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有一些后悔,因为有时候文字的力量远没有真实的照片来得热烈。
所以应该拍下来的。
有些时候,我为囊中羞涩而郁郁寡欢的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吃不饱饭。
我为吃不饱饭而饥肠辘辘的时候,这世界上有人已经吃不了饭。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而且也无法切身体会到他人的难处。
我忽然间就体会到鲁迅先生书里的那句话:
“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隔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鲁迅
但是,某些时候,我的感受不是“吵闹”,而是害怕。
我看着街边人来人往,有人欢声笑语,有人低头啜泣,有人四肢健全,有人却生来都没有手脚,只能依靠着一个破旧的滑板艰难的独行。
如果是我面对这样的事情,我是否又可以和他们一样的坚韧?
于是乎日日担惊受怕,却又不得不面对每天的朝阳与日落,辗转反侧。
能看开吗?
大抵是不能的。
前些日子因为胸部有肿块,于是乎便有些害怕了,接着便去医院检查了,在去之前,我在网上搜了好多这样的信息,结果就是越加害怕了。
第一次到医院的时候,说来也是离谱,提前挂号领号,然后等着被叫号,一切都很顺利,医生给我做了初步的诊断,接着就让我去做检查,我就跟一些其他的患者一起排队。
大家都拿着自己的单子,等着着被叫号,短短几十分钟,我好像就被确诊了一样,然后就是检查室突然终止了检查,因为医生的家里人突然急诊,医生惊慌失措,所以工作也就暂时不能进行了。
然后得到的消息就是,检查可能需要等到下午才能做,那没有办法就只能再等等。
我坐在外面的等候区,刚想眯眼歇一会,一位大叔突然就坐在旁边,问我是来看什么的,我说就是乳腺问题,然后他就问我相关的症状,什么摸的时候,那个肿块是可以移动的还是不能移动呢?疼不疼呢?
我一一照实说了,然后他就开始给我推荐二楼的王教授,说是治疗效果非常的好,可以先去咨询一下。
我嘴上答应着,心里是实在不想去,检查还没有做,我都感觉我的病情好严重了,至少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吧。
接着一位比我年长的阿姨突然凑过来了,问我什么情况,然后大叔又开始撺掇阿姨去看中医,阿姨就心动了,要带着我一起。
在社会上混得也是挺久了,觉得不靠谱,但是也想着都是在医院,能造出个什么,于是就跟着去了。
接着就是来了一个李主任,问我们是干啥的,我俩便一一说了,他人真的非常好,立马给我们提供了王教授的电话,说有需要的话可以直接打电话。
我们表示了谢意便离开了,阿姨因为没有挂上号,便和王教授打了电话,去了别家诊所,我便又开始等待检查了。
可是,下午是真的进展的不顺利,医生说下午因为是代班,所以只有十个名额,我呢,好死不死,就是第十一个,我便约好了下次。
说的有些啰嗦了,于是我就等到了第二次检查,我十点钟到的医院,前面只有一个人,还是挺快的,但是里面的那个女的却迟迟没有出来,等了好久,才急匆匆的出来,问我有没有电话,眼里都是很慌乱的,想要给自己的丈夫以及孩子打电话,她自己却没有拿电话。
我便拨通了她丈夫的电话,接通之后,她第一句话便开骂,意思是丈夫不靠谱,自己的化验单子赶紧送来,医生要看,总之还有一种要哭的神态。
这个时候医生叫我,我便跟着进去做检查了,我的检查很快,医生给我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单子拿给医生看一下就行了。
我就加了号,等着。
诊室里的人来来去去,我又注意到了刚刚看到的那个女的,好像被诊断出了疑似乳腺癌,需要再做检查,她的丈夫就站在她身后,两个人似乎心里早有准备,也没有什么追问的东西。
还有一个似乎是哺乳期的女的,因为胸部疼的哭了出来,请求医生给开一些止痛药,泪流不止。
我就在想,他们是我,但是也不是我,我是幸运的,但是希望可以一直幸运。
长大之后,突然觉得小时候无忧无虑,是不是因为家人为我们承担了很多,才有那一份纯真,长大之后,经历的多了,父母老了,感受到的是不是才是真实的世界。
总之,众生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