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亲爱的各位,三年前那部讲述我故事的电影很好,唯一让我愤怒的是那颗该死钻石“幻影之心”。如我们所知,它消失了,连带着一个叫白小小的女人。
周太奇,丹妙云,苏海媚,墨文羽,罗列,还有那个“鹿先生”,我们都是此事的剧中人。好好想想,找出“幻影之心”消失背后的真相。既然我们相信电影中的虚幻照进了现实,那我的存在我们也不用怀疑。
一个月,一个月内找不出真相,曝光我们的丑事,然后用我最喜欢的方式将我们送到地狱。
请记住,凡是过往,皆为序章,故事才刚刚开始。
剧中人
2017年9月1号
再次望着手机里那条被顶上头版首页的帖子,再次望着那封信里的名字和署名,我强迫自己不去思考,但恐惧已在心底蔓延。
我叫苏海媚,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离世了,父亲带着我四处讨生活。居无定所的日子充斥着童年的记忆。从那时起,我就暗自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要成为人上人。
岁月流转,初中辍学之后,我摆过摊,做过流水线,开过小餐馆,赚过钱,也曾被人骗的一分不剩,在失败和苦难中沉沉浮浮。
在我抱怨世道不公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接触到了影视行业,尽管我对此毫无了解和经验,但我嘴皮利落,又善于察言观色。在无数次深夜的酒局中,我结交了很多圈内大佬,并且为他们牵线搭桥,创造合作机会。
久而久之,开公司,培养艺人,做影视制片项目,我在业内站住脚跟,名声渐起。很多人见了都得老老实实的喊我一声“媚姐”
在我旗下,我捧得的最火的艺人叫墨文羽,这个年轻的帅气男孩虽然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但我们感情很好,他现在的艺名也是我替她取得。我很想,也很有自信,他有朝一日能够成为真正的一线明星。
三年前,投资商“鹿先生”要斥巨资拍摄一部悬疑犯罪电影《剧中人》,而这个“鹿先生”身份神秘,喜好绘画。没人知道他的来头,如此称呼是因为他喜欢带着一个雄鹿面具,从不已真面目示人,但个中缘由我并不知晓。
有钱人的癖好奇奇怪怪,我没心思去探究,只想着这个“鹿先生”出手阔绰,手眼通天,能够抱住他的大腿对我的事业帮助很大。于是我动用各种关系,成功与其合作,成为了《剧中人》的制片,并为墨文羽拿到了男主演的位置。
一切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前进,唯一让我不爽的是这部电影的导演是周太奇。这个油腻的中年男人乱打乱撞,倒还在业内有点名声,只是为人阴险,和我根本不是一路人。且他旗下的艺人和我的艺人经常争夺资源,丹妙云和墨文羽为了曝光率和镜头,也经常在合作剧中争抢番位,因此我们二人交恶已久,经常互相使绊子。
为了压周太奇一头,我还帮助罗列这个美名老戏骨,实则一事无成,只会倚老卖老的男人争取到了剧中的重要角色,以此要求他多次在媒体面前暗戳戳的批评周太奇和丹妙云不过剧组中的众人有在大的恩怨,在“鹿先生”的把控下,也只能熄火。紧张的6个月拍摄过后,电影成功杀青,但未曾料到,意外才姗姗来迟。
2014年,9月15那天,众人在“鹿先生”位于猪笼山顶别墅的家中举行杀青晚会。个个都酒醉之时,别墅管家被人打晕在安全屋内,存放在安全屋中的“幻影之心”钻石消失不见,剧组中一个叫白小小的演员也就此失踪。
事后,种种调查表面白小小是偷盗钻石的最大嫌疑人,但作案的手法如同她和钻石的下落一样无人知晓。更加吊诡的是,在《剧中人》这部电影中,“幻影之心”是个重要的剧情道具,而白小小饰演的女贼也曾用完美的手法将它偷走。
