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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
袁克三,末法时代成道,堪称张三丰以后第一人,以惊天动地伟力,强行断掉飞升之力,为自己延缓升天,续命十余年。更以一人之力阻挡住黑舰舰队侵略,功大,故入世家。
一人之世家。
其雄霸天下第一高手之位久矣。
只是不为常人所知,甚至其惊天动地的一战,也不过三五人知晓。
一人一剑,东海之滨,背靠苍生,终结一战,尽灭敌手。
袁克三身上的头衔太多了,除却剑神之外,更是燕赵门掌教,归元道人,昆仑之祖,龙族拯救者,归元子。
而称其为剑神,只是因为他的兵器是一柄剑。
万象归元剑。
一柄在兵器榜上,并无排名的兵器。
因为,此剑乃是当世兵器,并非古器,且除却袁克三之外,再无任何人使用此器。
或者说,再无人有资格使用此器。
此剑较之寻常剑,外观上并无特别之处,长四尺九寸,宽二寸许,只是它极为沉重,也不知是什么材料打造而成,即使是任人去偷,只怕也根本偷不走。
一出道,便天下闻名。
因为袁克三凭借手中剑,一举干掉了当时排行第三的剑道高手,声名鹊起。
尔后,以战书挑战白马书院的院长。
只因为院长乃是天下第一的剑道高手,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高手。
然而万众瞩目之下,袁克三忽然销声匿迹,消失不见。
决战当日,连书院院长都未曾赶到,好事者一番炒作之下,毫无收获。
连赌坊开出的盘口,都赔了精光。
一时间,江湖上风起云涌,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袁克三,却被人认为是胆小怕事,不敢出战。
白马书院院主乃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白马书院,越发浓厚。
大晋之内,再也无法找到袁克三的踪迹。
好像凭空蒸发了一般。
再出现的时候,袁克三横勇无敌,几乎扫荡了一个时代。
其诡异的身法,令所有人如临深渊,不由回想起昔日曾险些笼罩大地的恐怖门派。
燕赵门。
一个曾险些支配这个大地的神秘刺客门派。
只是后来被正邪两道合力绞杀,门派就此凋零。
正邪两道,决不允许有这样可怕的势力死灰复燃。
一场数百年未曾出现的绞杀开始了,针对的,正是这个隐隐为天下第一人族高手的人物。
各门各派空前的统一起来,连带各门派的武技都越发强横。
三年之后,似乎有人发现了袁克三的踪迹,当即有人包围起来,在付出了数十人的生命为代价以后,将袁克三终于包围起来。
这个时候,诸派高手发现袁克三身边跟随着一个少年郎。
“有了累赘,今日,你走不了!”龙虎山的道士放声大笑,似乎袁克三如瓮中之鳖。
“可惜啊可惜,还是不够。”决战当日,袁克三似乎留下这样一句话,意味不足。
这个时候的袁克三,似乎并不在乎盛名,再度消失不见。
徒留下一众茫然的高手。
“他说的什么意思,好像嫌弃我们?”白马书院的高手颇为不满。
数个月之后,大晋南疆国门洞开,有强敌以坚船利炮轰开了大晋国门。
羊城三元里。
西土一伙贼寇流窜到这里。
他们眼睛里放着绿色的光芒,好似饥饿的魔鬼,看到大晋的一切,都要抢夺。
大街上,有良家妇女被当众调戏,更有人掘开路边的坟墓,盗取陪葬的物品。
“大胆!”一声暴喝,一个强壮的大晋男子发声,制止了眼前的恶行。
然而那群贼寇看清眼前人并非晋军,当即来了精神,而看到那男子身边的女子之时,好像饿狼见到了羔羊。
这样的事情,是极为可怕的。
怀璧其罪。
当即向这个男子围拢过来。
“师父,你为什么不出手?”角落里,有个青年问道那老者。
“时机不合,我们静观其变。”那老者若是熟人一见,便会发现,正是昔日的袁克三。
只是没有想到,他老成了这个样子。
青年不明所以,点点头表示知晓。
这群人,嘴角带着嘲笑的意味,更有人向其妻子走去。
“你们这群畜生!”韦韶光见到自己的夫人被调戏,岂可能忍?
当即狠厉出手!
