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泉

我叫桃花,阿垭寨寨主的女儿,爹爹娘亲很疼我,我长到17岁了,阿爹说明年要给我找个最好的阿垭寨男子成婚。

我嘟囔着嘴说道:“爹爹真烦人,我不要你给我找男子,我自己找。”娘亲说:“哪有阿垭寨女子自己给自己找男子的。”爹爹拿着大刀在场院里舞,我给爹爹倒了碗酒,爹爹边喝酒边说:“我闺女桃花喝神泉水长大的,是个不凡女子啊。”

7月7日,一年一度的阿垭寨比武大赛正式开始。阿坚闯入了决赛,他气势逼人的注目台下,等待着最后结果。没有人上来了吗?他怒吼到。

最终阿坚胜。阿坚是阿垭寨最强的勇士。我欢呼雀跃起来,看着他被众人拥戴,吃鹿肉喝酒的样子。他比我大两岁,和我一起喝神泉水长大,他每次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都发着喜悦的光芒,娘亲很喜欢他,我对他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我希望他能娶一个漂亮温柔的阿垭寨女子,他说当然,他从10岁开始一直在等这个姑娘长大。我竟信以为真,兴高采烈告诉所有人,阿坚娶妻的事。阿坚则眼神哀伤的看着我。

阿坚从台上走下来,此时蝉鸣不断,阿垭寨美丽的姑娘全看着他,阿坚握着我的手,目光温热,想要说什么。

爹爹走上台前,他的眉头拧在一起。说到,临村近犯,占用神泉,出手打伤阿垭寨寨民,天理不容,我寨势必以暴治暴,以死相搏。

寨民愤慨不已,情绪激昂,最终的决定是:让以阿坚阿持为首的青年男子参加神泉之斗,守护阿垭寨的安定。

阿坚最终没有对我说他那天想说的话。

神泉之争,耗费时间精力和粮草。我参与到给阿坚他们送饭的事情中。

边关很乱,这是我第二次上来。

我沿着山路向上攀爬,路很陡,树木丛生,越走越远,越走越糊涂。

天黑了,我在一个山洞里瑟瑟发抖。我听着山风呼啸的声音,非常害怕野兽会来,我睡的迷迷瞪瞪,半夜时分,狼群闯进山洞。它们绿色的眼睛看着我,凶狠的逼近。我习过武,会一点功夫,对付着这群狼的袭击,正当我就要击退它们时,又听到狼声呼啸,洞里又闯入一群狼!我的衣服在撕斗中被弄的破烂不堪,它们一齐向我攻来。

我一定要死了,我要死在这个山洞了,无情的被狼群吃掉。

然而,我看到一个勇猛的男子疾步进来,挥动拳脚和大刀杀死了所有的狼。洞外下着倾盆大雨。

我此时没有一丝力气,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他对着我笑,说到:“遇到我,你捡了一条命。”

我说:“我身上被狼抓伤了,疼。”

他取出包裹里的棉布和药膏,给我涂抹着。

外面雨越下越大,我披上他的衣服还是冷的要死,他坐在我旁边有些不自然,我咧着嘴笑起来:“一个大男人,居然害羞了。”他低着头说,没有。我实在头晕的没有办法,就倒在他肩上,他摸了一下我额头,吓的不轻,说到:“真糟糕,烧这么厉害。”

他是个年轻男子,身材高大,眼睛像两颗星星一样,他眼神犹犹豫豫,想了想,还是一把把我抱在怀里了。

我挣扎了几下,他笑着说:“胆不小啊,发烧了浑身是伤,准备到哪去,要再有狼,我可不救你。”

我羞羞的骂道:“你是坏人,欺负我。”

他又捂住嘴巴笑。

他继续抱住我,我哪也去不了了。在他怀里,我先是慌乱,然后是羞涩,最后却是安全和舒心的感觉。他的鼻息在我周围,有着男子特有的味道,让我联想起我这十七年来在梦里无数次编织的歌谣,想起只有梦里才敢和他说话的人,而他,和我咫尺之距。一个救我的男人,可爱极了。我在这一刻心突然有了悸动,慢慢地慢慢地把脑袋上移,亲了他一下。他显然吓了一跳,脸红了,说到:“你真可爱。”把我抱的紧紧的,又说:“不如你嫁给我。”

我心里感到欢喜。和他亲吻起来。我这时知道了他的名字叫淮安。

雨停了的清晨,他背着我下山。原来他是邻寨人,也参与在神泉之斗。我问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寨要占用阿垭寨神泉。

他说邻寨前年干旱,唯一的水源鱼泉干涸死掉了,寨民为了生存,不得不争抢阿垭寨神泉。

我思忖着生存的道理,我的道理和淮安一模一样,水是生命源泉,人活着就需要水。一些人没有了水源,另一些人就应该不计得失的给予帮助,因为没有什么比命大。

淮安把我送到阿垭寨寨口,阿坚立即不怀好意的拦下了他,命人绑起来。爹爹更是怒不可遏,我说什么都没用。

淮安说:“终于见到阿垭寨寨主了,请阿垭寨把神泉共用,何必那么狠心固执。”

爹爹说:“做梦!把他关起来。”

我一时也不知怎么办。

回到阿垭寨,才知道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寨里的小孩子陆续得了一种怪病,一些小孩子已经死掉了,阿坚的六弟弟快要不行了。没有人有解决办法。族人所有的药方都不行。

爹爹和族里的老人更憔悴了。

我悄悄给淮安送吃的,看到他,我眼泪止不住的流。

他说你神色不对,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我点点头。告诉了他。

他在纸上开了一副中药,告诉我,按我说的煎药,服药。一个月就全好了。

可是半个月过去,孩子们病居然更重了。

阿坚说,我看这小子是故意的,要我们寨断子绝孙!

我说,这病已经死了300个孩子了,其他的孩子如果不治也是会死的,淮安的药只吃了半个月,还没到时间。

爹爹发怒道,过半个月,孩子死了,淮安一起死!

淮安的处境更艰险了。连我都不能见他了。

我伤心极了。

谁知半个月后,奇迹出现了,孩子们痊愈了,阿坚看着活蹦乱跳的六弟,突然羞愧起来。

淮安被放出来了,爹爹握着他的手说,让我怎么说呢,你是个了不起的孩子。有勇气有情义,救了阿垭寨的明天。我让人给你摆谢恩酒。

我开心极了,问到:“那神泉的事呢?”

爹爹说:“和邻寨共用神泉!”

我对爹爹说,我和淮安要成婚,我们很相爱。

爹爹高兴的答应了。

阿坚看了我和淮安一眼,露出伤心的表情,我走过去对他说:“你以前是我哥哥,永远都是我哥哥。”

在我18岁的时候,我和淮安成婚了。邻寨和阿垭寨两个寨举行了三天三夜热闹的狂欢节。

阿坚也娶了一位温柔如水的阿垭寨姑娘,看来我的话还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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