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娜娜:
前一秒还在和你聊非常开心的事情,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为什么突然不发语音,改打字了呢?连续追问你没有结果,打电话过去,竟然也被挂了。
有一些小小的惶恐,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俩相隔数里,立即出现在你身旁显然是不可能的,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幸好,你打了电话过来。接通之后,却听见你在那头的哭泣声。
你知道的,我是个不怎么会安慰别人的人,除了问你怎么了,我猜不出你的小心思又发生了一些什么小波动,以至于让几个小时之前还热闹欢腾的你,突然变得哭哭啼啼地起来。我知道这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没想到,你伤感的,竟然是一天之前与初恋的“联络”。
说实话,你发了你俩的聊天截图给我,我看完之后就有一点点伤心,我伤心的不是他在字里行间里透出的对你的爱搭不理,而是你知道他并没有多少心情与你对话,但你一直充满期待。
你告诉我你一晚上没睡好,我猜想,肯定是你心思稍微重了一点点吧,烦恼烦恼也就没什么大事了,不曾想,这样的“心烦”会愈演愈烈,竟让你在一天之后还会觉得“心凉”,以至于自己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哭到不能自已。
我以前有句口头禅:“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很多时候,我都拿这句话来揶揄自己关于世事的一些不足的认识。比如说,感情的事。
还记不记得这个月初,我执意要上下午班。我跟你说,我早上要去见一个“他”。
我定了早上七点的闹铃,与平时的懒床截然不同的一个早上,闹铃声还没响起来,我自己翻身下床,冲澡洗脸刷牙,擦脸吹头发换衣服,折腾到八点准时出门。穿着长裙踩着高跟鞋,挤了33路公交车去了火车站。
路上有点堵,下车后我一路狂奔到出站口,仔细地找寻着“他”在人群中的影子。我俩已经八年未见了,我已经忘了他的样子。准确地说,我不能预见,这八年的时光,将“他”变成了什么样子:高了?胖了还是瘦了?还戴不戴眼镜?会穿着什么样的衣服?可我感觉,每一个在车站等待的旅人都仿佛有“他”的影子。紧张,不安,却充满期待。
我预演过与“他”的再次相见:“他”站定在那里,我逆着人群走向“他”,微笑着打个招呼:“好久不见。”从容地帮“他”拿起身边的行李:“走吧,我请你吃饭。”
“你要去哪里?”一个人拍着我的肩,问我。我赶忙转过身来,看见穿着黑色T恤衫戴着眼镜的“他”,个头没变高多少,身材比起八年前却微微胖了些。
看吧,与我在心中预演的重逢戏码截然不同。
短时间“尴尬”之后,我俩的话题开始多了起来。聊这些年的过往,聊大家的变化,聊身边发生的大事小事。我带“他”去吃饭,陪“他”去银行办事,挤公交帮“他”拿东西……似乎什么都发生地很顺其自然。我以为,我俩还会像以前一样,说说笑笑吵吵闹闹。
临分别,在武都路一家文具超市的前面,我说,跟我拍张照吧。
“还是算了吧。”
我是被拒绝了吗?
“还是算了吧,免得被别人误会。”什么表情都没有,“他”淡淡地重复道。
我形容不了当时的心情,着急,不甘,窘迫,甚至有点生气。“别人的误会”?我坦坦荡荡地站在这里,别人误会什么?
可是我能说什么?我连句“好吧”都没勇气说出口了。默默地送“他”上了车,假装微笑着道了声“再见”,然后转身。
晚上和小燕去听她男神“宋冬野”唱歌,和她聊着心事,突然就想起白天的事情,眼泪不自主地就下来了。
我俩高一开始同桌,那时班里莫名其妙地开始有了我俩在一起的传闻。我一个朋友真的喜欢“他”,还因此跟我闹别扭。可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纠结过这些事情,因为在我心里,永远只当“他”是我朋友。
可现在,“他”连和我拍照的一次机会都不给我,还特别淡定冷漠地说是为了“避免误会”。到底是什么样的“误会”,大到能抹去我们认识十二年的感情?
可是,哭又有什么用处?哭完了,依旧拿不到我们重逢时的一张“见证”。就好比,你悲伤了那么久,初恋依旧get不到你的小心思,他仍旧只对他的电视感兴趣,而你只不过是希望能多点和他说话的机会和诚意。
一些人,一旦错过了,或许就只能感叹句“那就这样吧” 来戏谑当时的错过。你可以因此悲伤难过,甚至嚎啕大哭,但你不能忘记现在的日子,擦干眼泪之后,难道不应该过得更加坦荡一些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的事情,那样的事情只存在戏剧当中。生活终究只是生活,有温馨浪漫,更多时候只会让你见识到人心冷暖。彼时,你们相依相偎,觉得未来或许就只有彼此,终了,这只是一场“梦”而已。有人梦醒的早,处事冷静,有人梦醒得迟,仍然心存幻想。
人心冷暖的调调不过如此。或许你不曾幻想过要与其重修旧好相守此生,可事实证明,你要的相顾无言心有灵犀也是奢望。他不懂你的小心思,所以与他而言,你的问候只是矫情与无理,电视于他,才是真爱。
姑娘,这些人终究要成为你的过往。从今往后,在他面前,收起你楚楚可人的眼神和心思,你不需要他的安慰,不需要无聊时他的安慰排遣。做个积极向上的姑娘,爱也要坦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