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桉,陈桉。我总是羞于启齿,在真正表达自己的内心之前总有太多的铺垫要做,哪怕是写给自己的碎语也是如此。请原谅,如果不这样啰嗦,我便无法进行,言语会堵塞,我也看不清真正的自己是怎样的。
陈桉,从某一段时间起,我开始感觉到辩论的毫无必要,感觉到文字的多余。我开始相信禅宗里讲的“不立文字”,我曾为此不解,因此质疑整个佛教体系。可是从什么时候我开始慢慢相信了呢?我不明白,也许是许多言语无法到达的瞬间。人类说了太多的话,可是从来没能达成一致。只有吵闹,让世界充满了噪音。
可是陈桉,我的世界总是动荡的。我感到我必须多说一点话,哪怕我的语言是如此混乱,哪怕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我文字里的真实性,我也得说出来,以这样一种方式强迫自己去面对一些东西。陈桉,我曾说要尽我所能严肃地生活,但我最近过得很不严肃。当生活过于轻松,那些逼迫我严肃的东西仿佛都消失了。
从哪一天开始的呢?关于一种麻木,像鸟关在笼子里,鱼困在鱼缸里,自由自在浑然不觉的这种麻木。好像一切无能都可以找到解释和宽慰,于是将面向自己的眼睛蒙上。我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