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母子相见
应声虫么?左相告诉他的时候,他完全不信,从小就渴望一见的母后居然会在他体内安置这种东西!
可事实上,他心中明白,自己从时常莫名地烦躁,头晕目眩,
“逸儿!”
南宫景逸抬眸,掀开的门帘后,一名华服宫装女子,眸光熠熠地盯着他,垂下的袖口微微有些颤动。
这一声以后,她便定在了原地,双脚不知道是该往前迈,还是退走,整个人突然有些无措。
“太后!”
锦屏轻轻唤了一声,顺带扶着她的胳膊,将她带进了内间。
“陛下!”锦屏躬身行了礼,又继续将太后往前扶了一段,才又开口道,“陛下,这是……!”
“朕的母后么?”
南宫景逸丝毫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只将头又转了回去,垂眸蓄了好一会儿力,才开口:“母后恕罪,孩儿身子抱恙,无法起身行礼!”
“逸儿躺着便是,哀家……哀家只是……!”
“母后如今可是痊愈了?”
太后双唇抖索半晌,也说不出半个字来,她的眸中只有那个斜靠着的青年。
那眉眼,那轮廓,真真像她,身形体格却肖似那个男人,只是……太过消瘦了些。
锦屏只觉得今日的陛下语气万分冷漠,完全不同于往日,他是知道了什么了?
可……若是知道了什么,他应该更心疼母亲才是,为何会是如此态度?
“回陛下,太后她……!”
“你闭嘴!”
锦屏想从中转圜一二,免得气氛如此凝重,好不容易见面的母子,不该是这种情状。
结果,刚开口,就被南宫景逸喝止。
后者再度转头,抬眸盯着太后那张依然绝美的面庞,一字一顿地问:“母后可是痊愈了?”
太后只觉他这是在关心她,这是她想要的母慈子孝的场面,一股温暖自心底涌出,她微微颔首,轻轻“嗯”了一声。
面颊微红的样子,倒不像一个母亲,反而像情窦初开的少女,这也不怪她,她从未见过自己的孩子,更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是啊,也该大好了,以孩儿的油尽灯枯换母后的病体痊愈,日后您必然是该长命百岁的!”
太后微红的面颊陡然变得更红,她猛地抬眼,不可思议地望进那双和她一模一样的眼眸中。
“这是什么话?”
“母后多年来处心积虑,不就是想重出慈福宫,掌控离国么?”
“陛下,并非……!”
锦屏心知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她急着想替太后澄清,却被太后一个眼神止住后面的话。
“哀家出慈福宫有错么?难道哀家就该一辈子困在那里?”
“您在慈福宫不好么?父皇当年不让您出来,您这么多年就没有反省过自己的过失?”
“过失?哀家何曾有什么过失?那个男人欺骗了哀家,哀家不该让他长长记性?”
“父皇是天子!”
“天子更该金口玉言!”
“那您就用应声虫报复他的孩子,报复您唯一的亲骨肉?您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这话一出,二人之间的句句紧逼和争锋相对突然终止,太后有片刻的愣怔,忽而仰天大笑。
“报复?哈哈哈,你觉得哀家是在报复?”
烛光跳跃,映照出太后眼角的些许晶莹。
“你觉得是报复,那就是吧,今日之前,哀家期盼了二十多载的相见,今日之后,哀家不会再有任何期盼!”
太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软塌上的俊美青年,继而重重地甩袖离开了,锦屏急急地跟上,却无论如何不敢在这个关口劝慰。
她太知道太后的脾气了,这时候越劝越是起反效果,其实,陛下这一点上与她极其相似。
这是怎么了?本该是母慈子孝的温馨场面,为何会变成这样?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她一定要去查清楚。
正想着,前头气冲冲的人陡然停了脚步,锦屏差点儿一头撞上去。
“锦屏!”
太后的声音响起,似腊月寒潭,冻得锦屏的心猛地一哆嗦,她按捺住慌乱的心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太后在她耳边轻语几句后,锦屏大惊:“太后!如此一来……离国定将大乱,生灵涂炭!您三思啊!”
太后冷哼:“你也要和他们一样,远离哀家?”
“太后,奴婢永远不会离开您!”
“那就……去办吧!”
太后登上轿辇,扬长而去。
锦屏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
密道内,宓柠跟着京学七拐八拐,转悠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六边形的密室。
密室看起来很高,六面墙壁上各有一盏虫形灯,中间一根粗大的立柱,上面微微有些许裂痕。
“这灯怎么这么眼熟?”京学伸手摸了摸,“长得真像……!”
宓柠绕着柱子转了一圈,刚好听到京学的问话,她顺口接了一句:“应声虫!”
“对!应声虫!”京学恍然,“哎,不对啊,应声虫似乎与它不太相像!”
“它们应该都是后来培育出来的!”
“你怎么都知道?不会是你培育的吧?”
京学眯着眼,盯着宓柠的眸子,而后者皱着眉白了她一眼,顺手给了她一记爆栗。
京学捧着额头,哎哟哎哟个不停,宓柠没理她,从百宝袋中取出一把细长的竹夹,轻轻探进柱子的裂缝。
捣鼓半天也只夹出来一个空壳,京学凑过去看了又看,微透明的琥珀色,破碎的圆形,依稀能看出这是卵生虫类的外壳。
“我们来晚了!”
这根柱子应该就是孵化应声虫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些破碎的卵壳。
宓柠面色凝重,京学则显得十分诧异。
“你是说,这里的应声虫都被转移了?”
宓柠点头,京学大剌剌地搂过她的肩头,安慰道:“嗐,转移就转移呗,你想再多也无用,既然这里什么都不剩了,咱们也出去吧!”
宓柠总有些心神不宁,直觉告诉她,这根柱子里的应声虫数量不会少。
而如此大量的应声虫突然消失,到底用在了何处?
宓柠忧心忡忡,不知不觉就被京学带出了这间密室,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京学已经带着她回到了御书房的出口。
她急忙拉着京学远离御书房,尤其是皇帝所在的地方。
二人躲在无人的角落,宓柠无奈地瞪着京学,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京学理所当然道:“皇宫不是你男人的地盘么?想不清楚的话,为何不问问他?”
宓柠反问:“如果这是皇室机密呢?”
京学一想,也对,万一这是皇室的机密,宓柠这么巴巴地跑去一问,可不就是自投罗网么!
心里虽然认同了宓柠的话,嘴上却舍不得落了下风,正要挣扎两句,整个人便被她摁进了灌木从中。
至于么……一言不合就将人往树丛里摁?
未完待续……
大家好,我是拌饭酱哩个酱,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