但坏事与我无关,好事却撞个满怀,白小小偷盗钻石的事情经过媒体的曝光和宣传后,为《剧中人》这部电影炒足了热度。上映之后,票房节节攀升,我的公司就此成名,上门寻求合作的资本数不胜数,很快我就将此事埋在了记忆的深处。
这三年来,我的事业越来越好,但和墨文羽的关系开始变得很差,他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在受我的把控。与此同时,我也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一旦曝光,我将身败名裂,锒铛入狱,但欲望早已让我遗忘了危险。
15天前,一个神秘人在网上发帖,自称自己是电影中那个连环变态杀手“剧中人”,要求包括我在内的当事人找出“幻影之心”消失背后的真相,否则就曝光我们的违法行径,并取我们的性命。
此事一开始,我还不以为意,认为是某个无聊之人弄出来的恶作剧,直到不久前收到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就是一条有关我违法的证据。
可笑的是,比起丢掉性命,我甚至更加害怕自己的违法行径被曝光,所以连报警的勇气都没有。恐惧混杂着疑问,我焦头难额的想了半个月,直到“鹿先生”电话成了救命的稻草,他邀请被“剧中人”点名的众人去他的别墅,一起商谈解决此事。
随后,我带着和当年有关的一些线索,驱车赶往猪笼山顶。一路上,我的思绪就像这蜿蜒崎岖的山路似得乱作一团。
此时此刻,身在局中的众人再次齐聚。我们互相扫视着对方,正准备进入别墅时,却发现院子外的大门紧闭,鹿先生也不接电话。正当我们担心出事之时,门上的传呼机突然响起。
“各位,我是鹿先生,人多眼杂,别墅中的员工已经被我遣散回家了。此外,我也不想我们之间有那个疯子的眼线带着武器进入,所以还请各位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物品都放到门房里面,并且换上我为大家准备的一套白色的袍子。不要试图搞鬼,我会在摄像头里监督大家。并且门房的桌子上还有一段那个疯子发我的文字,我们试试看能不能理解。这样我才会放我们进来。”
“鹿先生”的举动虽然无礼,但我还指望他帮我摆脱麻烦,所以也只好照做。远眺而去,太阳落山,夕阳的余晖照射在众人的脸上,神情各异,我们都明白,夜色将至。
“剧中人”发来的文字:
森林里有一只热情好客的小兔子,他曾经有两个十分要好的朋友,但在小兔子沉迷画画之后,他们就失踪了,所以小兔子很孤独,悲伤使他遗失了部分记忆。
后来,森林里的动物都可怜小兔子,纷纷上门拜访,但小兔子的妈妈却不乐意,她给来访的客人定下了10条规则。
1、小兔子的洞窟有三个,一个内外都是绿色的壁画,一个内外都是紫色的壁画,还有一个没有颜色。
2、除了没有颜色的洞窟,任意去哪个都行。
3、如果拜访的时候小兔子不在家,请原地等待,因为它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那里。
4、如果在绿色洞窟做客时,不要带任何蓝色的物品进入,如在洞窟内发现黄色的羽毛,请不要声张。
5、如果在紫色洞窟做客时,不要带任何红色的物品进入,如在洞窟内发现蓝色的汁液,请不要声张。
6、如果小兔子谈论起他想要把自己那个没有颜色的洞窟涂成黑色,但它红色颜料不太够时,请不要搭话。
7、不要和小兔子谈论任何与颜色有关的话题。
8、不要和小兔子讨论他的朋友蓝色大闪蝶。
9、不要和小兔子讨论他的朋友小黄雀。
10、不要在做客期间受伤,如果发生了这样的情况,请马上离开。
第一幕
夕阳的余光隐去,远方的云层像是浓稠的墨汁,别墅的大门终于打开,大厅内明亮的灯光将我从黑暗中指引出来。
