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自微信公众《书虫小小钢》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y,
And summer's lease hath too short a date,
Sometime too hot the eye of heaven shines,
And often is his gold complexion dimm'd:
And every fair from fair sometime declines,
By chance, or nature's changing course, untrimm'd
But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Nor lose possession of that fair thou ow'st:
Nor shall Death brag thou wand'rest in his shade,
When in eternal lines to time thou grow'st.
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 or eyes can see,
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已好久没去图书馆了,渐渐把叁儿刻在书架上的《summer》给忘了,直到再翻开相册。
不想看到这张图片,很想把它删掉,却被它带着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它好像有某种粘性。
一个春天就这样被我睡过去了,在北门的山坡上,统计学也没去考,我完全变成了另一个叁儿,经常逃课、看一些狗屁不通的文章、在山上走来走去。
那时我嘲笑他,虽然我们是好朋友,但其实在内心里我并不理解他,理解一个人、一个人被别人理解是有多难啊。
我是一个小气的人,为了他的邋遢和思想的先进而不理解并嘲笑他,为了他凡尘的落魄而在心中诽谤他。
原来他已经发现了这个唯一的朋友并不懂他,他发现我只是出于客套或是性格原因而和他成为朋友,而又因为同样的追求而成为兄弟,他当时应该就体会到人生得一知己的不易,虽我终究不是他的知己他却格外珍惜。
他在北门种上兰花,没事时就独自跑去说话,所以他把summer刻在书架上,把兰花刻在summer旁,一个人温柔的抚摸。
他走了,我现在正读着他读的诗,还有留下的字迹,与那一直开到夏季还在盛放的兰花。
我发现曾经的他那么孤独,除了不幸的家庭、童真的心、关于诗文的梦,还有一个关于爱情的憧憬,以及找不到知音的长满绿叶却无人观赏的偏僻小村般的心。
我将书放到这首诗上,像做贼一样躲避着旁人的目光用手轻轻抚摸,好像看到了他手中闪闪的刻刀,那是我们这群急功近利的朋友丢给他的不信和嫉妒,它是那么锋利,却又那么有力,将夏天刻在樟木上,弯曲着如同雨中松树的枝干……
“喂……喂……”
当我的思绪跑到黄山攀登那傲立的孤松时有个人叫我,我就摔了下来,满头都是冷汗。
“啊……什么……”我抬起头轻声问,底气不是很足,好像有种被人偷窥的窘迫,还有种被人棒打的疼痛。
“我的座位”她的眼镜很厚,睫毛长长的。
“哦……哦”原来这个座位已经被人占有了,看样子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我赶快收了书本离开,坐回我曾经常坐的座位,就在叁儿的旁边两格,只是这个座位很久没被我动过。
真不知道为何要软弱的让座,先到先得,更何况这里是我兄弟的地方,可能是她的性别俘虏了我,但当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便开始愤怒,那个座位不是你的,是我兄弟的!你不配。
我就转过愤怒的双眼头去看她,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霸气,正温柔的摊开一本诗歌,长长的头发扎成马尾,风儿在吹,她的眼镜反射着刺眼的日光。
哦,原来是她,就是之前占座位的那个女同学,春天她的镜片令人讨厌,夏天就改变了镜框和容颜,大学果然是女子的美容院,她的小腿和裙摆都露出诱人的淡红……
我悄悄的、恨恨的看着她,想把她撵走,我发誓要把她撵走,我发誓我是个说到做到的果敢的男人,只是行动永远不会说谎——我泄了气偷着窥。
就那样依旧是做贼一样的偷窥,她正沉迷在书本里,面色舒缓,泛着温柔,她伸出左手翻动书的扉页,而这优雅的举动暴露了如葱玉手,像是一块宝玉,带着阳光的轻柔……
尔后我就天天来了,像是被某种粘性物质吸引。
依旧如同和叁儿一起看书时一样,大多数时候仍然看不进去,我是一个过惯了孤独生活的人,和谁一起看书都不及自己一个人专心。
我乱翻着手里的书本,一天一百页,如嚼蜡一样看完就忘了,有时甚至忘了看到哪里。不管是诗歌还是小说,脑海中全是那一个顶替了叁儿位置的不速之客,我讨厌她,好奇她,偷看她。
8点钟,开门了,我做贼似的跑到座位上,怕被人看见,怕被人问起,怕浅浅的心被人洞悉。
她9点才到,运动鞋轻柔,我更加如坐针毡,害怕他看出点什么,我坐着不敢动弹,害怕别人觉得我有任何预谋。
夏天是燥热的,书,换了看的地点,依旧看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