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今晚月光那么美,你说是的。”
初次听到这句话是在好妹妹乐队的同名歌曲里,这两个活泼帅气的小妖精成了中国第一支由两个男孩子组成的女子乐队,听他们的歌,脑海里满是两个大男人扭在一起拥吻的画面。直到有一天她告诉我说,“今晚月色很美”并不是“I love you”的意思,我想问她为何,她背向我,笑颜如桃花。
“今晚月色很美”,这句话本身就很美,我以为自己看懂了,无非是东方男人对“我爱你”含蓄的表达。直到初春下的头场雪,特别想把“下雪了”告诉给一个人的瞬间,忽然明白了“今晚月色很美”是怎样的一种心情,那是和含蓄无关的东西,是含蓄的反面,是最直接的情话。
夏目漱石:“今晚月色很美。”
王家卫:“那一刻,我很暖。”
钱武肃王:“陌上开花,可缓缓归矣。”
归有光:“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李宗盛:“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冯唐:“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先秦佚名:“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王小波:“你好哇,李银河,见到你很高兴。”
胡适:“此时君与我,何处更容他。”
林徽因:“答案很长,我准备用一生的时间来回答,你准备好听了吗?”
沈从文:“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等。”
所以说文人浪漫起来能甜腻到骨子里,感情之切,爱意之深岂是一句“我爱你”能概括的。而生活也终将由山盟海誓归于柴米油盐,“我愿意”是将故事翻开扉页,“余生请多指教”才是故事本身。
如果哪天你想听到“今晚月色很美”,请一定记得要说“我也爱你”,不然故事的最后只能等来“对不起,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