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琨治晋
文/家奴
东汉末,丁原和袁绍先后占据并州,曹操统一北方后,南匈奴五部,全部居住在山西境内。
司马懿装病在家,曹爽派亲信李胜探听虚实,李胜对卧榻上的司马懿说:“皇上派我担任本州刺史,特地来告辞。”司马懿说:“这可真委屈了你,并州胡人很多,你要好好防备。我已是病入膏肓,这一去恐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曹爽因此放松警惕,最终断送身家性命和曹氏天下。
司马懿的儿子司马昭先被封为晋公,封地在并州,后又晋封为晋王,这是晋朝国号的由来。
公元 304年,刘渊在山西离石起兵反晋,建立汉国。
刘琨字越石,与石崇、欧阳建、陆机、陆云等人以文才著称,时人称之为“二十四友”。
公元 306年,刘琨在上党招募一支千余人的军队,转战到晋阳城,刘琨击退刘渊军队和盗寇开始安抚百姓,加强市政管理,刘琨的父亲刘蕃也从洛阳赶来帮助他,晋阳城又恢复了往日生机。为了防范刘渊的进攻,刘琨将原来周长四里的古晋阳城展扩为周长二十七里。
公元 310年,匈奴汉国皇帝刘渊病逝,刘渊之子刘聪即位,第二年六月,刘渊族子刘曜以不足三万的军队攻破西晋都城洛阳,俘虏晋怀帝,杀死西晋官吏及百姓三万余人。
刘琨善于招揽安抚人才,却不会统御控制手下将士,经常一天之内有几千人归附,每日脱离他的也不在此数之下。刘琨的部将中先后有牙门将邢延、奋威将军令狐盛之子令狐泥、太原太守高乔、并州别驾郝聿、并州司空长史李弘、部将龙季猛等人投降叛变甚至反戈一击。
刘琨宠信擅长音律的河南人徐润,任命他为晋阳令。徐润骄纵放肆,时常干预政事,引起护军令狐盛的不满,他劝刘琨杀掉徐润,刘琨置之不理。当徐润诬陷令狐盛时,刘琨竟拘杀了令狐盛。
令狐盛的儿子令狐泥投奔匈奴汉国后将并州虚实合盘托出,并带领匈奴兵乘刘琨平定雁门乌丸叛乱之机进犯并州,突袭晋阳,太原太守高乔、并州别驾郝聿献城投降,刘琨父母被令狐泥杀害。
这年冬天,刘琨与拓跋猗卢的二十多万大军开始反击,在晋阳城外的汾河对岸大败后刘曜,刘曜的军队死者十之五六,刘曜本人也负伤七处,从马上摔了下来,勇将傅虎将自己的坐骑让给刘曜后战死沙场。刘曜策马渡过汾河后逃回晋阳城,命令部下大肆抢掠之后连夜翻越蒙山逃跑。刘琨本想乘胜进军,但拓跋猗卢以军士疲劳为由婉拒,给刘琨留下一批军需,安排部将箕澹、段繁帮助守卫晋阳后撤兵而去。
刘琨移驻阳曲,招集流散的部下。这一年,匈奴汉国大将军刘粲的参军卢谌投奔了刘琨,卢谌的父亲和两个弟弟却因此死在匈奴的屠刀之下。
公元 313年,晋怀帝被刘聪毒死在平阳,十四岁的晋愍帝在长安即位。
同年,西晋政府布署反击匈奴汉国,诏令刘琨与王浚合兵三十万进攻平阳,右丞相司马保集结三十万大军到长安待命,同时命令远在建康的后来的东晋皇帝司马睿率兵二十万克复洛阳,司马睿却以刚刚平定江东无力北伐为由拒绝出兵。
三年后,晋愍帝赤裸上身口衔玉壁向围困长安的刘曜投降,西晋灭亡,又过了两年,受尽侮辱的晋愍帝被杀害,时年十八岁。
石勒,羯族人,率十八骑投奔汲桑。匈奴汉国并州刺史。
公元 314年,石勒实施反间计,他写信表示要归附幽州刺史王浚,同时力劝王浚自立为帝,为了稳住刘琨,他又与刘琨相约结盟共讨王浚。面对石勒对幽州的突袭,刘琨未对同僚施以援手,王浚一万多精锐部队被屠戮殆尽。
