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之渊,大殿之上,两排火把由外而内,有秩序的燃起,那道野兽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死神,你成功了吗?”
死神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大殿之上,这一次他是半跪着的,他用行动回答了冥主的问题。
冥主似乎并不生气,居然笑了起来,虽然他的笑声并不真的像是在笑,但是他确实发出了生硬的“哈哈”声:“没想到你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冥主的笑声并没有令死神感觉到丝毫的轻松,他在考虑着要不要把慕容汐派人对付李默天的事情说出来。
冥主早已经下令,要自己对付“天下第一狂盗”李默天,但是慕容汐却无视冥主的命令,竟敢私自对李默天出手,如果他现在揭发她的话,冥主一定会有一些惩罚措施,但是死神犹豫的不是这个问题,他在猜测着冥主是否知道了这件事情,如果冥主知道了,那么自己就没有再为慕容汐隐瞒的必要了。
冥主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在为自己的失误而自责吗?”
死神决定冒次险,说道:“按常理来说,我的影子应该不至于失手,这都是因为我对李默天的实力估计不足,我愿意承担这次任务失败的后果。”
冥主说道:“这次失败在我的预料之中,而且任何人都会有失误的时候,包括我在内,所以你不必过于自责,我可不希望这件小事会影响你以后的状态。”
死神站了起来,他那阴冷的独特气息再次显露出来。
“预料之中!”
死神想着这句话,看来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冥主的眼睛,但是他还是没有把慕容汐的事情说出来,因为现在说出来反而会突显出自己对冥主的不忠。
死神问道:“冥主,我愿意将功补过。”
冥主说道:“现如今九龙臂的搜集只差一个,你去把这最后的降龙臂给我带回来吧。”
死神一愣,说道:“这件事情不是一直由锡蒙利负责吗?”
冥主说道:“锡蒙利已经好久没有消息了,这件事不能再等了,你明白吗?”
“锡蒙利死了吗?”死神追问道:“那他的眼睛哪?”
冥主说道:“他的眼睛并没有回来,所以锡蒙利可能还没有死。”
紧接着,冥主又说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大殿上的火把由内而外的渐渐熄灭了,冥主走了,他的语气由始至终有没有丝毫的变化,就连刚才笑的时候,语气也不曾有过任何的变化,死神一直都认为冥主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其实,如果他愿意多跟其他人交流一下的话,就会发现这么想的不止他一个。
待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后,死神刚走出大殿,便看见迎面缓步移来的慕容汐,没等她开口,死神先说道:“小姐,不好意思,你让我去杀人的事情恐怕要等上一等了。”
慕容汐知道他的意思,淡然的说道:“冥主又给你派什么任务了?”
死神露出尴尬的笑容,没有说话。
慕容汐微笑道:“我也不难为你,但是你能否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
“冥主是否知道了我私自对付李默天的事情。”
死神早知道她必有此一问,想都没想就说道:“我并没有跟冥主说及此事,但是他是否知道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死神便径直离开了,在刚与慕容汐擦肩之际,慕容汐忽然说道:“坦那托斯,谢谢你。”
坦那托斯已经走过了慕容汐的身旁,所以他没有看到慕容汐的表情,其实他真的很惊讶慕容汐居然会对他说“谢谢”二字,于是他的身体如鬼魅般的一下子出现在慕容汐的面前,看着慕容汐的双眼,说道:“谢我什么?”
被死神那灰色的眼睛如此的盯着,慕容汐的表情很平淡,既不恐惧也不羞涩。
慕容汐问道:“你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你这个样子很无礼你知道吗?”
坦那托斯并没有理会慕容汐的责问,他的眼睛依旧牢牢的盯着慕容汐的双眼,再次问道:“你谢我什么?”
看着他的样子,慕容汐突然笑道:“你以为你有神之眼吗!你到底想从我的眼中看到些什么哪?”
“神之眼!”坦那托斯笑了,他说道:“你想不想要?”
慕容汐一皱眉,说道:“这一点儿都不好笑,我该走了。”
看着慕容汐匆匆离去的身影,坦那托斯笑容渐渐地冷却了下去,灰色的眼睛中透出了一股阴冷。
一处优雅的小院,栅栏上爬满了牵牛花,院子中有一个干净明亮的小屋,四周都有通透的窗户,除了窗户,这个小屋的外面全部都被牵牛花的枝叶包裹着。小屋里面传来了一个男人和一个老妇人的对话。
男人问道:“已经七天了,可以拆下来了吧。”
老妇人没有说话,只是将包裹在男人头上的纱布一层层的剥落下来。
很快的,男人头上的最后一层纱布被剥落了下来,露出了一张陌生而孤冷的面庞。
照了照镜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真不错,一点儿都摸不出来,您老的手艺真棒。”
老妇人只是点了点头,但是依旧没有说话。
男人似乎有些不满,说道:“大娘,我们在一起也很长时间了,可是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跟我说啊?”
老妇人似乎真的不愿跟他说话,竟然独自的走出了房间,男人无奈的叹口气,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左看右看,越看越开心,这开心很快的就将对老妇人的不满一扫而光。
男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其实没什么可以收拾的行装,只有一把随身携带的刀和几个碎银子而已。
收拾完后,男人又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小院子,他真的很喜欢这里,如果这里是他的家的话,他一定会很搞笑的住在这里,可惜这里是那个不爱说话的奇怪老妇人的家,想到这里,男人对这里一点儿留恋都没有了。
就在男人刚踏出院门时,另一个男人喊住了他。
“韩萧萧,你要去哪?”