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每天在地里忙活着,采茶、插秧、种豆子、除草、收割、砍柴……一年四季都没有空闲。小雨,父母也要穿着雨衣外出干活;下大雨时,母亲自会在家里做些针线活儿,旧衣物缝缝补补,或者是做布鞋;更遑论天晴了。母亲总对我们说,赌博的人是最没料的,有那闲钱不如买点东西吃吃。父亲也说,赌博之人都有坏心思,拼命想赢别人的钱,不劳而获。在勤劳的父母培养下,麻将子我都认不全,更别说打麻将了。
刚刚上班时,一个同事尤爱麻将。每天晚上都要找地方切磋一下,待得第二天吃饭时总要和我说下战果及战况。可惜说的多半我不懂,飞机、天杠、杠上开花、双杠双飞听得云里雾里,我连牌都不会呢。
结识先生后,某人爱麻将胜过爱我,经常半夜三更才回。为了让我不反对,某人决计把我拖下水,教会我打麻将。从最简单的认牌到组牌,从看自家牌出牌到看大家打出来的牌出牌,从随心所欲地出牌到有所控制。
记得怀孕那会儿,课务不多,下午基本上能好好睡一大觉。晚上,先生约人回来打麻将时,总要先抢着打上两个东。先生每每此时总是无语地笑笑,不知心里是否后悔莫及。先生多半坐我身后,稍加指点。兴许应了“麻将不欺生手”的俗语,牌运好得不得了。刚刚出师的我,总会自作主张,按照自己的想法出牌,身后的师傅往往总来不及阻止。然而,牌却是按照我的想法上张,错打错胡,甚有应该平胡的牌可以被打成天杠。师傅坐在身后,也无话可说。同桌的牌友总说是孩子给了我财运,有时候会赶我下场。孕妇嘛,自是不敢熬夜的,十点多就睡了,后面的两个东由先生完成。
生完孩子后,也是如此打麻将。几个月大的儿子,坐在麻将桌上,把麻将子扔的四处都是。听到麻将子落地的当当声,小家伙笑得口水直流。再大些,站在椅子上,麻将就是最好的积木,搭成一幢幢高楼。紧接着,自己又用力一推,轰然倒塌,开心无比。不过自搬家以后,就远离麻将了,安心做一个陪着娃娃的好妈妈。一年也就春游秋游时,和同事打上一两回。
打麻将时,喜欢和熟悉的人打,可以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怎么着都没事。还喜欢和牌相好的人打,可不想娱乐的时间被别人骂骂咧咧,影响心情。当然,打麻将最喜欢的是不要输钱 能赢钱自然是最好的。
打麻将时,也是见识了人的各种品行:有小气者,一个子也要计较,说是一份早餐,也有大方者好几十都弃之不要;有因输多了牌不好气得砸麻将牌者,也有无论输多少皆能老僧入定般优雅地抓牌出牌;有人总喜欢指责别人牌打错者,也有涵养好者从来不会妄加责骂他人;有手气不佳者,喝水、上厕所、换人者,名曰换换手气,如同乒乓球、排球比赛时的暂停,也有循规蹈矩者……
暑假已然过完三分之一,麻将牌看都没看过,放下了也就忘却了当初痴迷麻将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