大厅的古董钟在此刻响起,时间来到了晚上8点整,先前的谜题和这几天的紧张压力联手搅得我脑袋发昏,连时间的流逝都有些感知不到了。
“鹿先生”站在灯光下,脸上依旧带着他那副雄鹿面具,双手摊开,看似随意,但我明白,这也许是他最热情的招呼方式了。
“各位,刚刚的把戏只是个小小的检验,我可不想那个疯子混入其中。三年前的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情,我们都是参与者,好好想想,找出问题,给我个交代吧”
声音依旧沙哑低沉,也依旧只有寥寥数语,但“鹿先生”的话像屠户钉板上带血的铁钩,足够将记忆从我心中拉扯出来。
2014年初,《剧中人》电影筹备阶段,外界看起来和谐的剧组背后,矛盾正在不停的交锋。
我和周太奇都想为自己的人谋划到主角的位置。于是互相竞争使绊,动用水军散播谣言,迟迟没能定下主演人选,导致筹备工作进度缓慢,最终引起了“鹿先生”的不满。
3月2号这天,我受邀来到“鹿先生”家中,这个位于猪笼山顶的私人别墅,我来过很多次,但有关“鹿先生”这个人,我却依旧知之甚少。
那天,想象中的争吵没有发生,“鹿先生”似乎还有事情要忙。他长话短说,同意了让墨文羽出演男主角,而代价是我接受丹妙云出演女主角,不在和周太奇争斗不休。也是在那时,他提出让白小小进入剧组。
这个结果还算不错,我拿到了最想要的东西。至于白小小,也许是“鹿先生”的亲戚,也许是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想要上位。我未曾多想。投资人指派演员进组,在我的认知里太过正常。
开车下山之时,我看到停车坪上挺了一辆廉价的汽车,花哨的颜色和低端的品牌显然不会是“鹿先生”的所爱。我留了个心思,拍摄了一张车子的照片,因为我很清楚有钱人的秘密很多,饱含危险的同时也极具价值。
过后不久,电影如期开拍,一切都还算顺利,尽管我看的出周太奇自视清高,对墨文羽的演技有些微词,不过他也只能憋着,因为他的姘头丹妙云也好不到哪里去。别看她在片场吆五喝六,可拍起戏来,连简短的台词都说不明白。
放眼望去,整个剧组,除了那个可怜的罗列,也就只有白小小的演技还说的过去。初见她时,我以为她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但接连的拍摄下来,我觉得她的天赋确实不错,加上她是“鹿先生”点的人,所以我对她格外关注。
“这里充满了秘密,但没有永远隐藏的秘密”,这我所在的行业,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而它也在白小小的身上印证了。
后来,不知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消息一白小小和“鹿先生”并无任何关系。她出生与一个清贫的话剧世家,一无背景,二无资源,身上连个像样的首饰都带不起。“鹿先生”只是像无数有钱人一样,随手做些好事,然后转头就忘得干干净净,所以白小小只是狐假虎威罢了。
消息经过发酵,往日那些对白小小笑脸相迎的人都觉得上当了,因为恩情是有价值的,当无法得到回报时,那就是天大的吃亏。我也不例外,开始以制片人身份经常在众人面前数落她的不是,用白小小)那副不知自己做错什么的面孔,来填补自己的莫须有的亏空。
9月15号,紧张的拍摄结束后,“鹿先生”邀请众人来别墅举行杀青晚会。我将自己最好的华服穿上,想要宣告这部电影是我的又一杰作,却没想到,这部悬疑大剧还远远没有结束。
那天,我来到别墅后,只见一楼大厅灯火通明,“鹿先生”依旧戴着他那副雄鹿面具在门口欢迎众人,旁边则蹲着他那条活泼好动的纯种德牧。
晚会开始前,“鹿先生”告知众人,为了今晚尽兴,他已经将整个别墅封锁,防止有人扫兴提前离开。随后他便邀请众人去参观真正的“幻影之心”。这颗远负盛名的钻石拥有很多神奇的故事,很多人都相信它具备移形换影的功能。