一掌将面前男子击溃!不过得罪了这群人,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吼!”韦绍光当即与这调戏妻子的战士打起来,却寡不敌众,韦绍光最终被压制住,摁在地下,毫无尊严。
侮辱韦绍光的事情接二连三出现,他恨得牙根痒痒,却暂时无可奈何。
“杀!”似乎有韦绍光的朋友亲戚冲来,当即将这群士兵围住。
“杀死他们!不要管我!”愤怒的韦绍光大吼道,全然不顾身上那淤青的伤痕和被刺破的伤口。
愤怒的大晋族人,是不可阻挡的。
不多时,那群兵丁被铁楸、大锤之类活活打死。
“或许够了。”那人衣衫褴褛,却浑不在意,只是一双混浊的双眼,散发着精光。
“师父?”那青年脸色诧异,忽然看了看天际,似乎有什么不可测的事情发生,“莫非师父你,要破境了?”
青年脸色大变,他记得他师父说过,当今并非是破境的最好时机,数年前,他师父便领悟了至高法门,更是明确告知他,一旦他破境,只怕便要在这天地之间不能存在,破境于当下,并非是最好选择。
若是别的高手在此,心中必然会惊起滔天巨浪。
无数人梦想破境的机缘,而此人明明拥有破境之机缘,却并不把握,属实可惜。
更在游历天下的过程之中,与一只恐怖的猴子和一头可怕的巨熊交手,交换彼此之武道经验,领悟出一套可怕的武学绝学。
万象归元。
青年回过神来,他发觉天色确乎渐渐阴沉下来,似有暴雨来临之相。
“唔,万象皆苦,何时苦尽甘来?”老者只说了这一句,抬头看了天际一眼。
“玉清,我这几日之周全,只怕要依靠你来护佑了。”老者微微一笑,高大的身躯似乎有些晃晃悠悠。
“师父。”名为玉清的男子一脸担忧。
“无妨,为师不会这么简单死去,我们这几日就留在这里吧。”袁克三摆摆手说道。
“老人家,”韦绍光的族人走近,“我们闯下大祸,恐怕不日之间,便有不测,还请你速速离去,免得被我们连累。”
“呵呵,我老头子这把年纪,早已看破,我又受了重伤,哪里走得动,就让我留在这里吧,我这幅破烂模样,只怕那些人,也不会为难我。”
而杨玉清知道袁克三今次受创之重,必须需要找到一个极为静谧之地才能修养,而谁也不知道袁克三到底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居然怎也不肯走。
“好吧。”韦绍光的族人见劝说不动,当即便放任袁克三留在此地,不过此地居民还是给袁克三准备好休息之所,以免他露宿风餐。
“玉清,你可援手这群人,必要之时,出手援助,我无事。”袁克三吩咐道。
“师尊?”这弟子,正是杨玉清,他此刻绝不会料到,自己十余年后,会发生巨大心理变化,造成大晋陷入深重苦难之中。
“天下之中,无人可伤我。”
袁克三摆摆手,让杨玉清离去,当即开始坐下调息。
杨玉清本身武技颇为强横,他是有些看不起这群人的,毕竟这群人,无外乎农夫,工匠。
然而这群人,却根本看不起杨玉清。
似乎他一副书生样子,好像手无缚鸡之力,然而在他展露了一手空手断木以后,所有人服气,非常欢欣有这样的高手加入。
“即使如此,我们也不可大意,敌人的炮火仍旧不是我们可以力敌。”有人出言说道,并不十分看好杨玉清的加入。
一个人的力量,又如何能够逆天呢?
