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路

有天和一帮人聊起身体健康又说到个体案例时,当我们的亲人远在内地老家或不在身边时,生病住院陪同几乎要靠自己或经济宽裕者请的小时护工,一位即将随子女教育或在将来有天移居国外或终老于富足于国内的晚年的妇女,因自己身边亲人的衰老需要日夜照料时,她平日的开怀单纯也变得焦虑不安和心事重重,就似亲人的卧榻就似自己,吃喝拉撒不能自理,行动更是任由护工搬来挪去。她说真得有钱,不然如自己亲人个子大请两护工都不够,没钱又没亲人照料那就遭罪了。在场的自己很想说,你缺少什么呢?能供自己的孩子出国钱当然是不会缺,自己的亲人和父母因家庭条件的优越,想他们就会到身边来。她说的正是许多城市人已在经历或已经经历或即将经历。


在她转身和其他人聊时,自己突然觉得城市人外表光鲜靓丽背后亲情是如此孤独的存在着。

城市化进程的完善和加快,让更多的农村人加入并融进城市的队伍中,我们在时代进步的巨变中匆匆忙忙,我们也必将放弃农村,放弃亲人,放弃亲情,放弃曾经的幸福美满,奔赴城市创造自己另一番新生活和新天地。

我们必将在亲情的道路上放弃欢聚选择孤独。

未来有着许多的期待,至少在奔向美好明天一段时间或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的情与感须在焦躁、思念、忍耐、孤独、无奈、前进、徘徊中煎熬,所幸这样的时光虽漫长,却可在短暂有限的假期里让亲情团聚让情感得以释放,而后收拾好心情整装待发重新回到城市,再次延续梦想之路。

在城市中生活并重建自己的情感秩序,可无论怎样努力,我们都无法拼凑出昨天和农村原来的生活,城市人的生活身体(物理)在高楼里堆积,情感却各自独立互不干扰,早出晚归的忙碌,即使邻里对门也不知姓氏名何。即使生老病死,也是看不到听不见,而当人们走进医院时才知人是可以生病的,生病了会痛,痛久了治不好会死,死了会进冷库进火化场,然后化为自然的一部分静默看世间。

我们如此的把生老病死与生活与工作与娱乐各自划了框框,就像工厂流水线,合格产品继续下一步,劣质有瑕疵被QC识别倒流重新来过直到符合质量标准,没有维修价值便进入残次品,等待拆解重生。

农村人的生老病死是家家户户的仪式,是独立可见的,是成套有规制分散可交互的,城市人的生老病死是集中的,分片的,仪式同是烟火,前者多了温情后者机械而鼓噪乏味。

即使整体家族移风移俗,在城市中也无法改变,习俗只能在城市中卑微存在,新的情感重组和新秩序重建,势必影响引导着很多人固有的思想,当家族足够庞大并在城市中扎根立足方可得到延续,否则那些如残垣断壁的情感和习俗在城市中就似蜷缩在街道、楼宇角落里的丝丝空气,在城市的台风里简直不堪一击。

一代人有代人的生活,一代人有一代人苦恼。当来到城市的老一代人落地生根,他们终将在怀念故土的不舍中终结一切,后代不再是面朝黄土底朝天的农民,他们或不再背井离乡,他们的故乡将以城市为基,开辟新的征程。

若干年后,他们终将在城市中扎根并随奋斗的时光推移而沉淀,一代代繁衍并厚重,终将活成自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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