在参观开始前,我在“鹿先生”的示意下没收了大家的手机,并且要到晚会结束后才能归还。因为道具归道具,真正的钻石价值千金,外界有关它的信息也少之又少,想来“鹿先生”是不想泄漏,免得招来不怀好意的歹徒,而我也乐于替他做这样的事情。一来拉近关系,二来能够展示我的权力。
随后,众人在别墅安全屋中参观完钻石后,就各自散去,等待晚会的开始。我则端着酒杯四处走动,抬起高傲的脸,接受各色人士的阿谀奉承。
不久之后,白小小突然过来找我,说是有事商量。我本不愿搭理,但见她一副着急的模样,我只得耍着脸色和她单独去了一旁。一说不打紧,这个小演员竟然要求我将手机还给她,而我立马拒绝,一来这是”鹿先生”的指示,二来白小小那种强硬的态度也让我很不舒服。
她以为是在和谁说话?我训斥了白小小,却没料到她竟然一反往常,和我顶起了嘴。在激烈的争吵过后,她含着眼泪离开,而我无处泄愤,只能将她那款老旧的手机砸个稀烂。
晚会开始后,怀着糟糕的心情,我再也没法纵情吃喝,而是怀着含恨的目光盯着白小小的身影,在脑海中不停的计划要用怎样的方法将白小小抹黑搞臭,从此封杀。但不久后,我就看见周太奇和丹妙云相继去找了白小小,并且一改往日那副骄傲的嘴脸,嘴边挂着的笑容比捡了钱还高兴。
原来如此,我在心中暗骂,这个白小小敢这样对我,一定是受了他们二人的指示。有了靠山就敢来惹我这尊大佛?我从新冷静下来,计划着如何复仇,却没料到,这一切的一切,远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随后,“鹿先生”突然把所有人一起叫到了会客厅,并关上门,开始发言。他表扬了剧组众人的幸苦努力,并宣告了一系列奖励,只是我并未看见白小小,且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大厅传来两段间隔时间不长的响动,并且掺夹着德牧的叫声,但众人反响热烈,都在认真的听着发言,无一人离开,我也就不方便出去查看什么了。
晚会接近尾声时,众人都喝的醉熏熏的,直到巨大的警报声化作醒酒汤传来,才打碎沉浸在酒精中的美梦。
密闭的安全屋,电子门锁死,且没有任何破坏痕迹,“幻影之心”消失不见,白小小也在事后不知所踪,再未出现。剧中的情节以一种荒诞的方式重现,只是真实的让人害怕。
据别墅管家后来的口供,他在日常检查“幻影之心”的时候,在刚刚打开安全屋电子门的瞬间被人敲中后脑勺晕倒。待他清醒之后,屋内只有他一人,而摆放钻石的展台被敲碎,钻石消失不见,电子门被锁死,且安全屋中的座机并未通电话线,所以他只好通过安全屋中的求救按钮触发警报。而警方赶来之后,通过“SASE”公司的专业人员打开了电子门,一番搜查下来,也确实没能在安全屋及管家的身上找到钻石。
事后,“鹿先生”的歇斯底里、警方的重重问询、媒体的大肆报道、白小小的父亲白守知的眼泪,这些记忆都在此刻从新涌上我的心头。无论“幻影之心”能够移形换位的故事多么荒诞,但所有人都没法给出第二种答案。
“各位,我们都是电影人,分的清什么是虚假的故事和真实的世界。我,还有我们,都不会相信钻石那堪称玄幻的功能,那个疯子自然也不会相信。我替我们安排了房间,现在找出我的钻石,找出那个该死的白小小,并且摆脱我们的嫌疑,我们要明白,我的手也能沾血!”
“鹿先生”的话语打破我的回忆,众人的目光在各自身上游离,沉默如同黑夜,带着秘密而来。
第二幕
大厅内的灯光依旧明亮,隐藏的黑暗却似乎不处不在。
众人方才激烈的讨论声已经被沉默所取代,浮出水面的真相如同冰山,潜藏在下面的阴谋带着危险还在蠢蠢欲动。
此时,那个所谓的“鹿先生”早已不见了踪影,在我用恐惧的目光四处探寻时,大厅桌上的对讲机响起了声音。
“白守知,求求我,求求我!”