“诱敌深入。”沉思良久,韦绍光出言说道,“我来做诱饵,马上请人,是时候请出来我的师兄弟们了。”
“为什么你做诱饵?不行,你现在受伤,行动不便。”有人劝诫道,不许韦绍光冒险。
“嘿,要是不报此仇,我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况且,我有意放炮了一人,正是要他记住我的相貌。”韦绍光露出来森然的笑容,好似那群兵士,将是他们的刀下之鬼。
杨玉清看出来,这韦绍光绝非等闲,而他记挂袁克三的安危,并不敢在此过多久留,不多时,便赶回袁克三住处。
“你无需如此,此刻我极为安全,即使有人要攻击这里,也是明日之事,此刻,他们怕是在筹集兵力,试图一举灭掉此处。绝不会贸然攻击。”袁克三一眼看透了那些西土之人的意图。
“那,我们要不要报告官府?”杨玉清问道,毕竟,官府的力量,要远远强过这些民兵。
“若是官府靠得住,这些人,何必自行组织力量进行对抗。”袁克三看得通透。
“他们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敌人的火器。”袁克三摇头道。
杨玉清默然,他有些迷惘,他不知道,该如何坚持心中的正义。
他渴望力量,他想要强大。
第二日,天色阴沉。袁克三在杨玉清的护佑之下,全程参与。
韦绍光带了简单的护甲,换了一身红袍,极为惹眼。
出乎杨玉清的预料,他们选择了一处极为重要的地点,牛栏岗。
极其适合埋伏。
杨玉清看了看身边的袁克三,老头子一脸祥和,毫无波澜。
杨玉清感到这群散兵游勇,并不似自己认为的那般浅薄。
一切如杨玉清预料,大摇大摆招摇过市的韦绍光一出现,就被敌人看见。
天气阴沉,开始下雨。
“他们这次,又要付出惨痛代价,我们走吧,玉清,这次你即便不援手,他们也会胜利。”袁克三身受重伤,却轻松离开。
战场上的轰鸣与厮杀,如今都与师徒二人无关。
杨玉清仍旧认为,村民难以抵挡火器。
此刻战事分外焦灼,杨玉清一时看不清楚。
而身边的袁克三,居然径直离开了战场。
他离去的方向,却是敌人的方向!
那些敌人,却对袁克三视若无睹,反而径直向跟随而来的杨玉清杀来。
杨玉清轻灵躲开,以长刀刺杀,干掉了一群人,跟上袁克三。
“师尊,你的功夫……”杨玉清满脸喜色。
“小道尔,仍未突破。”袁克三摇头。
然而这个时候,战局发生了变化。
从某条火器不能发射子弹而被近身的村民攻击,继而反杀开始。
这群海外来的人士开始恐慌。
实践早已证明,在群体之中,恐慌的情绪一旦开始,将会如海啸一般迅速席卷,几乎无人能够逆转。
本次也不例外。
以韦绍光为首的壮士杀红了双眼,他的师兄弟们技战术极为高超,成一把尖刀,插向了这群火枪手的内部。
此刻,一身红甲的韦绍光成为最为醒目的尖刀,战场,发生了逆转。
奇袭带动了整个战局的变化。
敌人落荒而逃。
“他们开始逃了?”杨玉清有些意外。
他沉浸在战胜的喜悦之中。
“我们胜利了,要不要乘胜追击!将那群畜生赶出羊城!”杨玉清非常兴奋,他出了力,体会到了荣誉感,更从那群人胜利的兴奋中,体会到一种振奋之力。
“算了吧。”当即有人摇头道,“我们能把他们赶跑已然是辛苦,大晋军作为最强的力量,都敌不过他们,我们岂不是以卵击石,依我们来看,这场战争,迟早要败。”有人比杨玉清更为看得清,或者说悲观。
杨玉清的心,一腔火热瞬间被如冰雪般寒冷覆灭。
他沉默了,他知道,这群人说的对。
而这一刻,有一个奇怪的种子,在他心里发芽,直至在他心中长成参天大树。
