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就叫韩非,不叫韩非子,就像孔子原名孔丘,子为尊称。
韩非其人结巴口吃,因此口不能辩,虽有韬略,只能隐于心中,后著书立说,下笔十万余言,先秦诸子,莫之能及。韩非和李斯俱为荀子弟子,师出同门,而李斯自认为不如韩非那样有才能。最终将韩非排挤致死。
韩非子本是韩国人,最初他出使秦国力劝秦国不要攻打韩国,秦王不听,然后他回到韩国向韩王上书,以强已国,韩王也不听,于是他愤而著书,下笔万言,其书传到了嬴政手里,始皇帝当时急需人才,欲霸六国,他为了求的韩非子而与韩国开战,韩非子终入大秦。此事可见于电视剧《寻秦记》。
在秦国的日子里,韩非子并没有受到重用,只因他学贯古今,赢得了嬴政的尊重。随后,李斯上书嬴政霸图六国之计,其计首当其冲要攻下的便是韩国,韩非心念故国,于是上书《存韩》,分析天下大势,力求保韩,李斯自知其才能不及韩非,于是联络各大臣进谗言使得韩非子下狱。韩非子在狱中想向嬴政辩解,却没有机会,一杯毒酒结束了他的性命,嬴政后来有了悔意,想再次起用他,却发现韩非己亡。秦始皇在初见韩非著作部份篇文内容就佩服地说:“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意思是说,寡人如果能见此人,与其同游谈论一番,那就是死也都无憾了!在韩非死后,当代各国国君与大臣竞相研究其著作《韩非子》,秦始皇在他的思想指引下,完成统一六国的帝业。
韩非子是战国法家集大成者,吸收诸子学说,继承了荀子的的政治学说,进一步发展为刑名法术之学;他还推崇老子,借鉴老子的哲学思想,将道赋予“法”,主张刚强有为;他将“法、术、势”三者融为一体,形成了自己完整的思想体系。韩非的文章锋芒毕露、咄咄逼人、所向披靡,但是他善于运用寓言故事去讲明道理,很多寓言故事如东郭先生、郑人买履、自相矛盾、狐假虎威、守株待兔等都是他运用自己的想象力描述出来的,他也能杜撰历史故事去说理:如扁鹊治蔡桓公“讳疾忌医”。
韩非一定做了很多积累才能够将如此多的寓言故事运用到自己的文章中去,他对君主的了解都集中在《说难》里,这篇文章还教人如何与别人沟通,韩非子说:凡劝人都应该说到对方心里面去,如果面对上司,一定要言其所欲言,知其末所知,但不能锋芒毕露,以免杀身之祸。他提出了:“人主亦有逆鳞,说者能无婴人主之逆鳞,则几矣。” 君王都是有逆鳞的人中之龙,一定不能触犯他的逆鳞。可惜,如此知君主的韩非子,仍然难逃一劫,冤死狱中,无处脱身。司马迁在《老子韩非列传》里也说过同样的话:“申子、韩子皆著书,传于后世,学者多有。余独悲韩子为说难而不能自脱耳。”
韩非子的书中寓言多讽刺之味:南郭先生里他讽刺那些滥竽充数的臣子;买椟还珠里他替墨子辩解说,言不贵辩,贵乎用;他抨击那些为患国家的社鼠、猛狗,将奸臣数落的一败涂地。他不仅用小故事去说理,还用长篇大论《五蠹》去证实法制的合理,他将儒家、纵横家、游侠、奸臣、工商者这五种人称为国家的蛀虫,认为“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长袖善舞,多钱善贾”,他以秦国的利益为重,要求嬴政去除此五类人,以求强盛。对于韩非子的这番言论,我们不站在阶级的立场上去考虑,它是符合时代要求的,后来秦国焚书坑儒,重农轻商,莫不与此理论有关。
先秦之时,法家之人多不得善终,商鞅变法被车裂,楚国吴起变法宣告失败,法制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的。变法势必树敌,严苟的刑法也让人望而生畏,法对于君主是国之利器,对于奸佞之人是毒药,韩非子此人虽胸有大略,可是却没等到始皇帝统一便己离世,呜呼哀哉!若得六国而一统,韩非必定能凤鸣于天!所以那些活的时间最长的人,最终都看到了希望。韩非属于那种既能够看到大势,也能见于微小的人,其终不能成仁,有李斯的陷害,恐怕也有自身的不足,观其文而知其言之滔滔,如绵绵江水,势不可挡,然其为口吃之人,口不能说,便少了很多精彩的激辩,人一旦说不上来话,就显得没有底气。如有李斯之利口,苏秦张仪之辩才,或能辛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