“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杀我,啊~”
“各位,我是白守知,谢谢我们帮我找出了真相,作为一名父亲,我很感谢。刚刚该死的人已经被我推入了山谷之中,不要觉得我残忍。当我囚禁逼问“鹿先生”时,他可是把脏水泼到了我们身上,并且他早就调查出了我们违法的证据,想要以此控制我们,只是现在证据在我的手里”
“我会承担我的过错,我们也一样,我说完之后就会报警自首,等警方一来,我就会将各位的罪证上交。从我们进入别墅的那一刻,这里就已经被封锁,在警方到来前的两个小时里,不要妄想在别墅里找到我做些什么,好好忏悔,迎接审判吧”
大厅的古董钟每隔15分钟就会响起,此时时间来到了21:15分。对讲机陷入沉寂,钟声响起,我这才大梦初醒。
这一切都是白守知设置的圈套,他事先在别墅控制了“鹿先生”,然后在伪装成“鹿先生”的样子诱骗我们帮他找出真相,最后手刃仇人,然后在刚刚杀死了”鹿先生”。
现在我被困在这里,众人包括手机在内的个人物品都早以被没收,全身上下只有那套显得无比愚蠢的白色袍子。
不久之后,我的罪行就要连带着证据摆在警方面前,我不愿坐以待毙。恐惧和愤怒让我不停的告诉自己,两个小时足以找到白守知,然后杀了他,让死亡带着我的罪证永远消失。
众人的目光再次汇集,我相信他们此时在和我想着同样的事情,但谁也没有开口寻求合作,因为鬼知道有没有人是白守知安排的内鬼。在踏进这个漩涡之后,我们互相之间的信任就以土崩瓦解。
古董钟再次敲响,时间来到了22:00点整。喜欢绘画的“鹿先生”在别墅四处都放了颜料盒,大厅沙发的茶几上也不例外,而周太奇正在无聊的把玩着。随后,周太奇和丹妙云说要回房就结伴离开,墨文羽也随即离去。空荡荡的大厅只有我和罗列二人。想起以前他对我言听计从的那副模样,于是我鬼使神差,暗示着让他去替我杀了白守知,但被他言辞拒绝,我们二人随后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钟声又起。既然罗列这个软蛋不帮我,那我也不想在浪费时间,于是撇下她,拿起沙发茶几上的一个杀虫喷雾,独自一人从大厅右手边的楼梯上去。行至半途却听到二楼走廊传来丹妙云尖利的喊叫,我觉得情况不对,就躲藏在楼梯死角,随后看到戴着雄鹿面具的白守知跑向了三楼。
恼人的钟声准时准点来临。我在一楼至二楼中间楼梯犹豫了好一会后,锒铛入狱的恐惧让我决定放手一搏,于是我偷偷摸摸的来到三楼,途中不慎踩到了三楼右手边楼梯口地上的蓝色颜料。随后我见安全屋没锁就进去查看了一番,却不料在安全屋内听见“鹿先生”房间传来关门声,而且二楼楼梯口也传来人的脚步声。
大厅的钟声再次响起。我鼓起勇气冲进了“鹿先生”的房间。随后,我在房间展示柜上拿了一个ZIPPO打火机,但在灌注煤油的时候打翻了桌子上的红色颜料盒。在屋内检查了一番后,我通过观察敏锐的察觉到了窗户是开着的,于是前去查看,发现有一个绳梯可以去往阁楼。我通过绳梯来到阁楼后,发现了隐藏的安全屋,但电子门却打不开。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安全屋中传来声响,我通过通风孔洞,发现带着雄鹿面具的自守知竟然在里面,只是身形不知为何有些晃悠。见此情景,最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于是我在通风口制造了一点响动,待白守知被吸引过来时,我利用通风孔对着他使用灭虫喷雾,同时用打火机点燃喷雾。
瞬间,大火点燃了白守知的面具和头发,惨叫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后,安全屋里寂静的似乎无事发生。