“走吧,离开这里,时机,还不够。”袁克三摇摇头,他知道再呆在这里,也是无用。
三元里的行动,只是沧海一粟,难以抵挡大势,无法逆转。
最终令杨玉清理念发生骤变的,是发生的一件令他感到极为恐怖又悲哀的事情。
袁克三于客栈打坐,而杨玉清外出镇上,购买物资,偶然发现了一件事。
一成年男子,神色萎靡,似乎是吸食了不该碰的东西,如今羊城遭此荼毒的男性不计其数,杨玉清摇头叹息一声,无力拯救。
这男子极为瘦削,不多时一个可爱的少年奔跑过来,稚嫩的声音叫喊着父亲。
那男子脸色麻木,似乎无人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转至街头一家,杨玉清购买了一些东西,转头忽然发现,那男子似乎来了精神,和一个满脸狡诈的男子在谈论些什么,似乎要买卖什么东西。
杨玉清无意去干扰他人,在他看来,这人是生是死,与他毫无干系。
死了最好。
只是那个孩童,十分可爱,让杨玉清有想将其领走的欲望。
不多时,杨玉清又去采购了另外的物资,出来之时,看到那孩童满脸开心的笑,手中拿着些散碎的银两,只是有些脏兮兮的小手和饥饿的面颊,显得有些不协调。
“爹爹,那边的伯伯很好,给了我们银子,他人真好哩,爹爹,我去给你买些包包。”孩童万分开心,似乎是饿极了,便要去买肉包子吃。
而那男子忽然涨红了眼睛,似乎被人触碰了禁脔,一把拎紧了孩童的衣领,将那散碎的银两抢过来。
旋即,似乎面目闪过挣扎之色,又松开了双手,将怯生生的孩子放走。
眼角流过一丝泪水。
“爹爹?”孩童有些害怕,害怕这猛兽一般的陌生的爹。
不过肉香还是抵不过孩童,他买回来五个包子,将四个给了那男子,自己只拿着一个来吃,满脸是幸福的笑容。
“爹爹,可儿好久没吃包包了,真好吃哩。”孩童仍旧是满脸稚嫩和天真。
“爹爹,这是剩下的银子,这几个包子只花了几个铜板。”
那男子听闻,大口吞吃着包子,似乎饿狼,又将银子一把抢过,生怕丢了。
杨玉清暗暗感到不妙,似乎有什么糟糕的事情,而他却不知道。
果然,暗地里来了两个黑衣男子,向着那男子走去。
拿起麻袋,一把将孩童罩住,而那男子却不管不顾,只知大口吞吃包子!
撕心裂肺的嘶喊声响彻,杨玉清蒙了。
这是什么样的男子?
又是怎样的父亲?
杨玉清当即上前拦住黑衣人。
“滚开!不要碍事。”
“放人。”
“滚!老子花了银子买的,干你屁事!”
杨玉清如五雷轰顶。
怪不然那男子不拦不阻,他亲手卖掉了自己的孩儿,还将孩儿的银子吞吃?
杨玉清的心,瞬间黑暗下去。
这,成为杨玉清走入黑暗的导火索。
贰天元得望
十年之后,袁克三更加衰老了,形容枯槁,如同朽木。
只是身边换了个弟子,唤作燕飞。
他们东游关外,似乎另寻天机。
“师父,我们去哪里?”燕飞似乎不惧苦寒,长途跋涉,也不惧怕,这数百里地以后,才出言问了一句。
只因为他们越来越向北,天气越来越冷。
“你运转自身逍遥真气,可抵御寒冷,这也是一种修行,这里的人,高手很多,猛兽,也比南方强横。”袁克三指点道,“今日我带你去见一条传说中的生物,恐怕,她是为师至今为止见过的最强者。”
“比师尊你还强吗?”燕飞问了一嘴。
“她是活了千年之久的真龙高手,从一条大蟒蜕变为真龙,其中艰辛,比之师尊,不遑多让。”袁克三并未直接回答燕飞的问题,而是从其成道的艰辛,来诉说其如今之成就。
一条真龙!
燕飞吓了一跳。
他没有想到,时至今日,天地之间,会有真龙。
真龙啊!
