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极力反对他把金鱼买回来的,还买一送一。他从饲料厂里拿回来两个塑料透明、高20厘米宽10厘米的罐子,精心的挑了一些蓝色人造沙子放在罐子里,还有一两棵,看上去就知道是假的水草。看着那罐子里的搭配,就知道他对养鱼是多么的不专业。沙子差不多占了罐子的二分之一,插上假水草,水往里一倒,叶子就如夏荷一样“冲”出水面了。
我不理他,让他折腾去,我说过,要是敢买回来,我是不会帮他照料的。
看着他从客厅和厨房来来回回的身影,他真的把那鱼当成了宝。他停了下来坐在地上看着那两个罐子,表情就一副他完成了一件非凡的艺术品,用挚爱的眼神看着。
第一天,早上他出门上班前往罐子里投了鱼食,乐滋滋走了。
第二天,第三天,罐子里的水,让那爱鱼在屎尿中畅游得看不见它们的黑黝黝的身影了。我袖手旁观着,看他又是一阵忙乎,我蹲在那两个罐子前面问:“为什么不把它们放在一起?”
“不行,它们不是同一品种,不能养在一起的。”
“两条都是黑色的,只是尾巴长短不一样嘛,你怕,短尾巴吃了长尾巴的尾巴!”
“乱讲。”
他指着长尾巴说:“这是五块钱买的。”
指着短尾巴说:“这是送的。”
我看着刚换了水的两个罐子,长尾巴拖着长长的如丝缎般的尾巴,极力往水面游,短屋巴一直不停的在罐子里快速转来转去。我摇了摇头,让他自己继续欣赏吧!
第四天,回了一趟娘家,第二天早上回来,长尾巴归西了,死亡原因:撑死的。经过:先生怕它们饿着,大量投食。短尾巴苟延残喘着。第六天晚上,短尾巴肚皮翻了。老人家说:买鱼要会挑,翻肚皮的就是死的了。短尾巴殉情了,估计是,买一送一嘛。
先生拿着短尾巴的罐子,略显忧伤的把遗体送到臭水沟边,也难为他的,短尾巴的罐子里的水实在是臭得恶心,要我拿就不是忧伤而是直接泪奔去了。
“请手下留罐,你把那罐子的水倒掉,罐留我。”我看着他手里拿着的罐子,像是不在意的对他说。
“你要来干嘛?很臭,我要把这扔掉!”
“我来洗干净就行了,我有用。”
是啊!要不是他说要拿来养鱼,我早就想把它们纳为己用了。我小心翼翼的把两个罐子洗干净,酝酿着如何使用这两个罐子。
好不容易等到了休息,把家里收拾妥当,抚摸着两个罐子,拿了把剪刀,卖力的改造着。剪剩十厘米高左右,匆匆跑到楼下公园的树头,刨满两罐泥,冲回家,找些南瓜子,苦瓜子,觉得也是不合适。瞟了一眼厨房里的东西,拿起妈妈给我她自种的葱头。每个罐子里都有条序的插了六七个。小心翼翼的抹净罐子边上沾着的泥。把罐子放到了防盗网上,坐在地上像欣赏一盆无比雅致的盘景,恨不得它马上能长出几根葱叶子。
每天下班回来看看它们是否有长嫩芽,晚上怕它们被虫子咬,就拿回窗里面,白天又拿出防盗网上。释心照料,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芽还是芽,葱绿色并没有。万物生长靠太阳啊!
芽没长绿,而是黄了,整株看起来就是营养不良,正正经经的侏儒了。
鱼料被我倒到矿泉水瓶里泡成浆了,五湖四海的苍蝇闻“香”而来。
我爱养鱼,但由于受伤经验太丰富,对金鱼这美丽的生物,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种花、草,在这不见太阳还不见风的出租房子里能种出花样,我肯定是位优秀的花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