钟声悠扬。从阁楼下来之后,我故技重施点燃了绳梯,将它烧毁,以此扰乱视线,并将杀虫喷雾和ZIPPO打火机丢进山谷。然后离开房间,迅速从左边的楼梯口下去,不曾想在二楼楼梯口撞见瘫坐在地上的周太奇,并不慎踩到了二楼楼梯口地上的黄色颜料。但我没空询问什么,而是回到自己房间,涂了一点牙膏在自己刚刚因点火而被灼伤的左手大拇指上。随后大厅突然传来咒骂声,于是我前去查看。
在回荡在整座别墅的钟声中,我看到丹妙云点燃了古董钟,钟声随着火光扬起,像是在弹奏一起献给死亡的交响乐。
众人都赶来大厅后,丹妙云大叫着白守知就藏在古董钟里面。此话一出,没有人在试图上去灭火。随后,我们在以成为一堆焦炭的古董钟内并未发现白守知存在过的痕迹。
两个小时早以过去,在随后漫长的时间里,众人在大厅的沙发上沉默的围坐,直到后来别墅大门被姗姗来迟的警方打开,我才回过神来。
后来,我们被统一看管在别墅的会客厅里。不知过了多久,在警长的带领下,我们通过被强行打开的三楼天花板通道来到阁楼,随后看到阁楼被强行破拆的安全屋内,一个人扭曲的躺在血泊之中,脸上的雄鹿面具因火烧而变形焦黑,已经成了死人。
白守知死了?他死了!我有些高兴,因为这意味这我的违法行径暂时还能继续隐藏在黑暗中。但在他人的眼里,这个别墅内没有通道能进人阁楼中,且内部反锁的安全屋内死了人。这个双重密室杀人案件让我明白,今晚所发生的一切,我需要隐瞒很多东西。
第三幕
时间在嘀嗒流过,我透过会客厅的落地窗朝外望去,远方沉寂的大山在告诉我,黑夜依旧。
早先时候,众人将这个晚上发生的一切添加了自己小心思后告诉了警方,控诉白守知为了调查自己女儿失踪的真相,绑架了“鹿先生”并诱骗我们来到别墅,在他杀掉“鹿先生”后,就躲藏在别墅还想“谋害”众人,于是我们只能自保等等。随后,警方就开始着手调查。
此时此刻,我已经在会客厅里等待了许久,为了防止众人串供,有专人在监视我们。沉默的会客厅内众人心事重重,都在等待着宣判。
“砰“会客厅的大门被打开,警长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好,很好,都不肯说真话是嘛?”
“法医刚刚通知我,死者是一个煤矿老板,叫王晋中,也就是我们所谓的“鹿先生”,而白守知,在我们所说的这段时间里,正在离这里一百公里的市区出演话剧!”
“并且,我们在别墅角落找到了“鹿先生”的手机,经查证那个“剧中人”发的帖子就是由这部手机发送的,并且里面有我们所有人违法犯罪的证据。除此之外还有种种迹象表明我们在撒谎!”
“现在,我有理由相信我们因“鹿先生”掌控了我们的罪行,所以我们一起伪造了这起荒诞的杀人案,不过警方也不会就此定案,因为我们同时也发现了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我们好好配合调查,解释清楚吧!”
警长的话语犹如一个巨大的铁锤一下一下的砸在我的心头。
那个带着雄鹿面具的男人先是以“鹿先生”的身份让我们调查真相,然后众人从中发现了他是白守知伪装,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死的人是“鹿先生”王晋中,白守知更是如同魔术表演一样瞬间移动,剧场内上千名观众都能够为他提供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疑问,迷惑,恐惧,种种情绪围绕着我。如同迟迟未能来到的黎明曙光,我依旧还要在黑夜中寻找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