窗外对面五楼上一个中年妇女在呵斥楼下的男子,老娘花几十万买的房子,在自己家跑个步,楼下的都没说什么,你住在另一栋还影响你了,真是一颗老鼠屎搅坏一锅汤,男的在楼下也不甘示弱,我看你才是一颗老鼠屎,女的在楼上关了窗户,拉上窗帘。又听见男的还在在楼下不依不饶的叫骂,又打开了窗户,对骂开,我看着整个事件也就停留在这个隔空叫骂,也没啥热闹可看,我也关了窗,拉上帘。查看着四面洁白的墙壁,这会蜘蛛跑哪去了呢!突然闲下来看不见它,我还有几分落寞。
当我坐下的时候,居然发现它就在我的床上,伸手就能够得到的地方,我瞅准时机,一掌下去,稳准狠,五指山下它的尸体被压扁,肚子破裂,当场毙命。
它死了我很怀念它,就像汪国真死了,很多人才去买他的诗集,才去感慨原来他的诗歌还能欣赏,就像乔任梁死了,他生前作品开始热卖,他的电影被很多人重新翻来看,好像不是才华被重视,反而是死亡带来了消费点,文人骚客,百态众生,在生前不被人所知,反而是死后被消费才是人生价值,死亡成就了伟大,人生可悲的是我还没死,所以不被人所知。
我的房间里来了一只蜘蛛,在几天前就发现了,它扁扁像是墙上的指甲盖大小的墨斑,像个斗士误闯进一个斗兽场,见我这个庞然大物,应该是吓坏了,在墙上惊慌失措的乱跑。它在我面前太孱弱了,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我很友好的打开窗户,希望它能悄悄的溜走。
它好像没有逃跑的意思,总是在我看的见白色墙壁上爬行,停的时候一动不动,动的时候行动敏捷,忘了它时我低头码字,我累了一抬头,它就故意在我眼前停住,像是在盯着我,又像是在隐藏自己,一动不动,我站起来想用手去捉它,它又跑的奇快,沿着白墙往上爬,我想把它赶出去,它却始终不忘窗边跑,如此多次我也就放弃了,它玩够了应该会自己走的,它好像是看出了我的无可奈何,趁我不注意还会跑到我的书桌上,给我表演逃跑和躲藏,在我的书堆上游走,往书的夹缝里钻,我想用手去拍,它又能及时的躲过我的追击,在书缝里穿行。等我放弃攻击,它又适时来到我能看到的地方。
有点恼人又有点调皮的蜘蛛,不动时就是墙上的黑点,动起来就是一个小生灵。也许是一个人待得无聊了,自从蜘蛛来到我的房间,我们居然在跟它较劲,赶它走,烦它,我想着捉住它,又想把它杀了,它总能设法躲避我,但又好像是在炫耀它的逃脱。有时候想把它杀了,有时候又在抬头找它,想要看看它在干嘛,三四天里我们一攻一防打了个平手,我要杀它时,它就爬到很高的地方,我在找它是,它就在我的眼前游动,像是了解我对它没了敌意,慢悠悠的又在墙壁上闲逛。
第一天,我在墙壁上刚见到它,有点惊奇,我可不想和它分享这个小小的空间,我爬上了床,站上了书桌,拿来了扫把,或赶或杀,它也是第一次见到我,拼命的往上爬,然后停在我仰头才能看见的天花板上,我站上书桌,举着扫把也伤害不了它,我摔了扫把,它应该觉得我是个疯子,初次见面就刀兵相见。等我忘了房子里住进了一只蜘蛛,放下戒备,它又下来了,在墙壁上游走,我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如此多次的挑衅,我又动了杀心,看它趴在那里,我慢慢地挪动身体,想要趁它不注意一掌拍死它,它看似不注意我,却又在我纵身那刻往我够不到的地方跑了,我也试过拿上扫把来拍死它,可它总是及时地躲起来,让我看不到,我试过把扫把放在身后,埋伏好伺机杀了它,看好像一开始就明白我的用意,总是游走在即使我拿了扫把也伤不了它的地方,它是一个聪明的敌人,扰的你心烦,却又让你无可奈何,它太狡猾了,像一只老鼠,而我像是一头笨重的大象,我的多次攻击都没有成功,我也放弃使用武器。
晚上窗还开着,躺在床上了,它居然在我的头顶。斗了一天我已经不想再动了,随它吧!可能它也是误闯了我的房间,这一天的经历也是让它提心吊胆,窗户开着等我睡着了它自己离开就好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我们和平相处,第四天夜里死于非命。它要是早点离开就好了!但它不死就能讨论价值。
现实残酷得没有人有多余的时间去关注你的才华,没有人在意你的默默无闻,没有人看到你的亮点,没有人愿意去了解你活着的意义,这都无关紧要,这都不足惋惜。但是有一点我很不解,为何是生命的结束成就了你的价值,难道一个人只有死亡的冲击才能引发关注,因为死亡所以获得关注,所以才值得去审视其价值,难道活着是对自身价值的否定,活着是一种认定阻碍。
向所有死去了才被人所知的人致敬,你们的死为你们赢得了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