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说》五、你们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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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倾盆,隔绝了一切,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屋里一片静寂,气氛安静到诡异。

       我蜷在桌脚旁,一脸警惕地盯着前面。

       猫女已经变回了人形,衣服也干了,只是头发还是湿的,脑袋上的尖耳朵还在,看起来好像参加了什么化装舞会。她坐在桌子前面的沙发上,看着我不说话。

       那只猴子,还是猴子,一点也没变回来,满身长毛都湿透了,滴滴答答地弄得地板上到处都是,他看看我,再看看猫女,想跳过来,又被猫女凌厉的眼神逼回去,偏偏他好像还说不了话,急的抓耳挠腮。

       一时之间大眼瞪小眼,竟都没有说话。

       “喂!你要在桌子底下待到什么时候?”猫女终于不耐烦了。

       “啊?”

       “啊什么啊,你到底出不出来了?你怎么跟对面那只死耗子一样,一碰见事情就缩起来。”猫女说着就站起来,想过来把我揪出去。

       “停!停停停!站住!”我吓了一跳,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喊。

       “你到底要怎样?打算住在那里吗?你再不出来我回去睡觉了,累死我了!”猫女极不耐烦地站住了脚,那只猴子已经直接窜到了楼上,又从楼上窜了下来。

       “你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刚才那俩鸟人,又是什么东西?刚刚我怎么就撞进来了?对面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说话?为什么下雨了鸟人就跑了?为什么……”

       “你有完没完!怎么这么多问题!你先给我钻出来!”猫女恨不得过来踹我一脚。

       我战战兢兢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猫女推了一把椅子过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上去,但是仍旧保持着随时逃离的姿势。

       猫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我:“我说大小姐,你那么防备地对着我们干嘛?”

       “我怎么知道你们俩就一定是好人?不对,是好东西,也不对……”

       “服了你了!就你这小身板,要害你,我们还用得着大费周章?早把你拆吧拆吧啃的渣都不剩了。”她这么说着,正在上蹿下跳的猴子突然就冲了过来,可还没等到近前,就被猫女一脚又踹了出去。

       “离江你给我消停会!我又不会真吃了她,你丫给我站远点,甩我一身的水!”

       原来那只猴子叫离江。看起来他还想保护我。

       “我叫明焰,他叫离江。跟你看到的一样,我是猫,他是只猴子,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我们俩修炼成精了。”猫女重新回到沙发旁,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盘腿坐下,“我们俩不会害你,刚才那俩鸟人是黑鸦,灵界的护卫,负责维持灵界的秩序,追缉逃犯,类似于你们人类的警察。他们来应该是找谁,如果离江不莫名其妙地冲上去,我们也根本不会起冲突。但他们只能看到妖类,像我们,”她指指自己,“或者被灵界标记的人。”

       看我想说话,她摆摆手不让我开口,自顾自地继续说,“你没有被标记,所以他们看不见你,只要你不出声,他们就不会发现你,他们在人类世界是隐形的,所以你才能穿过他的身体。不过……”她眯着眼睛打量我,像是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你居然能看到他们,这倒是挺奇怪的,怪不得需要我来保护你。”

       “谁让你们来保护我的?”我趁着她停顿的时间,赶紧开口提问。

       明焰被我打断,极不耐烦地瞪我,我又讪讪地闭口不出声了。

       “我只是接到了消息,说要保护进入这个房子的人,至于离江,”她又撇了一眼,“我来的时候他就在这儿了,半死不活的,害我以为他是我要保护的人,这家伙还不知死活要跟我打,差点被我打死。”

       这个暴力女妖精,以为离江是他要保护的人都差点打死,那她对我……看来我在她面前还是尽量小心点的好。

       我转头同情地看离江,惊讶地发现他已经恢复了人形,只是手臂和脸上还有些绒毛,像孙悟空一样,但是整个人萎靡不振地趴在地上。

       明焰也看了看他,冷哼一声,站起来大踏步过去,拽着离江的一只胳膊就把他往房间里拖,只听“砰”的一声,不知道是丢在了床上,还是其他什么地方。

       “明明灵力剩了那么一点点,刚才疯了一样,不自量力往前冲,没死算他命大。”明焰从房间里出来,顺手把房门关上,满脸不屑。

       “我来的时候他比这还严重,剩一口气了,我以为他是我要保护的人,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救回来。哪知道这个疯猴子,醒了就冲我动手,拼死拼活的,所以,我又把他打了个半死。没看出来,他倒是很紧张你,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动起手来,没脑子。”她轻描淡写地说着,我在心里翻了一百个白眼,这个暴力女疯子!

       “他没事,只是每次变身跟人动手,都会有后遗症,休息半天就没事了。”看我有点担心,她还是多说了一句。

       “其他的,也没什么可跟你说的。对面住了只老鼠精,长得贼头鼠脸的,老娘才不稀罕吃他,坏我胃口。还有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男人,像是人类,但是感觉很神秘,离远点的好。打了一架,累死我了,回去睡觉去,你自己玩,外面下着雨,妖怪们淋了雨会显出原形,灵力也会减弱,所以,这种天比较安全。”说着伸伸懒腰,径直走回自己房间,房门一关就没声音了。

       我坐在椅子上,脑子还是懵的。

       这个世界有修炼成精的妖怪,会说话,会变身,有个叫灵界的地方,那里的警察是成了精的黑鸦,但是黑鸦看不见我,我莫名其妙却能看见他们,有一只暴力成性的猫妖保护我,但不知道谁叫她来的,有一只疯疯癫癫的猴子貌似很护着我,但是做事莽撞,本事不够还经常晕倒,我对面住着一只胆小怕事的老鼠,还有一个神秘兮兮帅到不行的残疾帅哥。我到底是醒着,还是在做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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