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仿佛走进了云的故乡,云山云海,云起云落,蓝天、白云、高原、草原、牛羊,目不暇接。
昨晚冷,后半夜下雨,早晨又是噼里啪啦一通乱下,九点多出发。
出发时还想着能不能再一次碰到昨天遇到的北京的摩友,毕竟大家都在阿尔山市扎营。结果出发三十多公里,后面滴滴滴,一回头,嗬,暴龙!没错,正是昨天遇到的北京摩友,江湖人称暴龙哥。我心里挺高兴,第一次碰面巧合,第二次就是有缘了。暴龙兄是军人,有着军人的直爽和豪气,他这一次去满洲里,然后从满洲里南下沈阳参加战友聚会,看速度他今天慢悠悠的就能到满洲里了,我则按照计划到呼伦贝尔,如果速度快今晚就到额尔古纳。
我是四点半到的呼伦贝尔,主要是因为风大,60码硬生生地吹成了50码。呼伦贝尔又叫海拉尔,有蒙古族、鄂温克族等少数民族,印象中最著名的就是呼伦贝尔大草原,一望无际,就连公路,平直的有些平乏,骑了半天,怀疑自己原地未动。
因为风大吹的胳膊疼,出了呼伦贝尔后开始找营地,突然有人拦车,原来是几个自驾的车没油了,央我带着矿泉水瓶到前面加油站给他们捎点油,正好我前筐还有两瓶儿备用油,索性送给他们。那司机很感动,说遇见好人了。我连忙摆手,心说我要是好人世界就没有坏人了。一个小伙子给我塞钱,我不要,他硬塞给我二十,没等我拒绝他跳上车就走了。
我其实想说的是:二十块钱可以灌八瓶,两瓶五块钱就够啊。我理解他的心情,其实这点儿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拦了那么多车,只有我肯停下帮他们,这比二十块钱重要。
我想起以前骑行时帮助过我的人,想起五年前独自坐在钱塘江边痛苦时遇到韩哥的时候,想起去年十一摩旅内蒙时遭遇爆胎,人仰车翻,幸亏骑友张哥相救,拦下当地人求帮,当晚又一起扎营,我吃了他五个鸡蛋和猪头肉,许诺说回京后找他一起喝酒但一直未实现,一切仿佛历历在目。
到处都是草地,找一个避风处扎营都难,索性就在草原上扎营。扎营时来了一个大叔,是看护绿化带的,问了一些传统问题,比如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之类的,说了些晚上太冷的话,走了;又来了一个放羊的大叔,又问了一遍那些问题,连连说晚上冷,他走时让我跟他下去,给我找个屋子,免费的,我婉谢;又来了一个放牛的大叔,牙齿掉光了说话听不清,大意仍然是冷冷冷。
送走那些大叔后我钻进帐篷收拾东西,一会儿听到摩托声响,探头一看,原来是放羊的大叔去而复返,他埋怨我不跟他下去,只好给我送来一床被子,我心里顿时一阵温暖,不知怎么报答。不过他们没说错,晚上——就是现在——真他妈冷啊,看来早晚要穿棉衣的传言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