传说中的至高无上的物种。
“道兄,等候多时。”一名白衣少妇出现在山脚之下。
并未有燕飞预料之中,是个恐怖的大汉。
而是一名美丽的少妇模样的女子。
谁也不会想到,眼前这女子,是一条恐怖的真龙。
真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当即转身离去。
燕飞惊呆了,此人功力之深厚,绝对堪称当世最强者之一。
缩地成寸的身法。
长白深处,飞瀑流泉,云雾缭绕,叮咚悦耳,山顶之上白雪皑皑,如同置身仙境,燕飞不住打量,似乎颇为好奇。
而所处之地,下面似乎是股温泉,令燕飞感到颇为舒适。
“十年前,我感受到关东之外,有尊驾的气息,这才知晓,世间仍有真龙存在,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袁克三说道。
“归元道兄,原来当日是尊驾破境,可喜可贺。”
“今日我来,想与真龙借两件东西。”袁克三开门见山。
“何物?”真龙有些意外。
“你成道的遗蜕与尊驾的龙牙。”袁克三说道。
……
“道兄,我知晓你已然是天人之境,不过天人之境,到底是什么境界,我还未曾见过,况且传闻天人之境的高手,恐怕已然不能在这末法时代生存,不知尊驾肯否让本座见识一番。”真龙说得很客气。
“我仍未破境,不过真龙若想见,我定当竭力满足。”袁克三伸手,归元剑当即出现。
两人并未交手。
只是袁克三一剑断流,令急流飞湍戛然而止,也不过只是惊讶了真龙。
而袁克三面容无波,紧接着三人便感受到脚下一股激烈的波动。
“一眼看破风水格局,一招打破风水的天人至境。”真龙动容。
她自己自然可达此等境地,破风水,断飞流。
只是像这般轻松写意,时刻与环境融为一体,令自己无时无刻处于“主场”之中的修为,却是难以做到。
“好,我借。”真龙眼神之中皆是得窥大道有望的希冀。
“多谢,”袁克三诚心稽首,“贫道为天下苍生感谢真龙大士。”
“我只有一个疑惑,归元道兄要我的遗蜕做什么?”真龙问道。
“千年之久,神都龙气已沉寂千年,连带神都龙族,都因龙气沉寂而被觊觎,不消十年,神都便要遭受劫难,五十年之内,神都龙族若因此而沉沦,只怕我大晋龙气将消散殆尽,龙脉断,万事休。”
“有这等事?”真龙虽然功力通天彻地,然而却无这等推算未来之力,此事于龙族有利,自然答应。
“不止龙族,一个甲子以后,大晋妖族将遭受灭顶之灾,若不即使行动,恐怕完事皆休。”
袁克三又说了些燕飞听不懂的话语,引得真龙连连惊讶,当即应允。
“道兄行此逆天之举,不怕难登天道?”末了,真龙问了一句。
“天道,有何难?”袁克三只说了这样一句。
似乎是袁克三大逆不道,天色忽然转暗,一道惊雷自天际划过。
“燕飞,此行,为师将此事交由你来负责,为师要为数年之后的大劫做好准备,今次前去,于你乃是大修行,大劫难,若可度过,你必然龙腾大海,万里无疆。”
“是。”
“去吧。”似乎是身体困乏,袁克三当即在真龙修道场盘坐而下。
燕飞此去,竟成永别。
“师父,这是什么?”
数年后,黄玉京以妖族之身通晓人心,明悟自身机缘,踏上关东拜了真龙为师,见到天池之口,一道巨大剑痕,横亘在她面前。
“一个学究天人的高人所留,亦是你这颗真龙之牙的来历。”
黄玉京惊异,此人在化为真龙血统的师父眼里,仍旧是学究天人的高手,可见此人到了何等地步。
这一日,黄玉京感到内心不宁,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道友,前来东海一见,此为老夫应你之事。”
真龙心灵之中,听到这样一种声音。
真龙出世,万物皆服。
尤其在关东这莽莽之地,真龙携黄玉京以真身赶路,简直惊天动地。
大晋一朝有高人推算出真龙出世,必有大事。
“电报,舰长,联合舰队于大晋津口登陆,正向大晋国都进发,我舰队已错过约定之日。”
“哦,我的上帝!马力全开,这群金发人,果然还是不讲信用。”黑舰舰队感到自己被骗,当即命令马力全开,向津口赶去。
原本,他们约定了西土二强,共同出击大晋,只是黑舰舰队路上遇到风暴,不得不避开才姗姗来迟。
自倭国扶桑,乘浪而来。
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之人,恐怕都不会想到,此去东方,乃是他们生命征程之中的最后一站。
“怎么回事!舰队为何忽然停止!”那金发碧眼的白衣舰长,高大威猛,满脸怒气。
“舰长,上帝在前方。”大副战战兢兢说道。
“什么上帝?上帝保佑着我们,怎么.....这是什么?”舰长满脸震惊。
他见到前方忽然平地而起,连出三重叠浪,一浪更胜一浪。
而一名身穿灰衣长袍的白发男子,面带慈祥,站立潮头之上,手中似乎握持了一柄拐杖。
与上帝不同的是,他并未双手持书。
“上帝保佑.......”舰长杰弗逊在胸口乱画一顿,为了那向往中的满地黄金的大晋,他红了眼睛,“令,准备接受海浪冲击。”
最高一层浪涛足足有五丈高。
一阵剧烈的冲击之后,钢铁巨舰承受住了这可怕的骇浪冲击,所有人如同在地狱走了一遭。
“结束了,我们仍旧活着。”杰弗逊舰长满脸冷汗,及时他见识过大风大浪,先前的巨浪也险些将他掀翻。
人怎么会有这种恐怖的实力?
