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说上次已经是你最后一次来酒吧,为什么我又在这见到你”
她吼的歇斯底里,可是因为这里的噪音太过浓烈,我听到的是她相对轻盈的声音和脸上衍着气愤的表情。
是啊,我都已经说了是最后一次来了,可又为何一次又一次。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自顾自喝着颇苦涩的酒,听着最近很流行的《消愁》
“行吧,你自己在这玩吧,我要过去和我那些哥儿们喝酒了”
从我这里得不到她想要的妥协,她干脆转头钻进嘈杂的人堆,拿起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想来所谓的灯红酒绿便已是如此
满脸欢欣和喧闹的环境加上一杯一杯畅饮的豪爽哪一点不是在遮掩夜深人静的孤寂和悲戚难安
我同她离得不远,两个桌子的距离,我自顾自地喝酒,偶尔朝她那里瞟一眼,然而迎接我的眼神则是满满的忿怒
除此之外,我还看见她同桌的人嬉笑的表情和轻佻的淫秽动作似是而非地接近她,借着多余的酒,借着兄弟的名义
勾着肩,搂上了腰。
她脸上早已露出了嫌弃的面色,却碍于情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kong”
如果此时让我选择这世间最好听的声音,我一定选择酒瓶碰撞后产生的声音。
尤其是在他们那桌响起来的一瞬,我更为欣慰。
“你他妈找死”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壮举’
就像是惊天雷,即使这里声音嘈杂,但也无法掩盖碎玻璃清脆的声音。
我似乎点燃了一个相当棘手的雷,一发而牵动全身?
我正准备以手里的酒瓶抵挡即将临面而来的祸端,却在一瞬间,她疯了似朝我跑来
抡了我一巴掌,抓起我的手,动作蛮横以至于我吓了一跳,手中的酒瓶踉跄而落。
我们就像是躲避洪水猛兽的两小人,但也是别人刀俎上落荒而逃的鱼肉。
那群疯子因为人群众多没法第一时间将拳头施加在我身上,将愤恨藏进酒瓶里
狂投而来,而目标不是我,是带着我逃跑的她。
想来是酒瓶颇脆么,我下意识帮她挡住,酒瓶撞击在脑袋上的一瞬我觉得眼前花白
任由她拉着我四下逃串,出了门口急忙叫了车疾驰而去。
看来比较脆的是我的头颅,滚烫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润湿了我的衣领和她按着伤口的手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你来这的原因你还不明白么”
她埋怨着,我分明见到了眼中莹莹打转的泪滴。
“这也是我为什么死活要来的原因”
殷红的血液参杂着汗渍从脸颊上留了下来,我们回到房里,黑夜下的月光惨白如得了伤寒病病人的脸色。
她有条不紊地准备绷带棉花帮我处理伤口,指尖穿过发梢,是不曾陌生的味道,可是在什么时候我们的距离却一点一点在变长。
“箜,我们逃吧,我知道后面的日子不如现如今的安稳,因为我打破了这份静谧,但我觉得,所有的不安稳都没有失去你来的可怕。”
我话才说完,她也处理好我的伤口,剪刀剪完最后一丝绷带,她静静放下,坐到我旁边,静默的像是天生就是哑巴的婴儿一样不曾说过话,根本无法和她是一个无敌话唠联想到一起。
“那我们去哪?我们被生活所困,无处可逃”
“也许你说的都对,可我宁愿不要生活我也要你,生活不如你重要”
她听完,柔软的肩膀微微颤抖,我感觉到原本在身侧的双手渐渐环抱,许是答应了吧。
“那往后的日子,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