公元 316年,西晋灭亡,鲜卑族拓跋部发生内乱,拓跋猗卢被儿子杀害,猗卢部将率数万人归附刘琨。石勒进攻乐平,刘琨准备引兵救援,箕澹、卫雄劝阻道:这些军士虽然都是晋朝的子民,但长期沦落异域,不了解您的恩德信义,恐怕他们不堪所用,所以不如养精蓄锐,等他们受到您信义的教化感召后再图一战。刘琨不肯放弃乐平,强令进兵,最终被石勒凭险设伏,几乎全军覆灭,这时,并州司空长史李弘投降石勒,晋阳失陷,刘琨接受邀请,率领部下到蓟城投奔鲜卑族段部首领段匹(音堤)。
段匹是鲜卑族段部左贤王,他的父亲因为帮助晋朝征讨有功,被封为辽西公,后来成为幽州刺史王浚的女婿,王浚败于石勒后,段匹接任幽州刺史。
刘琨投奔段匹之后,段匹对他极为敬重,两人结拜为兄弟并且联姻。第二年,他们歃血盟誓,相约共同拥戴和辅佐晋王室,上表进劝晋王司马睿即帝位。
公元 317年秋天,段匹推举刘琨为大都督,进军固安,召集包括段匹从弟段末波在内的另外三支鲜卑族段部军队共同征讨石勒。刘琨失败。
公元 318年正月,段匹兄长,鲜卑族段部大单于去世,段匹前往奔丧时,刘琨派自己的长子刘群陪同,遭到已自立为新单于的段末波的袭击,段匹大败而归,刘群被俘。
段末波对刘群礼遇有加,拉拢他结盟共同消灭段匹,并许愿事成之后由刘琨接任幽州刺史,然后,派遣密使送刘群的亲笔信请刘琨做内应,这封密信却被段匹的巡逻骑兵截获。
驻扎在征北府的刘琨被段匹匆匆召去,段匹递上刘群的亲笔信说:我并不怀疑您,所以把实情告诉您。刘琨说:我和您结成同盟,志在洗雪国耻,即使我儿子的密信交到了我的手中,我也不会为了一个儿子的缘故而背叛您忘掉我们共同匡扶晋室的大义。
段匹素来信任刘琨,本来准备让其返回征北府,但他的弟弟段叔军说:如今我们内部不合骨肉相残,这正是外人图谋我们的良机,如果刘琨一旦起兵,我们整个部族都将被他吞并。于是,段匹扣留了刘琨,并召刘琨的儿子刘遵来见,刘遵闭门自守,段匹起兵围城,刘琨部将龙季猛在军粮匮乏之际开城投降。
刘琨被扣押之后,预料段匹终将会下毒手,但依然神色平静如常,他对部下说:人生自古谁能不死,生死自有天命,只恨我下不能保境于一方,上不能尽忠于皇上。
刘琨被扣押,引起一些部将不满,他们准备出兵突袭,其中包括后将军韩据,其女为段匹儿子小妾,将自己的父亲出卖,向段匹告密,结果这批部将全部被诛杀。段匹害怕会引起更大的变乱,决定杀害刘琨。
这时,远在江南的镇东大将军王敦的使臣来访,刘琨听说后,对他的儿子说:王敦的使臣来却不告诉我,这是准备要杀我了。生死有命,可惜国仇家恨未能洗雪,愧对双亲呀。
王敦是晋武帝的女婿,“王马共天下”时的权臣之一,当时都督江扬六州军事。曾与石崇斗富的王恺宴请宾客,女伎吹笛走调,王恺就将女伎杀掉,一时满座皆惊,而只有王敦一人神色自若,王恺让美人敬酒,如果客人饮酒不尽,就当席将美人杀死,王导虽然不善饮酒但也只好一饮而尽,王敦却故意不肯接杯,美人惊恐失色苦苦哀求,王敦依然不为所动。
公元 318年五月初八,段匹自称奉诏行事,将刘琨勒死,刘琨时年四十八岁,他的儿子、侄儿四人同时遇害。刘琨遇害后,朝廷因为还需要利用段匹的力量牵制石勒,没有为刘琨发丧。
刘琨的死,使段匹失去人心,不论晋朝人还是胡人,都因此不再归附段匹,刘琨部将卢谌、崔悦率领刘琨余部投奔了段末波,辅佐刘琨长子刘群。段匹后来在经历多次惨败之后被迫投降石勒,几年后部属们计划拥戴段匹起兵,事情泄露后被杀害。卢谌、崔悦上表为刘琨诉冤,在建康的温峤也为刘琨上书,几年之后,晋元帝下诏表彰刘琨,追赠侍中、太尉,谥号为“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