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陀思妥耶夫斯基《荒唐人的梦》一样,我似乎在寻求一个死的终结,当我开始由温驯变成暴戾时。惟一的,就只有寻求梦幻里的陶然,但梦境只占有我整个世界的一小部分。我尽量将它变得漫长,但总是给我短暂的感觉。在此,时间没有长短之分,只是一条线段,每次都给你控制好好的一段,不让它过长,也不让它过短。我的头脑像要撕裂开一般,让我疼痛中睡去,又在疼痛中从梦幻中醒来。也只有在这美妙的梦幻中,我的头脑才得以平息,得以安顿。我相信梦幻是真实的,而真实是虚假的,只是人在对它们的认知上调反了。没趣,实在太没趣了,没趣得像无聊的呼吸。我全身飘飘浮浮,如没有下肢,头却像鼓起的热气球膨胀升腾。我时常意识不到自身的存在,像梦幻中的虚无易逝的图景。渐渐,我在现实中找到了我可爱的梦境,但那必将是寂寞的,孤独的,没有陪伴的,倾诉的。头疼开始减轻,这就是梦幻接近时,给我的感知。我存在吗?不知道,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只不过自己感觉自己存在而已。对,我不存在,也没有现实与梦幻的感知。那全是荒唐话,荒唐的梦想,荒唐的虚无。我真值得嘲笑,就将这虚无弄装成真实吧,作为我对梦幻的终结。但,我在真实中向谁倾诉呢?正因为找到了梦幻,就注定是孤身一人,就注定无人倾诉。但还是如梦幻一样,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区别。就算倾诉,又有什么用?不如丢在梦幻的深潭里。何况,我又是一个荒唐人,有谁能听一个荒唐的人说的话呢?既然荒唐,就继续荒唐下去,我想,一旦荒唐到极点,就会物极必反,变得不再荒唐。但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荒唐的,那样我会变成更荒唐的人。对此,我毫无办法,如冰石伫立。
荒唐人需要有人来拯救,哪怕是荒唐人。荒唐人看待荒唐人是正常的,对此,对待梦幻的看法也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