此人莫非是传说中的海皇波塞冬?
杰弗逊来不及惊讶,只见海潮之后,那老者仍旧站立潮头之上,而令他奇怪的是,这老者此刻身边出现了两个美丽的女子。
同老者一般,双脚凌空,立于水面之上。
“开火!”杰弗逊不能忍受强大的火炮被这么渺小的三人吓住,当即命令开火。
在这等军界强人眼里,区区三条人命,根本不足为虑,他也根本不会在乎。
只有强大的火炮,才是他最为强横的依仗。
然而,今日一切,他的认知都会被打破。
足足五艘黑舰炮火,向敌人发射。
“万象归元。”袁克三只是口吐四个字,此刻他与先前截然不同,连发丝,都染上一层金光。
脚下金莲朵朵,如云雾升腾,手中长剑似有似无,整个人的气质,如同一柄最为耀眼的长剑,锋锐难当。
“道兄,果然通天彻地,让老身见识到了这传说中的境界。”来着正是真龙,神色极为激动。
她见识到了她一直不能参悟的境界,即使她已经是顶尖高手。
坐忘境界之上的天元境界。
真正的仙人境界。
时至今日,她终于知道为何袁克三当日不肯显露真实,原来为的乃是今日。
真龙即使是逍遥境界之上的坐忘境大高手,且肉身强横,可是面对如此密度之大的舰队炮群,她知道自己必然不能承受得住。
而下一刻,长剑闪耀金光。
万象归元。
长剑挥斩!
一艘铁舰中分而断。
数十米长的铁舰巨炮,顿时失去浮力,就要沉入水中。
“如此可怕的力量,这就是天元境界吗?”真龙在那股力量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恐惧,一股不属于人间的力量。
似乎是异世界的恐怖力量。
若是她来评价的话,或许该是,仙人之力。
“天元有望……”真龙不激动是不正常的,她等待了千年,为的是一个成仙的机缘。
如今成仙有望,她如何不激动。
天元境界的实力,是令人难以想象的,每出一剑,虚空如同被割裂一般,紧接着便是一艘铁舰横腰而断。
“以我残躯,延缓此境十余年,如今,终究还是年老体弱。”袁克三眼神之中的光彩略微暗淡下去。
真龙听来极为震撼,袁克三居然可压制自己破境的实力,此人不愧是可通达天元境界之大才,竟有如此随心所欲之力。
若是昔日破境,不知该有何等伟力?
袁克三的气势越发盛大,真龙感受到一丝灵魂之中的恐惧,身边的弟子黄玉京,全然忘却了其他,在盯着眼前这场百年不遇的大战。
一片硝烟过后,仅仅余下一艘铁舰落荒而逃。
袁克三面向黄玉京,“你应是当今龙族圣女,刻下你离开此地,前往京城,应有一场天大机缘,为你与另一人而留,这颗龙牙,该可为你争取些许机会。速速离开。”
“什么机缘?”真龙问道,“莫非是那件东西要出土了?”
真龙为受此地龙气滋养,修炼而成,而京城亦是此片龙脉滋养之地。
“此物出土,大晋将迎来血与火。”
“果然是那件东西。”真龙神色亦是颇为振奋。
传说中的司器中的战器,代表战争的铁血大旗将要出土,必有灾祸发生!
而袁克三形容越发枯槁。
“我等了他们十余年,为的,便是避免津口重蹈昔日羊城覆辙,昔日柳姑娘不幸重伤,令我大晋损失一大顶尖高手,如今大事已毕,吾去也。”袁克三长叹一声,似乎是精气神到了极致。
“道兄。”真龙极为痛心,她至今日终于知晓,为何他等了十余年,才破境出手,更是留下一艘铁舰离去,为的便是杀灭那群人的信心。
只有天元境界的力量,才可如此轻易斩灭战舰。
不属于人间的力量。
这个时候的金陵子,目睹了袁克三一人屠灭舰队的整个过程。
金陵子的师尊,正是昔日重伤的柳姑娘。
此战永留金陵子心中,成为其日后破境灭舰的一大助力。
一人一剑,背靠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